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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调班

  沈仲驰最终还是一个人留在了表弟家,简逸担心他再次跑掉,去大厦保安部找经理打了招呼,请监控值班人员严密注视a座903号住宅。一旦发现沈仲驰外出,立即将其控制起来。并让保安经理嘱咐值班人员,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这么做的确有点冒险,沈仲驰就像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伤人。不过只要沈仲驰不离开表弟家,他就不会造成任何危害。简逸对这一点倒是很有信心,沈仲驰买的菜足够他一个人十天所用,由此也能看出,沈仲驰应该不会随便离开那套房子。

  周孝其的顾虑,其实也很让简逸感到担心。有人伪造周孝其的签名,给沈仲驰用药。简逸不确定,这个伪造签名的人,究竟想对沈仲驰干什么。

  经过与沈仲驰的接触之后,简逸发现,沈仲驰只是在被害妄想这方面思想有些执着,对于其他的事,他的思维其实很清楚。

  “老简,你相信沈仲驰的话,半年前常荣发出事那晚,真的有人从后院走去停车场?”

  “沈仲驰确实有被害妄想症,但他不会凭空想象出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保洁员是第二天一早在湖面上发现常荣发的尸体,当即通知庞兴源,庞兴源也在第一时间报了警。他赶到湖边不过几分钟,派出所的警察也到了。沈仲驰对这些事,记得非常清楚。他并不清楚,常荣发死亡的时间是在他入院第三天的半夜。但他却记得,就是在事发那天半夜,看到那个一身黑衣的人,从后院走向停车场。”

  “他的话就没有一点水分吗?”

  “胖子,你想想,沈仲驰为什么不说,他看到那个黑衣人,从后院走去了办公楼?以沈仲驰的偏执,他为什么不怀疑,是办公楼里的人,或是病区的医护人员想要杀他?”

  “为什么?”

  “因为沈仲驰的确看到一个黑衣人,从后院走向停车场。这是他亲眼所见,在他的认知中,潜在的危险并不是来自办公楼或是病区的医护人员,而是来自康复中心以外。那个人专程进入康复中心杀他,只要他离开康复中心,所谓的杀人犯就找不到他了。我想,这或许也有周孝其的心理暗示在左右沈仲驰的思想。周孝其怀疑有人冒他的名签字,但没有证据,他的怀疑就不能摆到明面上。沈仲驰的思维有别于常人,周孝其也不可能告诉他,康复中心内部有人要杀他。”

  “这么说,常荣发被淹死的那晚,真的有人从后院出来?”

  “沈仲驰还提到一个情况,在他住进康复中心的第二天晚上,有人躲在他所住病房的窗户下面。你说,那个人在窗户下面干什么?”

  “用粉笔画剧毒标志!”

  “那天的日期是三月十二号,常荣发在次日三月十三号接近午夜时死亡。三月十四号一早,保洁员不仅在人工湖发现了常荣发的尸体,还在1-17号病房窗下,发现了被擦掉的粉笔图案。可三月十四号是星期六,既然保洁员周末还在上班,那三月十三号星期五,保洁员为什么没看到1-17号病房窗下的粉笔图案?”

  “这个问题,应该问支大姐。”

  简逸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支亚萍的电话。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九分,回铃响了很久,就在简逸想挂掉电话时,支亚萍终于接听了电话。

  “喂?”

  “支大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我是刑警队的简逸,有些事想问问你。”

  “哦,警官,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今年三月十四号早上,你在人工湖发现了常荣发的尸体。之后,又在1-17号病房窗下的墙面,看到粉笔涂画的痕迹,对吗?”

  “嗯。”

  “那么在前一天,也就是三月十三号早上,你有没有看到,1-17号病房窗下用粉笔画出来的图案?”

  “前一天我请假了没去上班。”

  “请假了?”

  “嗯,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本来我应该上班的,但是星期四中午吃饭的时候,家里打电话来说老人生病了,我就跟庞主任商量调个班,原本周五的班调到周六再上。这样我既能回乡下看看老人,又不会被算缺勤。”

  “你是周四下午找庞主任调的班?”

  “是啊!”

  “去办公室找庞主任商量的?”

  “不是,就在食堂跟他商量的,庞主任很好说话,马上就同意了。”

  “当时还有谁在场,听到你和庞主任商量调班的事?”

  “呃,侯副主任和宋科长都在,还有那个姓解的护理员也在。”

  “你是说和常荣发住在一间宿舍的解志新?”

  “对,就是他。”

  “你在食堂吃过中午饭就走了?”

  “没有,我把当天的活全都干完,下午快三点才走的。”

  “康复中心不止你一个保洁员吧,你周五没去上班,其他保洁员不能帮你把责任区的工作做了吗?”

