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城门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那边是魏国的方向,就算突围也断然不会选择那个方向。所以余下来,就只有南北二门的可能了。他的话虽然没有破绽,可是他的眼神却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李无悔冷冷道:“我没有时间与你废话,不过你以为自己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
他手中剑光一闪,将千夫长的右手直接斩断。在千夫长惨叫的声中,李无悔手指一按、劲气入体,点住千夫长穴位。
李无悔运转功法后、眼睛直视着千夫长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卫国大将军公孙羽到底在哪。”正是九阴真经中的摄魂术,李无悔摄魂夺魄的声音传入千夫长脑海。
千夫长顿时不由自主的回道:“公孙羽在城破之初,因为誓死抵抗的缘故,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
李无悔闻言,杀气再也抑制不住,浑身气势冲天而起。他再次问道:“那他的身躯呢?”
千夫长依旧如木偶一般回道:“被大军带回了西城门外的大营中。”
黑白玄翦之前在外面杀戮士卒,此时见到这诡异的武功也有些惊讶。他深深的看了眼李无悔,有些不明白他与阴阳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也无怪黑白玄翦会多想,实在是这等武功与阴阳家的控心咒极其相似。而且李无悔这人来历神秘,仿佛从天而降的人一般。而阴阳家对外人来说,同样是神秘莫测,李无悔如果出自那里,就能解释他的神秘来历了。
李无悔不知道黑白玄翦怎么想的,不过他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浑身的杀气四溢。他没有再留着这名千夫长,而是抬手一剑就解决了他。随着他杀了此人后,竟是将长箫收入腰间。
那些士卒之前看见李无悔斩断千夫长的手臂,只是千夫长并未下令,他们也没敢擅自行动。此时见那凶徒直接将千夫长斩杀,竟是有些反应迟钝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后,便疯狂的朝着李无悔杀来。
行军打仗中,如果自己的顶头上司率先身死,那么他们这群人都会受到惩罚。哪怕魏国的律法没有秦国那么严苛,不至于会连坐,却依旧会将他们打入先锋营中。这先锋营虽然响亮,可却是纯粹的敢死队。不止军饷与伙食减半,更是每次逢战必先。每次先锋营中的士卒,一战过后可谓是十不存一。
此时他们的千夫长已然身死,他们这群人哪怕没有死在这里,也会被安排进先锋营中。而唯有将凶手斩杀或者抓住,才有可能会免去责罚。所以这群士卒为了不被编入先锋营,才必须要与李无悔拼命。
李无悔神色渐冷,右手已然是握住了许久不曾出鞘的弯刀。只见他终于将手中魔刀拔出鞘,顿时一股惊天的杀意汹涌而出,随之而出的是一抹璀璨的刀光一闪而逝。那些还在冲锋的几百名士卒,皆是被这刀光直接斩杀殆尽,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黑白玄翦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凝重。这道刀光,他自问可以无伤的接下来。可是要让他这般的斩杀几百名士卒,绝非一件轻易的事情。可是他刚才看李无悔出刀,并未感觉那种全力出手的气势。
其实也是他想差了,神刀斩这门武功,并无太多固定的招式。唯一能说成招式的,也就只有拔刀斩和神刀斩这两式了。刚才李无悔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刀,已经使出了八成实力了。
只是随着李无悔斩杀这些士卒后,他的杀意不减反增,有越见浓烈的趋势。此时他心中再无半点杂念,只是想着杀到城外大营中,将公孙羽的尸骨找回来。
于是他没有再停留,一路朝着西城门的方向行去。不过之前赶路耗费了许多体力,他没有再选择在屋檐上赶路,而是步行朝着那边而去。只是这样一来,路上还在厮杀的士卒肯定会瞧见他。所以一路上但凡有拦路的士卒,皆是被他随手斩杀。
不过随着他越杀,反而闻讯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也不知是因何缘故,他越是杀人,体内的真气丝毫没有枯竭,反倒越发充盈。只是随着杀人越来越多,他眼中逐渐布满了血色。而且神志似乎也有些模糊不清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拦路的人。
黑白玄翦此时已经没有再出手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前面但凡有拦路的人,都已经被李无悔一刀就解决了,也不知他体内真气如何做到如此挥霍真气的。不论是刀气还是剑气,都是个人体内真气以一种方式发出的,都是源自个人体内的真气。
可是一个人的真气是有限的,哪怕是号称真气再也不会枯竭的大宗师,也不可能一直如此挥霍真气。这就好比一方池塘内有许多水,而每次发出的刀气和剑气就是用这里面的水发出的。可是这是极其耗费真气的事情,哪怕是大宗师也断然没有如此多的真气。
而大宗师所谓的不会枯竭,是可以在天地中不断抽取灵气转化为真气。可是就算是大宗师抽取灵气,也是有限度的,断然做不到一直维持李无悔这种出刀状态的。
他隐隐猜到李无悔也许是出了问题,可是这个时代并没有入魔这种说法,因此他也不甚了解。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李无悔,生怕他把自己当做不死不休的敌人。若真是如此,只怕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要分生死、决高下不可了。
随着李无悔一路杀到西门时,敢于拦路的士卒越来越稀少了。因为在之前偶尔幸存的士卒都发疯似的逃跑,并且不停的说魔鬼之类的话。偶尔有还算清醒的人,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袍泽。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有一个如魔一般的凶人在城中大开杀戒。城内的士卒已经有近乎五千余人遇害,可是那个凶人却没有半点力竭的迹象。是以越来越的人远远看见就四散而逃,根本不敢阻拦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