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谭玉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出门。刚走到电梯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从电梯里出来，一见谭玉上前就是一巴掌。
电梯门缓缓关上，楼道里没有摄像头，电梯内的监控便看不到那个女人和谭玉接下来发生的事，杜晨和钟念赶紧离开监控室，乘另一部电梯上楼。
“******”，女人一边爆着粗口一边撕打谭玉。等杜晨和钟念走出电梯，谭玉已是蓬头散发，脸部和手背多了几条抓痕，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住手！”钟念立即上前制止女人。
“你特么的还敢叫人……”女人手被钟念抓住，直接低头咬住他的手，钟念吃痛不得不把女人推开。
杜晨饶有兴致地看着谭玉那张凌乱的脸，“谭小姐，你们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谭玉沉着脸没说话，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钟念捂着被咬痛的手，愤然瞪着那个女人。“你怎么咬人呢？”
女人似乎也看出杜晨、钟念不是谭玉叫来的帮手，恶狠狠对着谭玉说道：“袁丘那王八蛋在哪，老子要报警抓他！”
杜晨一听袁丘的名字，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位小姐，我们就是警察，你有什么事想报警，我们可以帮你。”
“你们是警察？”女人有点不太相信。
杜晨掏出了证件，让女人看了一下。“如假包换！”
“那更好，我被袁丘强，暴，了，你们赶紧把那畜生抓起来。”
杜晨瞟了谭玉一眼，不解地问道：“既然是袁丘祸害你，你找谭玉干什么？”
“他们是一伙的！”女人对着谭玉“啐”了一口，又骂了两句不堪入耳的话。
“这样吧，你们两位都跟我们回刑警队，正好袁丘也在队里的留置室，有什么事大家当面说清楚，好吗？”
女人听说袁丘在刑警队，脸上现出解气的表情。谭玉却是黯然无神，听凭钟念把她推进电梯。
要查到董长平的住所和公司地址并不难，芮雪从顾晓芬那拿到了董长平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在赶去顺云的路上，就通过电话和顺云警方取得联系，请对方协助查询董长平的相关情况。
还没下高速，顺云警方就给芮雪回了电话。将董长平的住址和公司、工地等情况一一告知。
进入顺云市区，芮雪再次拨打董长平的号码，电话居然通了。
“董先生，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啊？竟然关机了。”
“呃，我在公司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警官，你还有事找我？”
“是的，关于顾晓芬的那辆昂克赛拉，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跟你面谈。”
“面谈？可我在顺云啊，这几天工作太忙，走不开。”
“不要紧，我们已经到顺云了，你在哪，我们直接过来找你。”
“你……”董长平很意外，本想问问芮雪怎么会跑来顺云，但还是忍住了。“呃，那你们到环岛咖啡馆来吧，知道地方吗？”
“导航能找到吗？”
“能。”
“好，那我们就在咖啡馆见。董先生，如果咖啡馆你也觉得不方便，我们去你家见面也可以。”芮雪担心董长平到时候不露面，手机又关机，不得已吓唬他一下。
“方便方便，我在咖啡馆等你们。呃，警官，你们来了几个人啊？”
“两个，都是女警，应该很好认的！”
“哦。”
芮雪挂了电话，便让可芸开了导航继续行驶，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找到了那家咖啡馆。两人下车走进大门，角度上有个身形微胖的高大男子站起身来，朝两人招了招手。
“你是董先生？”芮雪走到男子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董长平点了下头，“警官，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对，我们是林城刑警队探员，我叫芮雪，这是我的同事凌可芸。”芮雪把身后的可芸也介绍了一下。
“哦，两位请坐，喝点什么？”
“随便。”芮雪打量着董长平的样貌，感觉跟顾晓芬完全不般配。
可芸抬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咖啡，自己付了账。
“警官，你们这么急找我，那辆车到底出什么事了？”董长平有点坐立不安，在圈椅里不断变换坐姿。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当初你和顾晓芬去4s店买车的时候，那辆昂克赛拉的备用机械钥匙，是怎么遗失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试车回来，准备签购车合同，那个汽车销售就说找不到备用钥匙了。”
“没有备用钥匙，你也能接受吗？就不怕有人利用备用钥匙，把车子偷偷开走？”
“那个销售说不会啊！谁知道弄丢的那把机械钥匙，能打开哪辆车！”
“你以此为理由逼4s店给优惠1000块钱，这操作也太明显了吧？”
“警官，你怀疑是我搞的鬼？”
