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殊儿的发夹莫不就是金手指

  涌动的难民潮澎湃着,呼拉拉向前。

  一片一片的不毛之地,在烈日烤灼下,反射出让人煎熬的热浪。

  受不了的,走着走着便倒地不起;稍微能承受的,便艰难地迈步前行。

  上午或夜晚,难民会趁稍凉赶路。下午太阳大时,他们会找地儿躲躲荫凉。

  或补补瞌睡,或填填肚子,以补充补充体力和动力。

  ……

  这是又一个夜晚,月亮分外的圆。

  殊儿母女俩和大伙一道,走了一程之后,都想休息休息,于是便各自选择道旁的隙处,席地而坐。

  殊儿和母亲靠坐一起。

  她打了个盹。

  梦中的她被一群坦胸赤膊的人追赶着,快要追拢时,殊儿下意识伸手向头……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入耳鼓。

  她惊醒了。

  殊儿定晴,借着月白,看见百米之外,人头攒动。

  “妈,别动,我去看看。”

  殊儿三步并作两步,一忽儿便拢到那喧闹的人群处。

  原来这是一场同路人间的争执。甲说是乙趁他睡着时,偷了他一个菜馍馍。

  乙说没有。

  甲说,明明是我的馍少了一个。

  乙说,这么多人,怎么就说是我。

  认定是你了。你敢不敢破开肚皮验证验证。

  “对对对,开肚验证。”几个帮伙一齐起轰。

  “不好,这不明明是要人家命吗?”殊儿这样想着。

  见那几个人正跃跃欲试,想破“乙”者肚子时。一声尖音的棒喝从人群中响起

  “诸位大哥请慢。”

  那几人齐齐调过头来,见人群中挤进来一女子。

  “干你鸟事儿。”那“甲”者吼道。

  殊儿说,大哥,算了,都是同路人,逃荒逃难都不容易。

  你就饶了他吧。他说没拿,你说偷了,也争不明白。

  “哟嗬,老子今天偏要弄开他的肚皮看个明白,是他不老实,还是我冤枉他。”

  甲边说边摸出刀子向“乙”者捅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殊儿伸出右手,迅速取下发夹,照准那甲舞刀的右手一指。

  “咣咔”一声,伴随甲的一声惨叫,那雪花花的手刀儿便掉落在了地上。

  几个帮凶一齐上前,想找殊儿的“擦”。

  众人见状奔鸟兽散。

  殊儿不紧不慢,对着那几条汉子,点了几下。

  “哎呦呦……”几汉子哀嚎着纷纷倒地了。

  人群中议论起来,遇到高人了。

  “那人也太过分了。”

  “都是逃难人,同病相怜嘛。”

  “凡事莫要太过较真,大家扯扯扶扶,不要在疮上添盐了。”

  “……”

  不一会,那“甲”者支坐起来,斜眼望着这弱小女生。

  “喂,这位英雄,在下先有礼了。”

  甲做了个江湖上的拱手礼。

  “还请英雄留下尊姓大名,日后也好前往领教。”

  “大哥谦虚了,我名殊儿。小女子不是什么英雄,不过一同路逃难人氏。”

  殊儿望望甲那一伙帮凶,说:

  “你们几个,呃,反正你们全部都听到。

  “在这路上者,都是落荒而逃,为了生计走到一起来的,应该都算是一个大家子。

  能帮则帮,能扶则扶,帮扶不了的,就一起相依为命。千万别厄人,压榨人,好不好?”

  “英雄,好好好。”

  说罢,殊儿转身,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旋即便来到了妈妈的身旁。

  “殊儿回来了,什么事儿去了这么久?”

  殊儿没有回答妈妈的问话。

  她迅速从布囊里取出个野菜馍来,“妈,快吃一点,我们早早上路去。”

  殊儿同妈妈一起吃完馍,再呷了几口水。

  “妈,你多喝几口。我们节约点,还不知哪儿才能再灌装上水呢。”

  ……

  殊儿扶住妈妈走着。

  “妈妈,我们吃饱了,喝足了。

  哎,不管吃多少喝多少,心理上都叫吃饱了喝足了。

  这阵,您老想不想听听女儿的故事。”

  “闺女,你还有什么故事哟?”妈妈望了女儿一眼,笑嘻嘻的说。

  殊儿一转念,怕和盘托出惹妈妈不快。但又实在不想隐瞒妈妈。

  “多费点口舌,定会让妈妈宽心开来的。”殊儿想着想着便开了腔。

  “妈妈您听到哈,我们边走边说。”

  “好嘛,看你神密兮兮的。妈喜耳恭听就是了。”

  像一支山泉

  像一股清流

  像一泓溪水

  像一咎瀑布

  殊儿的语丝儿叮咚有声。

  妈妈听进去了,她听得很认真,很仔细。

  女儿讲完了。

  她把一个世纪前的万圣山村,又把她的如何穿越?

  还把路上这次止凶行恶之事,一骨脑儿全盘托出。

  “妈妈,女儿说完了,您老千万别想多了哈。”

  “不得不得,女儿的故事,妈是在认真的听呢。”

  妈妈转身目不转睛望着女儿,“来,妈看看你的发夹。”

  殊儿取下发夹。

  妈妈左右端详。这发夹平平常常,并无异样。

  妈妈贴进女儿耳廓,“哎呀,女儿,这发夹莫不是什么宝贝哈。”

  “宝贝?我也说不准。听人家说江湖上的那些超人有什么金手指,这发夹莫不就是金手指呢?”

  “妈活了几十年,以前也似曾听过江湖上三教九流那些个,就是有些神神秘秘的事儿嗝。

  “反正咱也搞不明白,这世间难道真有什么法宝?

  “还有,就是你说到什么百年以前的事儿,什么万圣山,什么穿越,什么魔力……这些新名词,妈一概不懂。

  “不懂就不懂了,妈也不想去懂。妈只坚信一条。

  你殊儿是我的女儿,你的妈妈就是我。”

  见妈妈说了这些话,殊儿觉得妈还是多虑了。妈担心的是,殊儿某一天跑掉了,不是她的女儿了。”

  她想安慰安慰妈妈。

  她紧紧的抱住妈妈,说:“妈妈,我的好妈妈,您永远是殊儿最亲最亲的好妈妈。

  没有妈妈您,就没有女儿我。我永远永远的爱您妈妈。”

  殊儿一边说一边细细地观察妈妈,觉得妈妈眼里含着忧郁。

  殊儿接着又说:

  “妈妈,你女儿是一个正常人,至于那是过往,您老人家不要去过于纠结。

  ”其实,我穿越过来也是突发的,也不是我可预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但既然来到了妈妈这儿,我们做了母女,真是幸甚之至,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儿。

  要说安排,也算是神的安排,天的安排,是天作之合呢。”

  听着女儿的述说,妈妈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妈妈知道,其他的我可一概不管。

  女儿你不叫“白果殊”吗?殊者,特别也。女儿可是我们白家屋里少有的特别的人物呢。

  怎么也能有点传奇色彩吧。

  是的,女儿从百多年后穿越回前朝,她来到了我们这个家,做了我的女儿。

  我就只认定这一点。

  妈妈很坚定,坚定之中含着些许的幽默。

  殊儿我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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