  “诶,能是能,但那样就要我那个班的钱,算给别人了。我们也是算考勤的,我少一天不上班,就没有全勤奖,那可是三百块钱呐!所以我就跟庞主任商量,把周五的班调到周六,他也同意这样调的。”

  “周末保洁员都不上班吗?”

  “只上一天,周六或者周日任选一天调休。”

  “保洁休息的时候,各自责任区的卫生谁来做呢?”

  “卫生每天都在做,少一天不做也不会有影响。保洁员休息那天,就由其他上班的保洁员帮忙倒掉责任区内的垃圾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

  “警官,那个用粉笔画的图案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支大姐,你再好好想想,你在康复中心还见过类似被擦掉的粉笔涂画的痕迹吗?”

  “呃,今天下班的时候,我在1-15号病房的窗户下面,又看到这种被擦掉的粉笔涂画痕迹了。”

  “什么?今天下午?”

  “是啊,那个粉笔画过的痕迹,和我在一楼病区铁门旁的墙面看到的差不多一样。”

  “好吧,谢谢了支大姐!我问你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哦!”

  简逸放下手机,让侯峰赶紧开车,赶回精神康复中心。

  应芮雪和可芸的要求,范长润直接把二人带去了高西岭家。两人都住在面粉厂宿舍,步行到食品厂宿舍区,还不用了十分钟。

  范长润敲响高西岭家房门时,已是十二点过几分。高西岭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很快就开了门。

  “老范,怎么这么晚过来,她们是什么人啊?”

  “她们是刑警队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我没吵醒嫂子吧?”

  “没有,她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高西岭瞟了芮雪、可芸几眼,疑惑地把几人让进屋里。先去关好了卧室门,才招呼大家坐下。

  “高先生,我叫芮雪,是林城警局刑警队的探员,这位是我的同事凌可芸。”芮雪拿出证件,让高西岭看了一下。

  “呃,警官,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啊?”高西岭不自觉地瞥了下范长润,眼神中多少有点不满的意思。

  “高先生,前两个月,你和范先生在河边救起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可他最后还是死了。这事你还有印象吧?”

  “哦,是这事啊!”高西岭露出一个苦笑,“当然有印象了,那小伙子我和老范在河边见过他几次。诶,那天正好是七月半,河里就他一个人,出了事也没人知道。”

  “听说是你先看到河面上漂着一个人的?”

  “是啊,老范眼睛不好,河边又没有灯。还好那天月光很亮,我刚走到河边,就发现河里漂着一个人,打着光背,只穿了一条短裤,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我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连忙叫老范跟我下河,先把人弄上来,看还有没有救!”

  “当时那个年轻人脱下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岸边河滩上,离水边大概四五米远,是吧,老范?”

  “嗯。”

  “那几个空啤酒罐在哪呢?”

  “在他的衣服旁边,我记得是喝了四瓶啤酒吧!”高西岭又看了范长润一眼。

  “对,一提啤酒喝掉了四瓶,还有两瓶没开过。”

  高西岭点点头,“那种啤酒我和老范也买过,酒劲比一般的啤酒大得多。我们两个人分一提,一人喝三瓶,都有点醉意。那小伙子喝了四瓶还敢下水,也是胆子够大的。喝了酒游泳,四肢配合就不太协调,在水下的动作不到位,容易引起抽筋。以前我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幸好旁边有人拉了一把,要不然也够呛。”

  “高先生,除了啤酒瓶,你在他的衣服旁边,还看到什么了?”

  “呃……”高西岭想了一下,“还有两个烟头,在距离这几个啤酒瓶一米开外的地方。”

  “烟头?是那个年轻人抽的吗?”

  “应该不是,我给他做抢救的时候,只闻到他嘴里有酒气,没闻到烟味。”

  “你能不能看出来,那两个烟头,是不是当天晚上掉在那的?”

  “肯定是当晚掉的,河边风很大,河滩上都是细沙,风一吹,或者谁踩一下,河沙就会把烟头盖住了。”

  “当时河滩上没有别人了吧?”

  “没有,就我和老范,还有那个小伙子。”

  芮雪与可芸相视点了点头,高西岭与范长润所说的情况完全一致,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漏了。

  “高先生,谢谢你的配合,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对不起了。”

  “没事。警官,这个小伙子确实是淹死的,你们怎么想着调查这事啊?”

  “嗬,就是核实一下。”芮雪走到门边,示意可芸快走。

  侯峰把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康复中心大门外。卢祺永看到他们的车,直接开门放行。

  两人进入一楼病区,径直走向15号病房。从观察窗照进房内的光线,恰好落在病床上,可居然没有看到冷境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