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 章

  第43章

  等视线恢复正常,面前早就没了黑色保时捷的身影。

  三人相顾无言,轰轰烈烈的退场后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

  追是不可能追的,先不说后面还有一堆黑衣人没处理,哪怕有异能力在手,谁没事儿会去和轿车比速度。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在思考同一件事。

  鹿野鸣最后留下的讯息,实验室的标本

  两人的眉头不约而同皱了起来。光是实验室这三个字一出来就让人很不舒服,联系对方之前的话,这次的通缉令甚至可能牵扯到一些肮脏到无法形容的人体实验。

  “太宰,他的话可信吗”国木田独步侧身,看向太宰。

  太宰治摇晃着手里的,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那家伙某些时候还是懂得什么叫分寸。”

  就是百分之百少不了那混蛋在里面推波助澜就是了。

  那个坐在驾驶座的男人

  太宰治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烦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甩着手里的枪。

  这不是好好带着保镖呢嘛,太宰治暗自撇了下嘴。他就说那种家伙出门怎么可能不带保镖,而且看刚才的情况,也不是什么没用的废物。

  看样子,那家伙这些年过得还挺潇洒。

  太宰治将丢到地上,打断自己的回忆。

  “啊好困好困,我们赶紧回酒店睡觉吧国木田。”太宰治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我现在真的超困的,给我张床我能马上躺下的那种。”

  国木田独步看了下手表的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正常来说这个点他早就应该已经休息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要处理。

  思及此,国木田独步带着杀气的目光径直射向太宰治都是这家伙惹出来的麻烦

  太宰治一无所觉,走到被绑在一起的黑衣人前面,蹲下。

  “这些家伙要怎么处理啊,国木田”他扭头望向身后,“这么多人,一个个问下来天都黑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戳了戳黑衣大汉的脸,难以想象他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经过刚才那么混乱的机关枪扫射和爆炸声居然都没醒。

  太宰治看了看自己的手,努力回忆自己之前下手的时候有没有用力过猛。

  嗯,好像没有,那一定就是敦和国木田的问题了。

  将黑衣人至今未醒的原因归结到另外两人下手太重上,太宰治毫无心里负担的拍拍手,刚准备说话,一阵乌拉乌拉的警笛窸窸窣窣的传来。

  声音由远到近,远处红蓝交织的光在黑暗中闪烁,看起来数量并不少。

  一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窍的太宰治磨了磨牙,迅速跑到另外两人身边。

  “等等,太宰”

  猝不及防被拽得一踉跄差点绊倒自己的国木田独步额上冒出青筋,听到耳边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倒也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配合着加快速度,争取赶在警察到之前离开这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的中岛敦出于对两个大前辈的信任,闭嘴什么也没说乖乖的跟上。

  三人迅速离开了刚才那片有些空旷的仓库空地,在集装箱之间穿行,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不多时,一辆辆警车在出口处停住,手持枪械的公安们迅速从车上下来,小心戒备的靠近出口墙壁,最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个警官,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冲着大门里面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下车的公安们从不同的方向包抄,争取将里面的一个不留全部抓起来。

  大晚上接到举报说这里有大量黑手党出没,疑似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的警察嘴角带着冷冷的笑。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打的举报电话,对黑手党深恶痛绝的警察还是发自真心的感谢对方。

  终于让他找到机会了。

  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警察冷肃着一张脸直接带人破门而入。

  举枪小心前行,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大型集装箱前面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一群黑衣大汉垂首坐在地上,粗韧的麻绳甚至被人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警察

  前往城区的高速路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进入隧道口,两侧亮起的隧道灯让昏暗的车内恢复了几分明亮。

  鹿野鸣懒洋洋的趴在后车厢的座位上,前方驾驶座上的人透过后视镜向后瞥了眼。

  “我应该说过,不要随意行动。”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鹿野鸣懒懒散散的抬起一只手“下次注意”

  琴酒眉头一动,又往后视镜扫了一下,凌厉的眼底多了几分不耐烦,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

