佟、孔二人从孔府出来,在街上闲逛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才去品茗斋歇着。
因逛街的时候两人都吃了不少的时令小吃,所以两人到了品茗斋之后,并没有觉得很饿。孔婉玉思忖着不要过于铺张浪费,只是让佟巧倩上了一壶热茶。
两人就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过往见闻到的一些趣事。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才从品茗斋出来,各自叫了一辆黄包车,向着县广场走去。
佟巧倩一心想着早些让孔婉玉和柳香翠相互认识,往后的漫长岁月中,几个好姐妹就在姜县喝喝茶,唱唱曲,也是挺惬意的一件事。于是,她不断地催着车夫加快步伐,以图早些到达县广场。
好不容易才到了县城广场,此时车夫早已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孔婉玉见了,于心不忍,急忙把车费给付清了,然后额外付了一点小费,好让两位车夫买水喝。
因为时间尚早,此时戏台前只坐着零零散散地几位赶早的戏迷。而喜登戏班那些准备登台唱戏的,此时亦是在后台里化着妆。
待确定今晚唱戏的是喜登戏班之后,佟巧倩带着孔婉玉越过了围栏,走进了后台。只见后台的这些戏子们都已经画好了妆,她一时半会分辨不出哪一个是柳香翠,只好冲着里面大声喊了一句:“柳香翠柳姑娘在不在?”
正坐在镜子前认真化着妆的柳香翠,听到是佟巧倩的声音,心中异常兴奋。只见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化妆刷,转身看向佟巧倩,高兴地向她打招呼:“巧巧姐,你终于来了啊!”
佟巧倩笑嘻嘻地说:“是啊,老娘可是想死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孔婉玉来到了柳香翠的身边。
柳香翠见她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姑娘,不禁问道:“巧巧姐,这位是?”
佟巧倩见她问起来,笑着说道:“瞧,那天不是让小文给你捎话了么,说是要带一个漂亮的姑娘来给你捧场。”
说完,转过身,看向孔婉玉,说:“小玉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柳香翠,柳姑娘。”
孔婉玉听了,连忙向柳香翠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柳姑娘好!”
佟巧倩看向柳香翠,说:“小娘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漂亮姑娘,孔婉玉,孔姑娘。”
柳香翠听了,急忙挪了挪身子,想要站起来向孔婉玉打招呼。
佟巧倩见了,赶紧按住她,说道:“小娘子,你就不要站起来了,正在化妆,站起来多不方便。”
柳香翠听了,也只好欠了欠身,看向镜子中的孔婉玉,略带歉意地说:“孔姑娘好,非常抱歉,此时不方便招呼你们。”
孔婉玉笑着说:“柳姑娘客气了,我是特意随着小倩子前来给你捧场的,就无需太多的繁文缛节了。”
柳香翠听了,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佟巧倩说:“小娘子,你看,我和小玉儿备了这么多的零食,就是为了前来给你捧场的。”正说着,她就拿起手里装着瓜子的布袋子,向柳香翠晃了晃。
柳香翠见佟、孔二人能来给自己捧场,心中感动不已,她柔声细语地说了一声:“谢谢你们来给我捧场。”
孔婉玉听了,心想佟巧倩确实是没有撒谎,光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个柳香翠的确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她见此时站在后台多有不便,就向佟巧倩使了个眼色,催促她赶紧说完下去,省得在这里耽搁了别人化妆。
佟巧倩会意,跟柳香翠闲絮了几句,然后说道:“小娘子,我和小玉儿在这里影响到你们化妆了,待会我们就到下面坐着看你唱戏。”
柳香翠点了点头,轻声说着:“行,那待会唱戏的时候,我可会看着你们的。”
佟、孔二人都朝着她点了点头。
佟巧倩说:“那我们现在就下去了。”
说完,就挽起了孔婉玉的胳膊,一起走向了台下。
柳香翠待她俩走远了之后,才又拿起了化妆刷,抓紧时间化妆。
佟、孔二人来到了观众席,找了一处相对显眼的前排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来的比较早,观众席上的戏迷来得还不是很多,佟巧倩怕就这么一袋瓜子会吃不到戏散场没了,就让孔婉玉先坐着,顺带帮自己看着座位,免得让别人抢去了。自己则起了身,向着旁边竹棚搭建的临时小商店走去。
她在这个小商店买了几节削好皮的甘蔗、两块洒了椒盐的凤梨、一小包冬瓜糖、一包姜盐陈皮、几块米粉饼、几块炸葱油番薯饼。
等她回到座位的时候,戏早已开始了一会儿。
孔婉玉见佟巧倩抱着一大堆的零食回来了,忍不住笑着说道:“我说小倩子,咱们就是来看看戏而已,又不是来开小灶,你没必要买这么多的零食啊。”
佟巧倩自知自己买的东西是有点多了,有点难为情的傻笑着说:“哎呀,小玉儿,我这不是怕自己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么?买点这小东西,边看边吃,可以提提神。”
孔婉玉说:“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看戏就犯困?”
佟巧倩无奈地说:“改不了了,一看戏就犯困。”
孔婉玉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掐了她胳膊一把,直疼得她嗷嗷叫着。
孔婉玉笑着说:“如何?现在够不够提神醒脑了?”
佟巧倩白了她一眼,正要上前去复仇。
一旁的戏迷“嘘”了一声,示意她们不要打闹,需要安静下来看戏,她俩才规规矩矩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