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纷纷给李开敬酒算是践行。酒过三巡,紫女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李司马,你难道不准备与弄玉她们相认吗?”
李开沉默许久后用沙哑的声音道:“我现在这样子,与她们相认只会害了她们。”
李无悔没有劝说,因为这是私事,也是家事。不论他相认还是不相认,都是他的选择。不过他还是宽慰道:“没事的,只是暂时不相认罢了。等这边事了,我会带着弄玉去赵国找你。”
李开脸色稍霁,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李公子了。”
众人散场后,李无悔带着李开来到自己的屋内。并当场写了几封信,又拿出一个飞刀木刻递给李开道:“这个是信物,至于那些信你交给掌柜就好,那边会安排好李司马的。”说完告诉他到了赵国邯郸后去醉仙楼找里面的掌柜。
李开接过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夜,紫女来到弄玉的屋子里。看着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弹琴或练剑。不由开口问道:“弄玉,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弄玉摇了摇头道:“姐姐,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紫女嗯了一声,又道:“你想过找到自己的亲人吗?”
弄玉低沉道:“想过,可是人海茫茫,如同大海捞针,又去哪里找他们呢。”
紫女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想的话,那明天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次日一大早,李开在城门打开后混在第一批百姓中一起出了新郑就朝着赵国而去。
紫兰轩中,辰时刚过不久。吃过早饭后的紫女带着弄玉坐着马车来到右司马府中拜访胡夫人。
不多久,胡夫人便将二人带到了客厅。胡夫人不解的看向二人道:“不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紫女轻声问道:“能否冒昧一问,夫人可还有其他亲人吗?”
胡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当年火雨山庄被韩军占领,我与年幼的女儿失散。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好。我此生怕再也见不到她了。”说着便轻轻抽泣起来。
弄玉瞧着胡夫人腰间挂着的火雨玛瑙,顿时如遭雷击。
紫女缓缓道:“胡夫人,你腰间这块火雨玛瑙是否是一对的?”
胡夫人的点了点头低沉道:“是的,另一块我将它放在我女儿身上。”
弄玉轻轻的拿起自己的那块火雨玛瑙,胡夫人瞧见后顿时不敢置信。
紫女点了点头道:“自从上次九公子说胡夫人有一块与弄玉一样的火雨玛瑙,我就在猜测。于是今日便带着弄玉前来求证。”
弄玉眼睛湿润,轻声喊道:“母亲。”
胡夫人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道:“我的孩子。”
另一边,姬无夜听说李开死了的消息后,却没有轻易相信。而是唤来了两名亲卫,让他们再次检查李开的尸体。
两名亲卫道了一声遵命便下去了。
姬无夜又朝着墨鸦道:“你带人去找兀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找出来。”
墨鸦躬身行礼道:“是。”说完便朝着白凤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两名亲卫来到了李开墓前,不多久两人便将墓挖开了。俩人仔细检查一番后,除了被箭射穿的伤口外,却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异常。
正准备回去复命时,突然感觉一股寒意。回过头才看见刚才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还来不及惊骇,便被尸虫附体后的兀鹫掐住,片刻便没了声息。
不多久,一道诡异的铃声缓缓传来。一队诡异的人拉着一个墨绿色的轿子蹦了过来。从轿子上下来了一个身披黑袍,脸上画着诡异图案的幽灵般的男子。男子轻易的将正在发狂的兀鹫制服。随后更是将方圆几里的尸体都召唤了出来。
躲在暗中的墨鸦与白凤将过程的全部瞧在眼中,白凤不由惊骇道:“这是起死回生之术?”
墨鸦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异术,不过却知道肯定没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许是夜深人静,林子里本就空旷,一点声响都会传出较远。因此那个诡异的妖人还是发现了他们二人,不多久两人便被一群尸体团团围住。
墨鸦见此提醒白凤道:“不要恋战,先行撤退。”
两人身形快速的在群尸之中穿梭,遇见拦路的就顺手解决了。不多久两人便逃出了尸群包围。
驱尸魔瞧了一眼两人撤退的方向,也没有追赶。毕竟这些复生的尸体始终是无意识的,难以对付高手或轻功了得的人。
半个时辰后,墨鸦与白凤回到大将军府中复命。并将事情大概禀报了姬无夜。
姬无夜狠狠一拍栏杆,怒道:“哪来的江湖术士,敢动我的人。”
而在不远处的白亦非悠悠道:“这恐怕是个好消息,那个灾星正在聚集他的得力部下。”
姬无夜听他这么说,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
墨鸦疑惑道:“起死人,肉白骨?”
白亦非:“百越湘楚之地,一直有千里赶尸之法。黄泉碧落,百鬼夜行。而你们遇见的应该就是隐巫之首,驱尸魔。”
白亦非意有所指道:“不知道这几天,我们的老朋友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呢。”
姬无夜不屑道:“也许他已经开始想念牢房的滋味了。”
不久后,墨鸦来到李无悔那间屋子的屋顶,非常识趣的没有进去。因为是半夜来访,又不算是李无悔绝对信任的人。如果莫名的闯入,怕让他以为自己有所企图。
李无悔刚好在打坐练功,还未入睡。听见了些许响动后,便推开窗户一跃来到屋顶。
瞧见墨鸦正在不远处,他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快就来找我。”
墨鸦将今日知道的那些事都详细的告诉了他。
李无悔点了点头道:“这位曾经的百越太子要有所动作了,看来他对苍龙七宿还没有死心啊。”
墨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保持着只听不问的原则,哪怕心有困惑,也不曾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