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蒹葭手里又拿着一张请帖过来了,赵暖晴脸上带出了一丝好奇,在经过安南侯府那件事儿之后居然还有人给她送请帖,也是头铁。
她伸手拿过请帖打开来看,旁边的常欣也好奇地探头过来看,结果当她看到落款儿的时候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勉强咽下去之后呛得直咳嗽。
“你这是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赵暖晴嫌弃地看着裙角上从常欣嘴里喷出来的茶水渍问她。
“没、咳咳咳、没什么,”常欣用帕子擦了擦嘴,眼神里闪着诡异的晶亮,“你不知道这个‘白莲居士’是谁吗?”
“我该知道吗?难不成这是个很有名的道士?尼姑?”赵暖晴狐疑地猜测道,继而又有些纠结地问常欣,“一个出家人给我发请帖是个什么意思?”
“哈哈哈!”赵暖晴的话让常欣又一次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简直都要把眼泪笑出来了。
赵暖晴更懵了,“你笑什么?”
“谁、谁告诉你她是个、哈哈、是个出家人的?”常欣好不容易忍住笑,问赵暖晴。
“都居士了,还不是出家人啊?”赵暖晴问。
“你不知道吗?很多文人都自己管自己叫什么什么居士的。”
“我一个乡下人怎么会知道这个?”赵暖晴听了常欣的话确实囧了一囧,但又嘴硬地顶了回去,然后才问道:“那这个白莲居士是谁你知道么?”
“咳咳、”常欣装模作样的又咳了两下,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个白莲居士吧,她就是张馨颖。”
“张馨颖?名字有点儿熟悉,”赵暖晴皱起了眉头,“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什么老伯爷的孙女儿,想让皇上给霍启明赐婚的那个姑娘,是不是?”
“对喽,就是她,怎么样?战书来了,应不应战啊?”常欣戏谑地问。
赵暖晴瞪了她一眼,小声说道:“不是都拒绝她了吗?怎么还没死心啊?”
“你等她死心?哈哈。那你等着吧!我跟你说,那个张家可全靠着儿女亲家才能够勉强保住伯爵府的体面的,你们家虽然入了皇上的眼,但怎么说都算是新贵,根本毫无根基,在宁安伯府看来把闺女嫁给你们家还是他们看得起你们呢!”常欣说得十分幸灾乐祸。
“我用他们看得起吗?谁稀罕他们家姑娘了?”赵暖晴觉得心里有些烦乱,说起话来就没什么好声气儿,“这家人不要姑娘名声了吗?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送给人当平妻?”
“怎么样?这战书接不接呀?”赵暖晴的问话根本就没法儿答,于是常欣又把话题拉回到请帖上来。
“当然接了,为什么不接?上赶着把脸送上来给我打,我还跟她客气不成?”赵暖晴说着有些咬牙切齿。
“那好,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给你打气儿!”常欣看起来比赵暖晴还要兴奋。
“我看你是去看热闹吧?”赵暖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常欣,眯了眯眼问道:“你该不会也跟这张家有仇吧?”
“哈哈,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去给你打气儿吗?我跟她们家哪有什么仇?”常欣眼神儿躲闪了一下,打了个哈哈。
“真的吗?”赵暖晴看她这心虚的样子更加狐疑了。
“那当然······唉,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你到时候肯定也能听说,还不如我自己告诉你呢!”本来还想隐瞒着的,结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常欣又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嗯,你说。”赵暖晴用双手捧着脸,胳膊肘杵在桌子上,做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来,看得常欣不光牙痒痒,手更痒。
“说呀!”赵暖晴催她。
“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常欣也学着赵暖晴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儿,双手放在桌子上,下巴颏放在胳膊上。
接着赵暖晴就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狗血故事。
原来在常欣和蒋之涵议亲之后,宁安伯府的大姑娘也看上了蒋之涵,跟看上霍启明的张馨颖比,大姑娘的手段粗暴多了,她是直接找上了蒋之涵,告诉他她看上他了,让他尽快上她们家去提亲。
蒋之涵根本没把张大姑娘的话放在心上,按部就班地跟常欣过了六礼、合了八字、换了信物,就等着看好的日子到了娶媳妇儿了。
结果张大姑娘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蒋之涵跟常欣定了亲,直接大张旗鼓地闹上了蒋家,质问蒋之涵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上张家提亲,反而跟常家姑娘走到了一起。
她是在当街闹开的,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有不少不明实情的围观群众还纷纷出言指责蒋之涵。
后来还是常欣赶到,声势气场大开,一句一句跟张大姑娘对峙,这才算是把这件事儿掰扯清楚,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还了蒋之涵一个清白,也彻底让张大姑娘名声扫地,没多久就匆匆嫁去了外地。
张家平白失去了一个攀附权贵的机会,自然是把蒋之涵的蒋家和常欣的常家恨到了骨子里,没少在朝堂上给他们两家使绊子。
只可惜张家后继无人,就算使绊子也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膈应人的。后来蒋之涵发了狠,联合常欣的哥哥一块儿寻了个由头,让张家年轻一辈唯一的一个入了朝堂的人被卞出了京。
做这件事儿的时候,蒋家和常家都没有刻意避着人,自此之后,再也没人会无缘无故找他们两家的麻烦。
“啊?看起来这张大姑娘可比这个张什么颖的狠多了,这个张什么颖的只是想要做个平妻,可那个张大姑娘想的竟然是取你而代之,我都不知道是该可怜你还是可怜我自己了。”赵暖晴眼睛瞪得老大地发表自己的感想。
“呵呵,”常欣冷笑一声,“你以为平妻就完了?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那才是第一步,接下来她就会想法设法的抓住你家霍启明的心,然后一步一步地把你在这个家里的痕迹抹掉,到了那个时候,你连一争之地都没有了。”
“霍启明没有那么蠢吧?!”赵暖晴说。
“就你这样的,”常欣对着赵暖晴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啧啧有声,“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还不会说几句软乎话,要是真让那家的女人进门了,估计你撑死也就能顶两年,你们家霍启明绝对就给哄走了。你不知道吧,那家的女人可是从小就精心培养的。”
“从小精心培养的给人家当平妻?”
“这后宅阴私手段多着呢!万一你英年早逝了呢?人家就不用当平妻,而是当正妻了。”常欣撇了撇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