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赖的做法也是让人颇为惊奇了。
魏延满脸愤恨的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汉中,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不断的说着刘禅无能之话,弄的不少人来刘禅这里给他私下告状。
不过对此,刘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于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过人心之中,仍然是有着各种各样该有不该有的想法。
而此时,刘禅没有处理政务,也没有和群臣商讨什么事情,而是再和自己的老父亲刘玄德弈棋。
“之前听说孔明和你下棋的时候,每每都是大汗淋漓,好不疲惫,之前朕还不信,不过如今却是信了!”刘玄德微微抿了一口新版的茶汤,感受着嘴里的清苦不由的嗤笑了起来。
“就你这种臭棋篓子,想要和你下的难解难分,还真的是为难孔明了,日后你且离他远一些,和你下棋,容易折寿!”
被这般嘲讽的刘禅只是轻笑,当然此时的他除了轻笑也实在是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而刘玄德和他下棋也不过就是寒暄罢了,真正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听闻那荆州之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安顿他们?”
刘玄德这个时候终于说到了正题,荆州一脉的那些士卒将校,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西川。
虽然他们失去了荆州,不过他们却仍然是有着之前的经验,这里面有曾经的太守,有曾经的将校。
这些人都是现在西川最需要的,不得不说荆州回来的这些人,能力和忠心都算得上是不错了,最起码的也会是一个所谓的中人之姿。
都不算是差的。
此时回到了西川刘玄德麾下,他们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刘玄德的问话,也是让刘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他知道最重要的也终于来了。
“汉嘉郡黄元谋反,和南中之战,让我等损失了不少太守和将军,他们正好能够填充进去,其中詹晏、陈凤统领荆州水步士卒,虽然摆在了江东手中,不过却也是情有可原。
詹晏可去云南郡,陈凤也可去牂牁群,去当一个偏将倒也是合适的。
至于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宜都太守樊友这几个人,宜都太守樊友临阵脱逃,不管是不是情有可原,此时都必须要从头再来了。
不过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两个人,儿臣倒是另有作用,此时先行将他们闲置,等到日后儿臣自会告诉父皇!”
刘玄德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他也没有让刘禅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问到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糜芳呢,你打算如何安排!”这才是刘玄德最在乎的一个人,这荆州回来的那些人之中,也就是一个糜芳最是重要了。
至于他是在哪里重要,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此时刘禅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要谈下来的。
“父皇,关于糜芳,儿臣自有打算!”
“可是朕,想要让他为云长偿命!”刘玄德没有听刘禅的话,而是直接抬起来,双眼锐利,和之前打趣刘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二叔的事情,儿臣会给二叔一个交代的!”刘禅这应该是不知道第几次在挑衅自己的父亲了,不过这一次,和之前的那些完全无法相比,刘禅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潘叡送出荆州布防图,士仁放弃沿江防线,打开公安城门,糜芳不战而县,郝普托献零陵,这几个人是让云长有家不可归的罪魁祸首!
吕蒙偷袭荆州,徐晃长驱直入,满宠驻守樊城,这都是让云长计划失败的原因。
他们,都是云长的仇人,如今吕蒙已死,郝普,士仁,潘叡远在江东,糜芳在此你还不能为你二叔报仇么?”
刘玄德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要逼着他,今日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或者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选择的机会。
“父皇还是莫要再说了!”刘禅突然笑了起来,也同样没有了之前的玩笑模样,将手中的棋子放下,也同样目视着自己的这个父皇,“父皇派去的人,是捉不到的舅舅的,虽然儿臣手中无甚兵马,但是抢个人,还是办得到的!”
看着这副模样的儿子,本应暴怒的刘玄德反倒是没有展现出什么愤怒的模样,反倒是变得有些深沉了。
“你现在为了一个糜芳,恐怕会前功尽弃的,现在朕还没死,你刘禅也不是大汉之主!”
“儿臣知道,不过儿臣还是要保住舅父。”
“告诉朕,为何?”刘玄德也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随着这个动作,大殿外驻守的士卒也蜂拥而入,将这大汉太子刘禅团团围住。
“父皇,非要问一个明明白白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不好么?”
“告诉朕,为何?”刘玄德还是那么一句话,问的刘禅双拳紧握。
身边都是刀光剑影,周围都是虎视眈眈,刘禅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他可能就真的一念生死了,要么登堂入室,要么身死昏灭两茫茫。
“儿臣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连二叔这般勇将都冲不出来的死局,马良,王甫,伊籍先生这些不着片甲的文士竟然能够完好无损的走回西川来!”
听到了刘禅的话语之后,刘玄德没有下令,让周围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士卒将他乱刀砍杀而死,而是直接轻笑着,朝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
随着那士卒们的退下,刘玄德的笑声,也是越来越大了起来,慢慢的笑声掩盖了一切,也让刘禅的心落了下来。
不过他的心刚刚落下来,然后就被刘玄德的话,再次给提了起来。
“有时候秘密就应该是秘密,烂在肚子里,拦在尘埃里,要比露出来,更加的合适!”
说完之后,刘玄德不给刘禅在说话的机会,直接挥挥手,让刘禅退了出去。
慢慢的走出了大殿的刘禅并没有在心中将自己的想法祛除,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知道这些事的想法。
他当然记得曾经简雍对他的教导,也自然是知道,当初简雍对他说的那些话。
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当初将益州由盛转衰的关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那位二叔很是狂傲,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甚至于他失去了荆州,在此之前他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