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你是认真的吗?这几人哪个看着像瞎子了?不应该来个更有难度的游戏吗?”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我......”初一嘴一撇立马举起手,义正辞严道:“我同意来自嫌疑者的提议!”
不等其他人回答,年十五径直将手伸到初一跟前,竖起明晃晃的两根手指,冲他扬了扬下巴。
“两?二?”
他默然将手移到了陈和平跟前,换了个手势,单单竖起大拇指。
“一、六、大拇指!”陈和平的回答即快速又全面,生怕答晚了招人起疑。
年十五伸出大拇指与食指,比划出枪的形状指向了顾凡,“到你了。”
“如果这点把戏就能区分出恶魔,游戏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何警官站起身来到年十五身旁,学着他的模样将“手枪”指向了顾凡,“你们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有意义吗?”
“二、七。”顾凡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看向何警官,“条件反射。”
年十五放下胳膊,睨了眼身旁的女子。下颚骨线条圆滑,鼻子小巧,上扬的眼角处缀着颗美人痣。样貌算不上美艳,胜在清冷气质出众。
他并非是毫无依据地提出这个游戏,在事发后他将看见云绒的那一刻作为起点,逐帧分析了可作为证据的举动亦或者破绽。
云绒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发生在“声音”之后,她以畏惧的姿态躲藏,从不看任何发言人。只有在提及她名字的时候,云绒才会将脑袋转向声音所在方向。
行为上,上一局的云绒对不喜欢的事情都是预先进行躲避,但在这里却是等待发生后进行躲避。例如顾凡牵她手与摸头等动作,都是事发后她才进行反应。
线索的解读可以有无数种,但在他看来,npc所说的瞎子真的只是表面意思。而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只有事实才能消除他自身的嫌疑,否则容易打草惊蛇被云绒反咬一口。
“猜数”这个最简单的游戏便是他验证的第一步,预想的最先发难者本该是顾凡,没想到何警官先开了口。
应对词还未组织完成,年十五便听见刀疤开口道:“你要是有其他建议就说出来听听。”
“我觉得应该根据提示去发掘更多线索,亦或者分析提示的可能性,进行整合后再拟定作战方案。而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什么线索,什么整合,你就不能直接说方法吗?”
“在没有任何根据下的行动都是盲目的,浪费时间的。我们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和你们的莽撞而且不计后果的行事方法不同。”
对话到这,刀疤多少能感觉出何警官对她原来身份的介意。她两道粗眉一拧,没好气地说道:“别拿以前的身份写作文,现在说白了就是你没有其他方法还不认同别人的提议呗?”
“所以说,我们的游戏还继不继......”初一话音刚落,便听闻一声惊叫。
云绒跌下箱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坐在她身旁的刀疤还没反应过来,陈和平嗖的一声穿过人群,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纱裙勾在水泥地上,顺势扯落了几条。
哭声撕心裂肺,云绒举着双手,掌心间满是血迹看不清伤势。
陈平安一边吹着她的手,一边拉起自己的里衣去擦上头的血。
待伤口隐约可见,他朝自己的掌心吐了口唾沫,刚想往云绒伤口抹去,就被一只腕上戴着镶满钻手表的胳膊拦住了。
何警官瞥了眼刀疤,脸色沉了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罢,也往云绒的跟前挤去。
刀疤性格憨厚但并不蠢钝,反手拽住了何警官的臂膀,“你什么意思?我们两面对面,是不是我推的你看不见?你瞎吗?”
主道上霎时热闹了起来,刀疤与何警官硝烟四起,顾凡和陈和平也正在对口水消毒一事靠不靠谱进行争论。
“你是不是也看出了什么?”年十五问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初一。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就是相信你。”
他睨了眼喜笑颜开的少年,发现这人就像团有质的迷雾,瞧不见里头一星半点。
末了初一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场面见多了,情绪波动比较小,没什么能力的。”
“我并不这么认为。”
“说白点就是我不想努力,但想活着出去。”
“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指望众矢之的的我带你出去,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现成的转移焦点的机会不就在眼前了吗?”初一揽过他的肩,“我们的传统教导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相信你也是认同的。”
嘈杂的声响中夹杂的嘀嗒声,宛若乌烟瘴气的沼泽地里盛开出了一朵小白花。
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