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个月,李无悔被端木蓉一直悉心照料,倒也没了性命之忧。只是损失了大量元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而且因为这次入魔,魔刀不断汲取了他的精气,直接剥夺了他十年左右的寿命。
得知此事的众女,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皆是每天轮流照顾他,在他颇为享受的同时,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相对于外伤的小事,他体内的真气才是大麻烦。此时他体内神刀斩的真气大盛,已经有压过惊神一刀和九阳神功的趋势。是以他这些天来都不敢动用真气,担心再次反噬。
颜路在他醒来之前有来过几次,不过他不是未醒,就是伤势未愈。颜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作看望就走了。
这天,颜路见他已经能正常行动了,于是便邀请他在院子里逛逛。
李无悔见颜路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于是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他对颜路还是很欣赏的,这种性格之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值得相交的。更何况他与颜路关系远比寻常人要密切一些,自然对颜路很亲近。
颜路稍微斟酌一番后,才开口道:“李兄,你是否觉得自己身上有不妥之处。”他没有直接说对方杀性很强,只是委婉的询问。
李无悔微微一愣,他不是好奇颜路是怎么看出来的,而是感觉对方竟然如此关心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像亲人,又有些像好友之间的关心,他已经好久不曾感受到了。不是说众女不关心自己,而是她们是爱护自己,不同于亲戚朋友间的关心。
他没有隐瞒,轻轻点头道:“如今我体内是有股抑制不住的杀意,倒是让我有些难以自制。”
颜路没有追问杀意的来源,而是转而说道:“那李兄是否愿意去小圣贤庄读读书,看看圣贤之言。也算是休养一段时间,免得将来留下隐患。”他没说让对方修身养性之类的话,避免对方听了不舒服。
李无悔这次真是惊讶到了。小圣贤庄可是读书人的圣地,自己这种情况,能进去访友可未必能留在那看书、聆听听圣贤之言。再加上自己最近做的那件事,儒家岂会愿意与自己有瓜葛。只怕这件事颜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能促成此事。
李无悔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也不是那种故作矜持的人。既然别人真心实意帮自己,他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很顺从的认真说道:“乐意之至,能在小圣贤庄读圣人之言,是在下的荣幸。只是怕惊扰到大家,那就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颜路摆了摆手道:“无妨,君子成人之美。既然李兄如此倾慕圣人之言,儒家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吃过午膳后,李无悔才收拾了一点行李随着颜路去了小圣贤庄。
对于李无悔要去小圣贤庄,公孙丽姬和弄玉几人只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就是焰灵姬有点不高兴,因为她身为女子,自然不能随意进去。她缠着李无悔许久,他都没有答应让自己跟着。
不是李无悔不愿意她跟着,只是儒家小圣贤庄作为儒家圣地,等闲轻易不会让旁人进去,更何况是一名女子。当然如果是接到邀请,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可显然焰灵姬不会有这种待遇,李无悔自然无法擅自带着她一起。
李无悔出门之前,穿了一套寻常的儒衫,虽然看着俊朗,却也没有多少贵气。这种形象正符合寻常儒生的样子,倒也不会让旁人起疑。
两人来到小圣贤庄,并未有多少人知道。而李无悔在小圣贤庄内,也不准备用自己的本名。毕竟他此时在旁人眼中,不论是认识他、还是不认识的,都对他多少有一些畏惧之意。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和一个满手血腥之人在同一屋檐下,都会不自在。而他的在小圣贤庄便叫李如晦,便有风雨如晦的意思。经过这次事情,他也更能体会到个人在这种家国大事上的无奈了。哪怕他最后拼死报仇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死去的人已经逝去,留给活着的人只有悲痛罢了。
随后几天,李无悔跟寻常儒家弟子一样,除了每天要听先生讲课,还要完成各自的功课。不过伏念虽然同意李无悔进小圣贤庄修身养性,可并未对他有半分好脸色,而且平时经常在课上点他提问。好在李无悔本就有一定的学历,进来后又认真听课,并且闲暇时也经常会去查阅先贤典籍,倒也能应对自如。
伏念见他态度还算端正,对儒家圣人之言也并非流于表面,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些许。不过依旧没有对他有过和颜悦色,只是当成一个寻常弟子罢了。这倒让不少儒家弟子默默腹诽,猜测他是不是狠狠得罪过伏念先生。不然他在课间与平日里都表现不错,为何还是不被先生待见。
以李无悔的修为,他自是能听见这些弟子的窃窃私语。不过他都不曾理会这些,毕竟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不被伏念待见的缘由,索性任由大家去猜。而且大家也无甚恶意,只是有些可怜他罢了。
李无悔从他们的神色中,或多或少能猜到几分他们的想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从这也能看出儒家的教书育人还是不错的,没有那种仗势欺人的品行不良之辈。
颜路自从李无悔进小圣贤庄后,就很少正大光明的来找他。毕竟李无悔是和众多儒家弟子一起睡的,而颜路又是儒家的二当家,自然不便单独来找他,以免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
不过李无悔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当年走遍六国也是一个人,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反倒是和众多儒家弟子一起同塌而眠,到让他有些不适。毕竟他多年来与人同塌而眠的经历屈指可数,也仅仅是和惊鲵有过两次罢了。
好在前世他也曾有过与同学住一个寝室的经历,没过多久便适应了。反倒是这种经历让他有种回到前世之感,让他内心里多了几分安宁。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前五年算是无忧无虑的。之后便多是在江湖中行走,也少有能宁静时,唯有曾在镜湖时的那些日子算得上是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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