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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假名

  三人回到周家吃过晚饭,周大洪就去了河西寨。崔秉振陪着可芸和芮雪没走,当着周婶的面,也没提案子的事,闲聊了个把小时,周大洪回来了。

  崔顺宗年纪已经很大,七十多岁的人了,谈到自己的儿子,记忆还十分清晰。据他回忆,顾从扬的确是九九年八月下旬才开始到品香源上班的。具体的日期顾顺宗想不起来,隐约记得是在卢国亚的闺女自杀之后,顾从扬才去了市里打工。

  饭店老板好像是个姓贾的外地人,名字崔顺宗想不来。那年的腊月二十九号,顾从扬驾车回乡时在马尾坡出事,警方根据出事车牌先联系上贾老板,才弄清顾从扬的身份,连夜上门通知顾顺宗,他儿子出了车祸。

  尸体当晚就运回了河西寨,交警对车祸现场进行细致勘察,并未发现疑点。鉴于死者口中浓烈的酒气,事故科判断顾从扬应为酒醉驾驶操作失当,从而引发事故。贾老板和几名饭店员工也证实,死者当晚聚餐时,至少喝了半斤白酒。

  作为事故车主,贾老板自然要被交警部门严厉惩处。但有一饭店员工为其作证,说顾从扬曾向贾老板承诺,当夜绝不驾车回家。一定会等到第二天早上,酒劲过后再动车。

  贾老板和其他员工并不知道,顾从扬竟然会在聚餐结束之后,立即开车前往竹垌乡。从贾老板的角度来说,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三十晚一早,贾老板就跑到河西寨,向崔顺宗表达了歉意,同时也提出让顾家赔偿其损失的要求。

  顾从珊和丈夫祝玉兴从处理事故的交警口中得知,贾老板也存在过失和责任,死死揪住这一点,坚决拒绝赔偿。最后贾老板被罚了一笔款,与顾家达成共识互不赔偿,此事便算完结。

  当时正是过年期间,顾从扬的丧事一切从简,来顾家参加葬礼的人也不多。风水先生选好日子,尸体在家里停了四天,便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抬上莲花山埋葬。

  芮雪听完周大洪的叙述,马上联系了顺云市局的佟科长,请他协助查询开在市里化鲤桥附近的品香源饭店。

  “小芮,据我所知,化鲤桥附近好像没有叫‘品香源’的饭店啊!”

  “化鲤桥没有这家饭店?”

  “是啊!还有你让我查的那两个人,耿越和封潇,全市的户籍资料都查不到与他们年龄吻合的身份信息。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假名啊?”

  “不可能啊!”

  “如果二零零年,耿越有二十五六岁的话,现在已经有四十一二岁了。整个顺云地区,有四个叫耿越的,但没有一人接近这个年龄。叫封潇的女性,户籍资料上更是一个也没有。”

  “那聂矾和杨盛魁呢?”

  “聂矾住在市区集庆路三和大厦,杨盛魁住环东路天福小区。”

  “佟科长,麻烦你把他们两个的详细地址发给我。”

  “行。”

  芮雪挂了电话,崔秉振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化鲤桥附近没有叫品香源的饭店,可能早就不做了。”

  周大洪茫然看着三人,感觉当年乡里发生的这几起死亡事件似乎很不简单。

  “崔哥,你先回警务室吧,占用你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芮雪有很多问题需要跟可芸讨论,不便当着崔秉振和周大洪的面谈。

  “好,那我先走了。”崔秉振也明白芮雪的意思,配合地起身离去。

  芮雪又向周大洪再三表示感谢,然后和凌可芸上楼进了客房。

  “可芸,佟科长那边查不到耿越和封潇的户籍资料。”

  “孟延美说,耿越和封潇说话是顺云本地口音。查不到他们的户籍资料,说明他们用的可能是假名。”

  “嗯,看来卢桃的案子不简单啊!”

  “嗬嗬,这案子要是简单的话,当年苏嵘和靳法医就不会找不出疑点了。”

  “可从时间上看,卢桃拿到中考成绩回竹垌乡,是九九年的六月二十七号,她于当年八月十七号晚遇害。耿越和封潇被房主聂矾撵走,却是两千年的一月份。”

  “是啊,从表面上看,耿越和封潇好像跟卢桃的死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我很好奇,耿越和封潇为什么要使用假名在云庐巷住了一年多。”

  “要是能弄到这两个人的照片就好了。”

  “老简他们明天能过来吗?”

  “不知道,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吧!”

  “嗯。”凌可芸跟简逸通了电话,把今天的调查情况给他通了气。简逸却表示,明天他们还过不来,让芮雪和可芸自行决定调查方向。

  “那好吧,明天我们还是先去顺云,看看能不能找到贾老板和耿越、封潇。”

  “小雪,要不我们再出去一趟吧。”

  “你想去李敬尧家?”