  接到人之前他没想过医生会是这么个麻烦的小鬼,甚至在对方身上依稀能看到几分另一个只会给他添麻烦的家伙的身影。

  琴酒的眉头向中间拧了下,唇间轻啧。

  “我送你回研究室。”

  “好哦”鹿野鸣应了一声,又问“我要的仪器都到了吗”

  “今天下午刚从德国运回来。”

  “太好了。”鹿野鸣开心的拍了下手,“新武器研发出来我会记得给你留一份的,琴酒,就当做今天晚上的谢礼。”

  鹿野鸣凑到驾驶座椅子后面,笑眯眯的开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好好期待哦,我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武器。”

  下一秒脑袋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鹿野鸣眨眨眼,视线向上看到抵着自己的漆黑枪口。

  “坐好。”

  冷酷的声音让鹿野鸣瘪了下嘴,哼哼唧唧的退回原位。

  可恶,琴酒这个大冰块

  “我决定了,东西不给你了”

  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发言,琴酒听着眼皮都没动一下,嘴角甚至还因此多了几分嘲讽的弧度。

  从后视镜里瞄到的鹿野鸣顿时更气了。

  轿车行驶了不知道多久,最终停在一处寂静的别墅前面,车刚停稳鹿野鸣就气冲冲的下了车,将车门重重甩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别墅。

  琴酒坐在驾驶座里目送他进去,视线在周围的岗哨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调转车头,往来时的方向行驶。

  在车上他打了个电话,响应了半天依旧无人接听,琴酒啧声后挂断电话,调整方向。

  轿车驶入市区,沿着街道穿行,最终进入某个小区里的地下车库。

  琴酒从车上下来,没急着上去,站着车边给自己点了支烟。

  尼古丁微苦的味道在舌苔上晕开,烦躁的心情也逐渐冷静下来。过了会儿,他熄灭了烟头,走向车库的电梯。

  到了指定楼层,走出电梯来到最里层的房门面前,指纹锁解锁成功,琴酒拉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拧着眉打开开关,房间恢复明亮,他往四周扫了眼,随后径直走向卧室。

  虚掩的门轻轻一推就打开,漆黑的房间里依稀能看见黑白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琴酒按下卧室的灯,忽然亮起的灯光让床上的人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缺水干裂的唇瓣蠕动了几下,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无法睁开。

  琴酒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对方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一下从指缝接触的地方传了上来。

  其实不用多此一举,青年泛红的脸颊和额上细密的汗水以及干裂的嘴唇,这一切都昭示着对方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琴酒指尖微动,撩开对方额上汗湿的碎发,看着那张红彤彤的脸,舌尖轻啧。

  “麻烦精。”

  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也没人接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给他找事儿了,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强行三开以至于用脑过度彻底倒下的望月优希意识昏昏沉沉,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格外诱人的香气。

  饿了一天的肚子经受不起诱惑咕噜咕噜的开始叫,口水不自觉的分泌。

  好饿

  被香气唤醒进食欲、望的望月优希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尝试了好几次,眼皮重的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上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望月优希气的不行。

  更可气的是,那股香气越来越浓烈了,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夹杂着浓郁香味的热气喷洒在自己脸上。

  就像有人故意拿着美味的食物勾引他又不给他吃一样。

  谁这么讨厌啊

  望月优希再次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终于,他艰难地睁开一点缝隙。

  顶上明亮的光线刺的他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眨了好几下眼睛来缓解不适。

  “醒了”

  低沉冷硬的声音从侧边传来,他扭动僵硬到不行的脖子慢慢转过去,看到坐在床边的人,眼睛睁大了一点点。

  “阵哥”

  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干涩的仿佛石子儿磨砺产生的刺耳声音,听在耳中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和难受。

  琴酒啧了声,将人从床上弄起来,靠坐在床头,递上水和感冒药。

  “把药吃了。”

  昏昏沉沉的大脑没有往日的敏捷,望月优希整个人反应都有些慢半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对方手里的药和水。

