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从公孙羽书房出来后,手中拿着榜单便朝着丽姬院子而去。师妹整天想着这人,今天总算是有确切的消息给师妹看了,免得师妹老是以为自己骗她。
庭院中,公孙丽姬正逗弄着小青。小青也不知是何品种,比之寻常的雕都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胜之。不仅英姿勃发,更神俊异常。至于滚滚,由于它越长越大,只能单独给它安排一个院子,所以一般都是下午丽姬才会去看它。
荆轲立在庭院外看了会才走了进去,他笑着对丽姬道:“师妹,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公孙丽姬兴致不高的问道:“师兄又带了什么回来?”荆轲知道丽姬经常忧虑,于是每次出门都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回来逗自己开心,所以才有此一问。
荆轲打趣道:“师妹,这次可不是小玩意,而是你最想要的消息哦。”
公孙丽姬猛然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希冀和期盼。她颤声道:“真的有他的消息吗?”
荆轲看着师妹的神情,暗自叹息。他嗯了一声将榜单递给了丽姬。
丽姬仔细的看着榜单中的内容,待看到了李无悔位列地榜榜首时,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名震天下的,她会一直等着他归来。
荆轲看着师妹露出的真挚笑容,不由得看呆了。虽然师妹平时也会笑,只是都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而勉强的笑容。唯有今天这一笑,才真算是倾国倾城。
同一时间,秦国相国府,吕不韦正端坐在书房,许多正等着批阅竹简摆放在书案前。
在他对面正立着一人,身穿秦国制式铠甲,脸上戴着金属面具。其人身材健硕,右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阔刃之剑。虽看起来就如寻常重甲士兵,可周身却散发着浓郁的杀气,显示此人并非寻常。正是罗网掩日,而且登上了最近很是出名的天榜之中。
吕不韦玩味的看着榜单,他笑着问道:“你对这份榜单怎么看,又会是谁弄出的榜单。”
掩日用雄浑的声音回道:“天榜榜单倒是误差不大,不过地榜我看就未必了。这地榜榜首不久前还未入先天,一年多的时间,在如何也不至于能力压众多高手成为地榜第一。”
吕不韦不置可否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捧杀他咯。”
掩日摇了摇头,他并不清楚是谁排的榜单,也就不知他人是什么意图。不过他向来对于弱于自己的人不太在意,因此看过后也只是当知道这么回事而已。
吕不韦知道他的性情,也不在意。他转而问道:“对于这个赵高,你有什么看法。”显然赵高并不听令于吕不韦。
掩日皱了皱眉,沉声道:“赵高乃是大王亲自提拔的一位宦官,一直伴随着大王左右。在此之前我只知道这人颇为神秘,并没想过此人能有如此修为。不过只要此人胆敢阻拦我们的计划,那便一起收拾了便是。”
吕不韦点了点头,他对掩日的判断还是颇为相信的。而且罗网现在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他不信一个赵高能掀起多大风浪。
这天,李无悔如往常一样,早起练功后才出来吃早餐。刚好碰到了正在喝茶的紫女,于是便坐了下来陪着她说了会话。
紫女笑着开口道:“无悔你倒是很悠闲啊,外面恐怕都在打听关于你的事情呢。”
李无悔一脸风轻云淡的道:“都是被虚名所累罢了。”他并没有假装被此事烦恼的样子,毕竟不能说和骗人是两回事。都是聪明人,哪天识破了也很正常,没必要说着假话骗人。
紫女幽幽道:“这可是别人一辈子求都求不到的名声,你倒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李无悔摆手道:“人生匆匆百年,名利钱权不过是过往云烟,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捧。能活的轻松自在一点,岂不是比什么都要好。”
紫女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可又有几人能看透,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李无悔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知易行难,莫不过如此。”说完又颇为感慨的吟了一首诗词。
“叹世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送英雄。
春宵漏永欢娱促,岁月长时死限攻。
弄巧常如猫捕鼠,光阴犹似箭离弓。
不知使得精神尽,愿把身尸葬土中。”
紫女听后,夸赞道:“没想到无悔连道家思想都这么了解,竟能作出如此有道家风范的诗词。”
李无悔摇了摇头道:“哪里,这不过是一位道家高人所作,我也是恰合时宜的念出来罢了。”
紫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她虽然不是道家中人,可也知道如此饱含道家深意的诗词绝不可能籍籍无名,可自己确实是第一次听过。
如果说他在骗自己,倒也不像。一来他并不像道家弟子,二来如果真是他自己所作,也没必要不承认。因此显得颇为怪异,也许这就是关于他来历的线索。只是这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查起。
就在两人谈话时,新郑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韩国相国张开地正领着一队禁军在等候着谁的到来。
许是等了许久还未等到来人,张开地有点焦急的来回徘徊着。又过了一会,终于有侍卫来报,秦国使臣到了。
张开地挥手斥退了侍卫后,整了整衣冠后,郑重的等待着。
不多久一队秦国精锐士卒护卫着一架马车来到近前。
张开地行了一礼后郑重开口道:“韩国相国张开地,奉王上之命迎候秦国使者。”
只是马车中始终不见动静。
半晌,张开地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再次开口说了一遍。
马车中依旧是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这次护卫使者的统领上前对着马车中人道:“大人,韩国相国在等您回话。”显然是怕再僵持下去,韩国那边面子不好看,这边也不好交代。
不过还未等里面有人回话,却看见马车中渗出点点血迹。这下再笨也知道恐怕出事了。
统领有些颤巍的撩起马车的帘子,朝里面望去,结果发现那名使者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于是大声喊道:“不好了,大人遇刺了。”
站在不远处的张开地也是瞳孔一缩,显然想到如果秦国使者死在这里,对韩国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