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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处处烽烟

  逃走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刚刚他就在那尸体之中躲藏着,躲过了这一劫,看着自己族人们的尸体,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他现在要逃走,但是他更加的要去报仇!

  那群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去证明他们是谁,是什么人,但是这个孩子却是有了一个猜测。

  他不会说汉人的话,但是他却是能够听得出来什么是汉人的话,刚刚那些人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就是汉人的话。

  那个孩子听得真真切切的,也听得十分清楚,虽然他不理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那种口音是他们夷人在学习汉话之后才会有的口音。

  很重的口音,很别扭的口音,和外面那些镇共同的汉人说的话完全不一样,稍微用心都能够听得出来。

  而在这越嶲郡之中,能够听得懂汉话,说得出汉话的总共就只有一个部落能够做到,那就是那位夷人之王的部落!

  至于那位夷人之王高定为什么会这般做,为什么会屠杀自己的部落,小孩子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是一定要报仇的。

  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中型部落,那个部落的势力也不小,那个部落和他的小部落有不小的关系,之间常年都有往来,他要去那里,在那里有人能够帮助他报仇!

  而这个半大小子并不知道,在他一瘸一拐的奔跑着逃走了之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下。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这越嶲郡算得上是处处烽烟,无数的部落都被莫名其妙出现的士卒给屠杀一空,里面的夷人,无论男女老幼,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几乎都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一切却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越嶲郡地广人稀,不下益州郡,这越嶲郡的各个部落之间都有自己的地盘,若非是必要,并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前去对方的部落之中。

  第二,所有被屠戮的部落都是小型部落,还是很小的那种,整个部落都没有多少人,他们平素里也就是在艰难的生存罢了。

  所以在这越嶲郡这种情况下,在越嶲郡的这种小部落身上发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让人不好发现。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某个越嶲郡的夷人部落之外,夜色之下一主两仆来到了这部落的门外。

  那颇有些肥胖的应该就是主人,此时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另外两个人都是精壮的汉子,其中一个似乎还有这些许和那些夷人一样的血统。

  那仆人来到了部落外面,用生硬的夷话朝着里面喊道。

  “请问里面有人么,我家主人病了,能不能给口水喝,让我们休息一番!”

  那汉子的声音很大,这夜晚之中无数夷人被这大嗓门子给吵醒了,然后走出家门之后就看到了那汉子不断的朝着他们呼唤起来。

  “怎么回事?”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应该是这个部落的族老,他来到这几人的面前,看向了那两个汉子,也看向了后面昏迷不醒的胖子。

  “我家主人来这越嶲郡游历,可是却是不幸染上了风寒,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求老丈能够帮助我家主人一次,我们定然会报答老丈的!”

  那汉子说完之后,立刻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兜囊,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铜钱,只是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不过那老丈却是没有将那装满了钱财的兜囊拿过来,而是直接走到了那痴肥的主人身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身上和通红面庞,感受了一番之后才淡然的点了点头。

  “的确是病的不轻,带进来吧!”那老丈没有看那壮汉,也没有看他手中的钱财,直接就让他们将这个胖子带进了部落里。

  然后安顿在了他的家中,给他准备了热水还有各种干草。

  等到了那老人离开之后,这两个壮汉才长长的出来一口气,他们两个就是张苞和王平,其中那个操着生硬夷人口音的护卫就是王平。

  他从小在賨人部落里长大,虽然賨人和这越嶲郡的夷人不一样,但是互相之间还是有着些许共同之处的。

  除了这个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些许的身形相似,带上王平很大程度上可以做到让他们容易相信。

  至于那个痴肥的主人,那自然就是刘禅了,而刘禅也不是伪装,此时的确是不算寒冷了,但是这个天气之下,刘禅直接光着身子冻了自己足足一个晚上。

  之后第二天在刚刚有些难受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救治,而是直接选择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自然就扛不住了,一下子就开始高烧不退了。

  然后再加上虚弱,也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而这个部落也是他们精挑细选的,部落的规模不算小,但是也颇有些势力,和高定的部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会主动去得罪他们高定这群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部落的人想对而言比较朴素善良。

  这就是刘禅最看重的,那些屠杀些许小部落,根本不可能让高定伤了元气的,想要让高定和自己麾下的众多夷人闹翻,还是需要给他下猛药!

  不过此时他们却是遇到了些许问题。

  虽然这个部落也不算小,可是这生活设施实在是无法和外面相比,山上的生活比较困难,就这四处漏风的环境,别说是和刘禅的太子府了,就算是和稍微好一些的人家都比不了。

  刘禅已经是高烧了,而他的旁边没有任何的药草,甚至连被褥都没有,就是干草编制的草席和垫子,盖着的也都是干草。

  刘禅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断的嘟囔着两个人听不懂也听不清的话,而心急不已的张苞和王平两个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他的身上盖上更多的干草,然后给他不断的喂着热水。

  在这种情况下,刘禅又度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一天一夜,刘禅的确是在他们两个人的照料下慢慢扛过去了,虽然没有什么粥食,不过王平还是想办法去林子里弄来不少的猎物,然后从这部落里换了些许粮食和柴火。

  靠着这柴火的温暖还有那稀粥,刘禅才扛了过来。

  当刘禅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兴奋不已的家伙,张苞和王平两个人为了招呼刘禅,已经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若非他们都是武人体魄,恐怕早就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