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自然不会在山门口等着,赤松子很快就领着众人前往天宗真正居所。
不过由于双方并不认识,是以一路上也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至于通知北冥子师叔之事,自然有旁人会去通知。
而在路上,赤松子也在暗自打量他们一行人。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当然是李无悔,不仅年纪轻轻,却修为深厚。
最是让他暗自心惊的是,他在对方身上隐隐感觉到一股威胁。
虽然此时掩日被杀之事还未被流传七国,可是对方斩杀龙阳君一事早已是人尽皆知,自然无人敢小觑半分。
其他人中,黑白玄翦早已是名动江湖的顶级杀手,实力自然非同寻常。而且对方半步大宗师的修为已经走到了极致,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迈过那道坎。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女子,竟然也是宗师后期的高手,这才是让他极为惊讶的事情。
因为黑白玄翦叛逃一事,江湖上众人皆知,因此并不惊奇他的存在。
可是这名女子却是无从听说过,即便实力稍逊黑白玄翦一筹,自然更令人惊讶。李无悔的神秘,让他着实有些诧异。
以道家天宗来说,虽然长老有六位,而且都是先天宗师境界。可是却无一人是宗师后期之人,就连中期也仅有一人罢了。
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先天境之后,每个境界有多困难。若是不算北冥子师叔,天宗的高手实力未必比得上他们一行人。
由此可见,对方如今拥有了怎么样的实力。在高手方面,几乎与最强大的几家相差无几了。
由于带着韩非这个伤员,一行人走得不快,用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来到天宗大殿外。还未等多久,就有道童传讯而来,说是师祖请李无悔到后山见他。
赤松子见状,对着道童点头,然后就亲自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后山。
平日里师叔都不愿见他们,是以今天师叔愿意见李无悔,他自然想跟着去见见。至于北冥子为何不愿意见他,实在是北冥子不喜欢对方太过拘礼的行为。
一行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处。只见一座小木屋坐落在泉水不远处,山间花鸟虫鱼各自恬静安详。倒是比之任何雅致之地,都显得更为舒适。
而在不远处有一块巨石,北冥子正在上面安然静坐。赤松子见状,连忙前去恭敬行礼道:“师叔,师侄前来给您请安了。”
北冥子原本以为赤松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会有些掌门的做派。
没想到他竟然依旧如往常一样,顿时让他很是头疼。他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么多客人在,你好歹也是一宗掌门,不必一直如此。”
赤松子却是坚持道:“师叔便是师叔,师侄即便是天宗掌门,也还是师叔的师侄。”
北冥子显然是对赤松子的性格早已了解,有些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先见客人吧。”
赤松子这才不再言语,而是跟着北冥子来到李无悔等人面前。李无悔虽然早已见过北冥子,却对这位前辈很是尊敬。
他恭敬行礼道:“晚辈见过前辈,当日一见、晚辈受益颇多。本想他日报答前辈,却没想到最近好友有难,在下又不得不求助于前辈,实在汗颜。”
对于什么答谢,北冥子显然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道:“答谢就不必了,老道与小友也算投缘,些许小事就不必挂齿。”
说完他仔细看了看韩非的情况,半晌才收回手掌。
焰灵姬性情最是直接,她见对方许久未曾说话,于是开口问道:“韩非情况如何,可否能治好?”
李无悔闻言,顿时一惊,连忙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他对着北冥子抱歉道:“焰儿唐突了前辈,在下替她给前辈赔罪了。”
北冥子浑不在意道:“无妨,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不必大惊小怪。”
说完又指了指焰灵姬道:“你这女娃,倒是性情率真,比之天下大多数人可好太多了。正所谓明心见性显真我,去伪存真见本心。如此性情,倒是配得上李小友了,李小友果然好福气。”
以他的人生阅历,早已是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看得出一行人中诸女的性格和想法,所以才有那句调侃的话。
李无悔被北冥子一番调侃,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就连平日里对这种话极为从容的焰灵姬,也有些脸红。实在是对方的夸赞,让她觉得有些过誉了。
片刻的玩笑过后,李无悔脸色凝重问道:“前辈,韩兄如今这个情形,能否救治呢?”
北冥子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淡淡道:“我自是可以治六魂恐咒造成的伤势,只是对他却不行。”
对于北冥子这番话,不只是李无悔等人不解其意,就是赤松子也是疑惑不已。
紫女适时开口问道:“前辈,这是何故?”
北冥子耐心解释道:“六魂恐咒看似恐怖,却是对有修为之人来说。若是寻常之人身中六魂恐咒,并不会太过棘手。不过即便是有修为之人中了此咒,我也有把握能够治好对方。只是这位韩小友却与常人不同,他并无修为,却被此咒扎根全身。我若是强行驱除此咒,只怕他未必能够受得住。若是练过武功之人,身体自然比常人强健许多。即便是被我强行施为,也只是元气大伤而已。调养一段时间,一样可以恢复过来。”
李无悔听北冥子如此解释,也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他顿时想到韩非身怀逆鳞。
韩非虽无半分修为,却能够驱使如此神器,自然是有利有弊。六魂恐咒只怕也是因为逆鳞的缘故,才能扎根在韩非身体深处。
紫女闻言,顿时面露失望。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越大。不过这种结果也并非旁人的原因,只能说天意弄人。
他们确实是找到了能解此咒的前辈,可却因为韩非自身身体承受不住,无法被对方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