  茫然。

  琴酒

  “张嘴。”

  加重几分的语气让望月优希条件反射的张开嘴,琴酒把感冒药塞了进去,又灌了半杯水。

  “389°,你可真行。”

  温热的水不仅滋润了干渴的喉咙,穿过肠道带来的暖意更是让望月优希忍不住喟叹一声,就着琴酒的手把剩下半杯水吨吨吨的喝完了。

  迟钝的思维也稍微清醒了些。

  “阵哥,你怎么在这儿”

  琴酒眉头一挑,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将一旁的托盘拿过来。

  “先把东西吃了。”

  托盘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砂锅,打开盖子里面晶莹剔透颗颗饱满的米饭仿佛散发着格外诱人的光泽。

  望月优希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甚至有些提不起劲,但身体不时发出的抗议声让他拿过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几下热气,放在嘴里有些艰难的咀嚼着。

  咽下的时候嗓子微微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琴酒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舌尖抵着后槽牙抑制住自己想拔枪打人的冲动。

  随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走到一旁的书桌前面坐下,点了一支烟。

  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候,望月优希艰难的把东西吃完了,放下勺子,低声说了句“我吃完了。”

  琴酒闻声侧眸,床上的青年揉着眼睛,脸颊因为发烧微微泛红,眉目间全是倦怠与疲惫,看上去焉哒哒的,一点平时的精气神都没有。

  琴酒啧了声,视线向下,看到吃得干干净净的砂锅才算满意。

  能吃就代表还死不了。

  他起身走过去将托盘端起来,和刚才的水杯一起端出房间送到厨房的清洗池里。

  望月优希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手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脑袋和疲惫的身体促使他控制不住地往身后倒去。

  躺回柔软的床上,他迷迷瞪瞪的睁着眼摸索的被子,抓住被子的一角往上扯,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等琴酒处理完厨房的东西后回到卧室房间就看到已经完全陷入睡眠的青年,脚步不由一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走到床边,拿出刚才在客厅医药箱里找出来的退热贴。

  正打算给人贴上去,手指摸到一片湿润,只好再次起身,走到洗手间用温水浸湿毛巾,拧干后回到房间,擦了擦脸和手,再把退热贴给人贴上。

  做完这些他掩饰不住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看着床上睡的一无所觉的家伙,有种想抽出枪把人一枪崩了的冲动。

  最后还是咬了下后槽牙,强行忍住了。拿着毛巾离开房间,关上房门,把东西放回洗手间后又去了趟书房,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输入密码。

  屏幕亮起的蓝色荧光照亮了他冷冽的眉眼,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了几分钟,电脑黑屏,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弹了出来。

  琴酒给自己点了支烟,等进度条满格后,再次输入指令,先是把周围的监控全部置换掉,扫干净尾巴后才开始继续处理之前还没处理完的工作。

  敲击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清脆,隔壁的房间里,黑发的青年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面。

  书桌上的闹钟微微亮着,秒数跳了一下,时间从凌晨两点五十九分跳到了三点整。

  好不容易摆脱了警察的包围圈,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酒店的三人组几乎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浑身低气压的国木田独步黑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太宰治和中岛敦揉着眼睛看着他去开门。

  “谁啊,一大清早的,都说了不需要客房服务”

  国木田独步带着起床气语气不太好的拉开门,黑沉的脸色在看到门外陌生的几人时微微怔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皱着眉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男人先是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证件来证明自己的身份,随后说道“你好,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高木,现在以涉嫌入室杀人的罪名将你和你的同伴带回警视厅进行审问。”

  国木田独步瞳孔震了下,身后的两人也因为警官的话愣在原地,中岛敦脸上多了出几丝茫然。

  入室杀人

  国木田独步按住自己的额头,努力让没睡好而有些抽痛的脑袋冷静下来。

  “你好,高木警官。”国木田独步扶了下眼镜,并没有因为意料之外的情况慌了神,沉稳的说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事先调查过,我们三人都是长期居住在横滨的横滨人士,昨天因为工作原因从横滨出差来到东京,在东京总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没有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会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受害人的名字吗”