  “嗯。”

  芮雪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估计李敬尧和家人还没休息,便同意过去一趟。

  九九年八月十六号,也就是卢桃遇害前一天,李敬尧的大儿子在卢家后门外的田地里干活。他在下午一点半到两点间,曾看到有人从卢家后门的田埂上走过。但他不认识那个人,并且肯定那人不是本乡的。

  芮雪和凌可芸走到李家,李敬尧已经休息,他大儿子把两人请进了堂屋。

  “李大哥,你认识河西寨的顾从扬吗?”芮雪没有废话,直接提出问题。

  “知道,但是不熟。”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记不清了。”

  “九九年八月十六号,你在田里干活,看到有人从卢家后门外的田埂上走过,那个人是不是顾从扬?”

  “不是,那个很面生,绝对不是顾从扬。”

  “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

  “嗯,如果是顾从扬,那我肯定认得。”

  “你当时的位置距离卢家后门的田埂有多远?”

  “三十多米吧。”

  “你当时是面朝卢家后门?”

  “是啊!”

  “那你应该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侧脸吧?”

  “嗯,但他应该不是顾从扬,要不我怎么会觉得面生呢!”

  “顾从扬第二年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过年那几天死的,他酒后驾车出了车祸。”

  “他的葬礼你去了吗?”

  “没去,我们跟河西寨那那边来往不多。”

  “你确定那个人不是顾从扬?”芮雪再次向李大哥确认。

  “呃,应该不是他。”

  芮雪有些郁闷,李大哥的语气并不是十分肯定。凌可芸也是十分无奈,如果顾从扬不是那天从卢家后门走出来的人,那他的死,就跟卢桃自杀没有直接联系。

  两人谢过李大哥,回到周家。周大洪还没睡,见二人回来,便问她们去哪了。听说是去李家,周大洪也猜到,她们是想确定走出卢家后门的人是不是顾从扬。

  “李承安怎么说?”

  “他说那天从田埂上走过的人不是顾从扬。”芮雪隐隐有些烦躁,这意味着她和可芸的猜测已被完全推翻。如果出现在卢家后门田埂上的人不是顾从扬,他跟卢桃的死就没有关系。

  凌可芸皱眉想了一下,轻声问道:“周叔,那段时间魏满军家办丧事,你去吃酒了吗?”

  “去了。”

  “那你还记得,魏满军家办酒是哪天吗?”

  “呃……,好像就是卢桃出事前几天吧!”

  “也是八月十几号?”

  “对,具体是哪天我记不清了。”

  “发现卢桃尸体那天,顾从扬露面了吗?”

  “那天我没见到他,但他应该在乡里。卢桃死后几天,我在集市碰到过他。”

  “钟老疤出事前后那几天,顾从扬在乡里吗?”

  “我不清楚,那几天没看见他。”

  “钟老疤认识顾从扬吧?”

  “认识,但是没有深交。他们相差了十来岁,平时顾从扬也不在乡里。偶尔回来,也不会跟钟老疤有交集。”

  芮雪叹了口气,卢桃、钟老疤、顾从扬都是十几年前出的事,如今恐怕很难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人上楼回了客房,也没有心情继续讨论顾从扬是否与卢桃的死存在联系。都把希望寄托于明天去顺云的调查,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没聊几句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凌可芸和芮雪没吃早饭就走了。九点不到便赶到了顺云,按照佟科长给的地址,敲响了聂矾的家门。

  “你们找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打开房门。

  “请问,聂矾先生是住在这吗?”芮雪客气地问道。

  “我就是,但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你好,聂叔叔,我叫芮雪,是林城警局刑警队的探员,这是我的证件。”

  “刑警队?”聂矾疑惑地打量二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聂叔叔,我们能进来谈吗?”

  聂矾点点头,把二人让进客厅。“随便坐!”

  “聂叔叔,你一个人住?”

  “我爱人出去买东西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聂叔叔,一九九九年,你是不是把云庐巷的房子,租给了一对情侣,男的叫耿越,女的叫封潇。”

  “是啊,怎么了?”

  “当时你跟他们签租房合同了吗?”

  “没有,就一破房子,还签什么合同啊!”

  “那你看过这两个人的身份证吗?”

  “没看。”

  “你知道他们是哪的人吗?”

  “就是顺云本地人啊!”

  “可是顺云地区的户籍资料,查不到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

  “啊?”

  “也就是说,耿越和封潇并不是真名。”

  “这……,警官,他们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他们涉及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聂叔叔,你知道他们后来搬去哪了吗?”

  “不知道,两千年年初,云庐巷要拆迁,我就让他们搬走了。”

  “他们在你那房子住了多久?”

  “一年多。”

  “你了解他们是做什么职业的吗?”

  “耿越好像在什么公司开车,封潇我不清楚。”

  “你跟他们的接触多吗?”

  “不多,我每个季度过去收一次房租,拿到钱就走了。”

  “房租一个月多少钱?”

  “五百。”

  凌可芸有些意外,这个价格在当时来说,可高出市场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