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看着迅速拉开距离的贺杰,眼神逐渐变冷。
他淡淡的说道:“此剑鞘只可以吸收怨灵,如果怨灵身上没有杀孽,那便可以安然无事,我只需带着这个剑鞘,将里面的怨灵带到合适的地方放生即可。
但如果是有杀孽的怨灵......便会将这怨灵困在剑鞘中将其炼化。”
贺杰看着犹如深渊之口的剑鞘,眼中闪出一丝忌惮。
陈乐见贺杰没有任何想靠近剑鞘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旋即他身影突然变得虚幻,在贺杰还未完全缓过神来时,一柄剑鞘直接出现在贺杰的面前。
贺杰暗叫一声不好,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从剑鞘中涌现,贺杰已经避无可避。
他试图再次拉开距离,来反抗这股吸扯力,可是陈乐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上前两步,将剑鞘口扣向贺杰的脑袋。
我他么!
贺杰心中怒骂一声,只感到身体一轻,被剑鞘直接吸了进去。
淦!
在贺杰被吸进去的瞬间,陈乐看着已经进入剑鞘的贺杰,淡淡的说道:“果然,灵魂上散发着恶灵的气息,还说你不是恶灵......”
说完,他将剑鞘包裹好,将其背回背上,看着一动不动的贺杰的身体,踌躇了一下,将其靠在自己的肩膀处,搀扶着准备离去。
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阴冷潮湿的地下车库,眼睛在一些隐秘的角落盯了一会儿,皱了皱眉。
正欲朝那个方向走去时,突然外面的光线暗了下来。
陈乐顺着光源看去,依稀间,有些雷声慢慢浮现,陈乐抬头看了看头顶潮湿的天花板,淡淡的说道:“要下雨了,该回去了。”
说着,他紧了紧背上包裹着布条的剑鞘,搀扶着紧闭双眼的贺杰身体,快步朝地下车库外走去。
从地下车库出来后,二人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筒子楼。
来到顶楼后,陈乐开了门,带着贺杰的身体进入,将贺杰的身体扔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
“真沉!”
陈乐抱怨了一句,取下剑鞘,沉默的看着,陷入了沉思。
陈乐,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平民,但他也有另一个身份,守剑人。
只是这个身份不能公开,甚至不能让人知道,至于他怎么成为守剑人这个身份,陈乐自己也不愿意回想那份痛苦的回忆。
陈乐成为守剑人之后,将本来应该处于剑鞘中的剑放于了郊外一处隐蔽的天坑中,因为那柄剑太过于邪异,如果将它置于人类聚集之地,铁定会出现大乱子。
与此剑相配套的,是一个剑鞘,至于剑鞘的来历,陈乐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接受了这个身份后,剑鞘便是守剑人的物证。
剑鞘和剑是两个极端,剑全身散发着邪异,而剑鞘则是可以将这些邪恶之意炼化,不让那股气息增长。
定定的看着剑鞘一会,陈乐有些艰难的将背上的破布条解下,疲倦的走到卫生间,将身上近乎焦黑的衣服脱了下来,随便洗了一下脸,陈乐在冰箱内拿出一份冰凉的饭菜倒进锅里加热。
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饭菜,陈乐坐倒在椅子上,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剑鞘,再次发起呆来。
自从成了守剑人这个身份,似乎厄运就伴随着他,在职场,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只要他待一段时间,周围人有意识无意识的都对他产生浓浓的恶意,大多都是一些嫌弃的白眼,
或是一些尖锐的嘲讽。
渐渐的,周围人见他常常沉默不语,也不反抗,便开始变得变本加厉,一些恶意的话语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更有甚者,只要陈乐说话,他们便立马打断,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压过陈乐的声音。
至此,陈乐在众人的眼中慢慢的变得透明。
这让他生来自卑的心理在这城市里处处受着折磨,工作的领导也都是喜欢听些漂亮话的人,陈乐不太会表达,所以只能一直被同事压着,做些最基本的事情。
陈乐躺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夜幕,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灯光,视线渐渐的分离,变得模糊。
幼年时,他父母常年在外面务工,他一个人寄居在自己的一个大伯家,先前的几年,父母会不定时的寄着一些钱物,没事时也会回来看一下陈乐,大伯家对陈乐也是照顾有加。
可是,那一年,父母突然离奇死亡,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父母的死因,只因死因太过于诡异。
陈乐父母二人是在没有任何火源的地方内脏全数被高温蒸熟,而其表皮却是如同正常人的温度,完全没有被体内如同浆糊般的内脏影响到,两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自己的房间内。
还在十岁的陈乐看着眼前不断忙碌的警察,看着不远处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他不敢上前,不敢去触摸那已经僵硬的身体,脑海中还是父母的音容相貌,他不想他们的相貌被眼前这可怕的尸体破坏掉。
他逃掉了,一直逃到大伯家,躲在自己那个小房间内,将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他不敢哭,他害怕哭出来就承认了这样的事实,父母已经不在的事实!
从那之后,陈乐便感觉他内心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一般,他始终无法让自己真正的开心起来。
大伯家知道陈乐父母死亡的事情后,起先对陈乐是无尽的同情和心疼。
可是时间久了,在陈乐快要十三岁的时候,大伯因为滥赌,将家里所有的钱都败光了。
最后,他连陈乐父母给陈乐留下的财产也嚯嚯一空。
最后的最后,他们觉得陈乐在他们这里住着也是一种负担。
陈乐就这么的被赶了出去。
靠在街头巷角找着一些残羹剩饭来果腹的他,又这样挣扎了几个月。
在大雪纷飞的一个夜晚,陈乐努力的缩在墙角,将自己的脚趾尽量缩进已经变成两块布块的鞋子内,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快要冻死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
在他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