  高木警官面容严肃,并没有因为他的辩解就放松表情,嗓音沉沉的告诉他们“受害人的名字叫做饭岛美惠子。”

  听到这个名字的国木田独步明显有些惊讶,这正是邀请他们来东京那位委托人的名字,可是这个委托人不是

  国木田独步扭头看向房间内。

  “饭岛夫人遇害了”在后面听的中岛敦激动的跑过来,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站在后面的一位警察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和明显感到意外和不敢相信的两人相比,另一位同伴就显得过于事不关己。

  警官皱了下眉,想到之前查取的监控,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别墅附近的监控里,案件和对方也牵扯不上什么联系,这种态度倒也正常,只是

  经过交涉,国木田独步一行人还是决定跟警察走一趟。人都找上门来了,要是拘捕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妨碍公务来处理,更何况这次的受害人还是他们的委托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没有关系。

  在去警局的路上,国木田独步也了解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早上,饭岛家的佣人早起时发现饭岛夫人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怎么叫也叫不醒,佣人上前查看发现身体都已经冰掉了,吓得赶紧报了警。

  而后经过法医验尸检查,饭岛夫人死于中毒,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的五点四十七分,也就是他们离开后的十来分钟左右。

  家里有客人的时候饭岛夫人都会让佣人早点回去休息,所以昨天做完饭后佣人就离开了,所以当时的别墅只有饭岛夫人一个人。

  虽然有自杀的可能性,但是不高,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而监控后面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在别墅附近,所以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昨天去拜访过饭岛夫人的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

  警察做了假设,是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趁着饭岛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对方的饭菜里下毒,随后又计算毒发时间,提前离开,给自己营造不在场证明,嫁祸给佣人,结果没想到饭岛夫人会让佣人提前回去。

  这种漏洞百出的假设听得太宰治白眼直翻,但是因为他没有直接接触过受害人,警察也没把他当做嫌疑人,太宰治主动跟了上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鬼故事。

  审讯室不能随便进去,太宰治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着哈欠,估摸那两人要多久才能出来,时间要是太久的话,他就不等啦

  审讯室里面对警察的审问,国木田独步显得十分冷静,问什么答什么,很是配合。中岛敦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在警察犀利的注视下明显很紧张,但也磕磕绊绊的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从他们为什么来东京,目的是什么,到了饭岛家以后都经历了什么,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之类的,字无具细地全部交代了。

  只是在说完公园后中岛敦明显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被黑衣人追杀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一定会被问为什么会被追杀这种问题,到时候肯定会给国木田先生添麻烦。

  来之前对方就说了,尽量低调一点,不要随随便便暴露自己是异能力者的身份。

  中岛敦显得有些苦恼和纠结,而他的表情管理功夫也没有到可以隐藏自己心情的程度,所以审问的警察一眼就看出他在犹豫不决,似乎是打算隐藏什么东西。

  他猛地一拍桌,巨大的声音惊得中岛敦差点跳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在审讯室昏暗灯光下显得无比有压迫感的警察先生,整个人紧张的咽起了口水。

  “中岛敦,老实交代,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啊

  被审讯室的气氛搞得无比紧张甚至想打哆嗦的中岛敦欲哭无泪,连怎么说话都被刚才那一拍给拍忘了,嘴巴舌头完全不听指挥,只好用力摇头。

  警察眉头一皱,看起来更加凶恶了。

  就在此时,门响了,另一个警察拿着几张文件进来,凑到审讯警察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让他看看手里的资料。

  审讯警察接过后翻了翻,眉心的褶皱逐渐增多,眉头越皱越紧,随后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怒容,用一种带着警惕以及厌恶的表情看向对面的少年。

  中岛敦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用那种眼神注视自己,但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心底深处爬出来,像肆意疯涨的野草一样顷刻便占据了整个心神。

  审讯警察将文件拍在桌上,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般指挥刚才进来的警察。

  “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