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赵暖晴略微心虚的开始默默搜索记忆,把自己以前会背的古诗词什么的重新翻翻捡捡起来,万一待会儿又有人挑战她让她写诗怎么办?
接下来赵暖晴和其余八个被挑战者都被叫到了后排,刚才出题的九个人站在了她们刚才的位置,开始看属于自己的那道题。
赵暖晴站在那里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她悄悄用余光左右看了看,发现两边的姑娘都紧紧地捏着小拳头,显然是怕挑战自己的人把自己出的题目答得很精彩,从而失去那朵宫花。
这时候宫侍已经宣布前面的九个姑娘可以开始答题了,赵暖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她平时跟常欣聊起生意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这个时代记账的方法十分繁琐,查账的时候特别麻烦,但由于她并不是学会计的,最多就知道个应付应收、资产负债,其余两眼一抹黑,根本无法给出一个好的记账方法,所以也就一直忍着眼晕看那些繁琐复杂的账本。
她曾经不止一次对常欣抱怨过这件事儿,每次都被常欣嘲笑一番,还说自她记事儿起学的就是这一套,哪里有什么简便方法,还让她不要异想天开。
所以今天她发现那姑娘给她出的题一看就是故意难为她,她也就没客气,把这道前世某度上曾经误搜到的九章算术五道经典题之一的题目给写了出来,她觉得那姑娘肯定不会有闲工夫去研究九章算术。
确实如赵暖晴所料,那姑娘看着眼前这一行字心里简直恨出了血,她整天琢磨着怎么让自己配得上文采斐然的霍启明,研究那些诗词还来不及,哪里有闲工夫去研究什么九章算术,而且算学这么学问那么上不得台面,科举根本就用不上,她干什么要去费那个功夫?
也就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妇才会去研究这东西,姑娘不停地无声咒骂着,心里的怨毒简直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但现实也告诉她,对于眼前的情况,她一筹莫展,输掉这一场已经成了定局,因为纸上的所有字她全都认得,但组合在一起却让她一头雾水,完全束手无策。
两根香依次灭掉之后,宫侍宣布让所有的答题人放下手里的笔,后退一步等待评审点评。那姑娘站在赵暖晴身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尽的怨气,要是眼神儿能凝成实质,赵暖晴毫不怀疑她现在浑身上下肯定都是洞了。
除了她们俩以外,其余十六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对面那九个老头子身上,确切地说是放在他们手中传阅的她们之前写下的那十八张纸,既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他们评出的结果。
为了公平起见,这九位评审来之前就被要求评审的时候要在每一张答题纸上写下自己心目中的分数,所以每一张纸他们都看过,当然了,也在心里模拟过自己的答案。
终于,所有的纸张又全都交回到宫侍的手里,他开始按照名字宣布分数。
由于这也算得上是一对一pk,所以虽然大家分数都有高有低,但真正影响到大家的还是一组之中的挑战者和被挑战者,因为这关系到那朵宫花的归属。
随着宫侍念出一个个名字和分数,站在高台上的姑娘情绪渐渐分成了两极,一部分极力压抑着兴奋,另外一部分则努力控制着眼眶里的眼泪。
赵暖晴的名字是倒数第二个念出来的,居然得到了总共四十三的高分,也就是说,上面的评审中至少有七位给了她满分,这让赵暖晴意外极了,同时也觉得心里有点微微的尴尬,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可清楚着呢!她写的那句诗可不是她的原创。
随着最后一个名字和分数被念出来,第一轮的比拼正式结束了,十八位姑娘被请下了高台,赵暖晴走在最后,她一边往下走一边看看前面姑娘的后脑勺,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件让她比抄袭别人作品更加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她是这第一轮里唯一一个嫁为人妇的人。
直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赵暖晴的脸色始终都是臭臭的,让兴高采烈地迎上来接她的小婵儿都有些不敢说话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赵暖晴身边,一眼一眼的偷瞄着她。
“呦呵,大才女回来了啊!”常欣对她臭臭的脸色视而不见,张口调侃道。
赵暖晴没搭理她,径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闷闷的生着不知道哪来的气。
“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赢了还摆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怎么?胜之不武啊?觉得自己欺负小姑娘了?”常欣揶揄的说道,却不知道自己竟然一语中的。
“谁欺负小姑娘了?说得跟谁不是个小姑娘似的!”赵暖晴被常欣一语说中了心事,有些郁闷地反驳她。
“哈哈!还真被我说中了啊?”常欣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扳过赵暖晴的身子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眼里的戏谑简直都不加掩饰,看的赵暖晴都手痒想揍人了。
“诶,对了,我可得问问你,你什么时候会作诗了的?你们家霍大学士教的?那他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把你这么一个······生生给教成了这样?”常欣依旧不怕死地逗弄赵暖晴。
赵暖晴死鱼眼看着常欣,“你知不知道嘴巴除了说话以外还有别的功能?信不信没了舌头以后说话都会含糊不清没人能听懂?”
“哈哈!你可别威胁我,你好好看看,我像是那种会受你的威胁的人吗?”常欣对赵暖晴的话嗤之以鼻。
“诶,算了,跟你说句实话吧!就你,站在她们中间根本就显不出比她们年纪大,所以你就不用郁闷了,”见赵暖晴仍然板着一张脸,常欣又安慰她道:“我觉得吧,这一次肯定是赶巧了,才会把你分到了这一组,下次肯定不会了,想想啊,你还有九次上台的机会呢,总不会次次都这样吧!是不是?”常欣拍了拍赵暖晴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
是个屁,赵暖晴极力忍住爆粗口的欲望,还没等她说什么,常欣就又开口了,“我说你对接下来的比拼有没有把握啊?这次赢得可够漂亮的,接下来应该也不会掉链子才对吧?”
赵暖晴听了眯了眯眼,阴恻恻地问道:“你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哈哈,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常欣打了个哈哈,不再招惹赵暖晴,搬着自己的绣墩往远离赵暖晴的方向挪了挪,看着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