“哼哼！”芮雪笑而不答。
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可芸端起闻了闻香气。“董先生，九月十六号晚上十二点左右，你在哪？”
“我在家啊，早上在电话里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什么意思啊？”董长平发现这种问法不太对劲。
“那天晚上在林城，有人开着顾晓芬的车，把一名女性带到纸箱厂残忍杀害。警方的技术人员，在那名女受害者的衣服上，找到了那辆车坐垫上的织物纤维。由此确定，你买给顾晓芬那辆昂克赛拉，就是作案车辆。”
“作，作案？”董长平一脸惊异，不可置信地问道：“谁被杀了？”
“死者叫苏曼。”可芸打开手机上苏曼的照片，让对方查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我从没见过她。”
“顾晓芬说，那辆车只有一把遥控钥匙。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备用机械钥匙被弄丢了？”
“我，我觉得也不是特别什么要紧的事，就没跟她说。”
“车钥匙不见了，还不算要紧的事？非要像现在这样，等那辆车成为了作案交通工具，你才觉得要紧吗？”
董长平苦着脸不说话，眼睛微微错开可芸的视线。
“董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正在调查的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谋杀案。所以你能跟我们说实话，当时买车时，那把备用车钥匙到底有没有被销售弄丢？”
“我……”董长平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决定说出实情。“我拿了那把钥匙。”
“是那把备用机械钥匙？”
“嗯！”
“钥匙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当时在4s店，我把备用机械钥匙塞进儿子背的小包包里了。回到家之后，我就把钥匙拿出来，放衣柜给儿子装袜子那个抽屉底下。想着万一哪天小芬真的弄丢了遥控钥匙，再把机械钥匙拿出来，后来一直没动过那钥匙。”
“你也不知道备用机械钥匙还在不在那个抽屉里？”
“不是放在抽屉里，是把抽屉拉出来，放在抽屉下方隔板那。除非伸手进去摸，否则小芬不会知道抽屉底下有车钥匙。”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节省一千块钱？”
董长平没吱声，微微侧开头。
“我现在打电话给顾晓芬，让她看看那把钥匙还在不在抽屉底下！”芮雪说完就给顾晓芬去了电话，没提董长平藏起车钥匙的事，只是让她打开给孩子装袜子那个抽屉，伸手进去摸摸隔板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顾晓芬一头雾水，对芮雪的话非常好奇，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上，打开衣柜拉开了放袜子的抽屉，她的手往缝隙中伸了一半就进不去了。没办法，只能把抽屉卡槽按住，直接卸掉了抽屉。低头一看，隔板上什么也没有。
芮雪的手机也开着免提，董长平听到顾晓芬说隔板上没有车钥匙，脸色隐隐有些紧张。连忙开口问道：“小芬，你没有换过装袜子的抽屉吧？”
“老董？”顾晓芬异常惊讶，没料到警察竟然和董长平在一起。“你怎么……”
“你有没有换过装袜子的抽屉？”董长平顾不上解释，一脸担心地对着芮雪的手机再次问道。
“我换抽屉干什么，自从有了宝宝，这只抽屉就一直给他装袜子。老董，抽屉下面到底有什么？你把什么东西放在里面了？”
“钥匙，一把汽车备用机械钥匙。”
“什么？钥匙真是你偷的？”
“先别问了，你再好好找找另外两个抽屉，看看下面隔板有没有钥匙。”
“你说那什么机械钥匙，是什么样的？”
“就我们家防盗门钥匙差不多，钥匙把手上有汽车品牌的标志。”
“哦……”手机扬声器里传来卸掉抽屉的声音，随后就听见顾晓芬大声说道：“没有，三个抽屉的底下都没有你说的钥匙。”
“睿睿呢？你有没有看到睿睿玩那种钥匙？”
“我没见过睿睿玩钥匙！”
“你好好找找睿睿的玩具箱……”
顾晓芬快步走回客厅，阳台上放着两只大号收纳箱，里面塞满了各种玩具。睿睿正坐在地上玩汽车模型。顾晓芬把收纳箱里的玩具倒出来，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车钥匙。
“老董，玩具箱里也没有。”
“那你问问睿睿啊！”
顾晓芬顿时暴躁地怼道：“睿睿会说话吗？他又不知道什么是车钥匙！”
董长平顿时哑然，睿睿开口讲话比较晚，目前还只能叫叫“爸爸”、“妈妈”，所以问也是白问。
可芸和声说道：“顾女士，你别着急，先把你家防盗门钥匙拿给睿睿看。”
“哦！”顾晓芬跑到门边的装饰柜前，拿上防盗门钥匙，回到睿睿面前，把钥匙递给孩子。
睿睿眨了眨眼睛，从妈妈手里接过钥匙，两手撑地站起来，一溜小跑到沙发旁，拽过一只小挎包，将钥匙放了进去。开心地走到门边，朝妈妈喊道：“上街街，上街街。”
“顾女士，顾女士！”可芸朝着受话器喊了两声。
“我在，睿睿把钥匙放进他出门背的小包里了。”
芮雪急忙问道：“睿睿包里还有别的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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