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1抢先一步问话打断了孙登的嘲讽,让孙登再次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丞相顾雍大人,和左将军朱据大人,以及建安太守郑胄,江夏太守刁嘉四位大人!”孙登倒也没有隐瞒这些,不过立刻就嘲讽了一句,“对了,听闻郑胄大人和吕大人还有仇!”
“是!”吕1倒也痛快,立刻就承认了下来,“小人有个门客,再给下臣办事的时候犯了些错,然后被郑胄抓住杀了。”
“哈哈,吕大人倒是真实诚,有吕大人这般诚实的官员,倒真是我江东的福分!”
“小人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吕1的脸皮倒是真厚,不但认了,而且还直接回了一句,“下臣也觉得,若是这江东之臣都是小人这种人,殿下倒也能够睡的安稳!”
“呸!小人!”孙登被吕1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给弄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也不顾礼仪,直接一口浓痰就啐到了吕1的脸上。
不过吕1只是淡然的将脸上的浓痰擦去,而孙登却是被他气的满脸通红。
“废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么下臣就要说正事儿了!”
吕1将脸上的污秽擦去之后,直接露出来一个笑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布帛,“下臣不打算自我辩解什么,但是下臣也不打算让他们审判下臣!”
说这话,吕1便将这布帛送到了孙权和孙登的面前。
“既然刚刚太子殿下也说了,那郑胄和下臣有仇,那下臣就从他下手了!”
孙登听着吕1的话,然后接过了那吕1递过来的布帛,在孙权的示意之下将它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将那布帛扔到了吕1的脸上。
“荒唐,这是诬告,诬告!”
看着那暴怒的孙登,吕1并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将布帛捡起来,然后继续送到了孙权的面前。
丝毫不顾孙登的怒吼,只是继续说道。
“郑胄之父郑札,曾经与江东老臣张昭以及前任丞相孙邵两人共同定朝仪,不过在此期间郑札向二人献礼请求为其子,也就是郑胄造势。
同时郑札被任命为骠骑将军,从事中郎的时候,郑家也掠夺百姓田产不下千亩,同时还有很多不堪入目之事,里面都有详细记载!
郑胄乃是建安太守,但是建安一地民生算不得凋敝,但是百姓生活十分贫苦,每年的政绩基本上有九成是造假出来的。
同时他为了上位,还附和张昭弹劾曾经为他出了大力的孙邵,这些都是实证!
还有,其子郑丰在百姓的口中,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下臣还懒得查他罢了!”
孙权低头看着那布帛上面的桩桩件件,不由嗤笑了起来,脸上满脸都是笑容。
孙登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他这个模样就是要杀人了,赶紧跪在孙权的面前为郑胄求情。
“父皇不可相信吕1的一面之词,这刚刚一个时辰,他如何能够查到千里之外的建安之地?
再说那吕1本就不是....”
孙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吕1直接打断了。
“这里面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可以派人去查,不过希望是殿下自己的心腹,另外莫要穿官服才是!”
“区区一个时辰,你怎能往返建安?”
“下臣不需要去建安!”吕1大声说道,“下臣只需要去一趟府衙就行,这些东西当年暨艳可是查的一清二楚,若是殿下想要看更多的东西,大可去问问当年之事!”
孙登还想要反驳,就听到了暨艳的名字,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暨艳可是江东的痛,当然这个痛,并不是说他如何,而是因为暨艳当初将江东的遮羞布撕得那是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
九成的官吏将校都被他摁了下去,每一个官员那都是实打实的铁证如山,没一个冤枉的。
虽然现在他们基本上都已经官复原职了,甚至还有不少人有了升迁,但是谁敢说暨艳当年就是在随口诬陷他人?
吕1看着孙登不再说话了,也就不再继续咄咄逼人,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孙权的脸上,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孙权的意思。
“将郑胄召回来,他不是要参与审问吕1么,先让他解释解释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再说吧!”
孙权突然将这布帛一甩,然后冷下了一张面目。
不过这一下,孙登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郑胄算是要受些罪了,但还不至于彻底的完蛋。
不怕孙权发怒,就怕他满脸带笑,这可是江东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郑胄的这些罪名,现在当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孙登知道,吕1定然会让这些事情变成大事。
因为刚刚那封布帛上面最后一句写的很清楚。
当年大汉使臣邓芝曾经私下拜访过郑家,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
相通这些事情之后,孙登也深深的看向了吕1,他知道这个家伙或许又能够再次逃脱了,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能够用这种办法逃脱。
直接将众多大臣,全都拽下水去。
看着吕1离开了孙权的寝宫,孙登知道,吕1这不是结束,这就是开始,他相信,江东接下来就会面临一场狂风骤雨了。
而这场风波,就是他们自己掀起来的。
“父皇.....”
孙登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孙权伸手止住了。
“你以为朕就不知道吕1是个什么人么?你以为你们状告的那些罪名,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么?朕知道,而且知道的要比你们多的多!
可是你知不知道朕为何明知道吕1这般模样,仍然对其还是那般的重用?”
“....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一个真小人!”孙权直接回答了出来,“这满朝文武都是真君子,唯有吕1乃是真小人!
这个小人他喜好奢华,贪婪财货,诽谤大臣,可是他还干什么?”
“这...难道这还不够么?”
“这当然不够!”孙权哈哈一笑,“他可结党营私?他可蓄养死士?他可和朝臣互相串联?他可阳奉阴违?”
“他....”孙登很想说他有,但是他犹豫了半晌,他的性格和品格最后还是让他无奈的说了一句,“没有!”
“那你且告诉朕,刚刚朕说的那些事情,这满朝的文武,哪个没有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