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叮。”

  ——[您已修复剧情——圣女剑,反派的身世。获得100万积分。]

  绿jj系统看着完成的任务不敢说话,他也没料到这个反派身世的剧情居然被沈玉琢这么歪打正着的完成了……

  其实在红药来到竹屋找谢轻寒的时候,宿主就已经通过反派系统知道了。

  她听见反派的心声,第一句就是——[剑?我的剑落在大比现场?]

  之后宿主就开启了【监听】模式,听见是红药拿着一把剑说:“这剑鞘通体雪白,不是谢师兄的无垢剑吗?我问了玉琢师妹,她也说这剑像是谢师兄的无垢剑,所以我特来还给谢师兄。”

  谢轻寒打开包裹,拿到那把剑的瞬间就不对劲了,身体里的血煞突然被激发,他失控了。

  那把剑正是藏着修罗圣女脐带的圣女剑。

  宿主当即就要赶过去,可满殿的人已经注意到窗外天狗食月的异兆,只是几秒之后沈玉琢的信号符就在夜空中炸开。

  这个剧情已经发生,无可更改。

  他不知当时宿主在想什么,只知道宿主对谢轻寒使用了清心丹,开启虚拟形象出现在谢轻寒面前。

  然后他看见昏暗的房间里,握着剑面目狰狞的谢轻寒在望见虚拟“神女”的瞬间,双目赤红,痛苦不堪的用尽所有修为自断左臂,他唯一能握剑的左臂。

  血穿过神女虚拟的幻影喷溅在红药脸上身上,断臂掉在她脚边,她吓坏了跌进墙角里,手里还攥着宿主之前给她的【传送符】……

  他不知道宿主现在打算怎么办。

  宿主……一定也被吓坏了。

  满地的鲜血,哪怕宿主为谢轻寒开启了【止血】和【止痛】模式,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我知道。”谢棠很静很静的对谢轻寒说:“我知道哥哥尽力了。”

  她的眼眶发红,仿佛随时哭出来一般。

  可那不是她想哭,是身体里那个阿棠想哭,阿棠终于明白谢轻寒一直在努力抗衡着她与他的命数。

  小时候她觉得谢轻寒虚伪,怎么会有人被她欺负那么久,从不给好脸色,还一如既往的待她好?定然是装的。

  可如今她明白了,谢轻寒一直一直很感激她父亲收留他,也一直一直很想融入这个家。

  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期盼着有一天她能接受他这个哥哥。

  谢棠伸手穿过他血淋淋的断臂,抱住了他:“哥哥,我扶你出去。”

  她感受到谢轻寒脸颊上湿湿的液体,分不清那是泪,是汗,还是血。

  他用戴着佛珠的右手抱了她一下,很轻很轻。

  ——[阿棠长大了,再也不是祠堂里跪着睡着的小姑娘了。]

  谢棠听见他的心声,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她欺负谢轻寒,被父亲罚跪昏睡在了祠堂里,又双手臂也这样轻轻的将她抱起来,抱回房间。

  那时候那双手,还都是好好的。

  那是一双握剑骑马,弯弓射月的手。

  谢棠用力托起谢轻寒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着他走出竹屋,险些撞上冲进来的沈兰时。

  “阿棠你……”沈兰时下意识看她,仿佛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抬手飞快的封住了谢轻寒断臂的穴道止血。

  “沈掌教还要包庇他吗?”李长生坐在轮椅里盯着谢轻寒道:“他就是修罗圣女之子,能唤醒那把剑,引来天狗食月异兆的只有魔种之血。”

  他抬手指向了谢棠手中握着的圣女剑。

  昏暗的夜色里,所有人都看见那把剑身之中红光仿佛一根根血脉在吸允着剑身上的血。

  “不是!谢师兄不是!”红药哭着拉住孙道的衣袖,颤抖的替谢轻寒辩解:“是那把剑,那把剑害的谢师兄失控,可谢师兄宁愿断臂也没有伤害我!师父……”

  “小姑娘,他那可不是失控,是魔性觉醒。”李长生冷笑着打断红药,一双眼还钉在谢轻寒身上:“诸位可能还不清楚那把剑,那把剑名为圣女剑,剑柄中藏着我多年前得来的修罗圣女产子时留下的脐带。”

  “脐带?”唐门的唐风吃惊道:“你是说当年修罗圣女为了寻找儿子,特意留下来的脐带?”

  他再扫向众人,看到了众人脸上吃惊的表情,满意的道:“没错。”

  仙宗谁人不知,当年仙宗围剿刚刚产子的修罗圣女,她不得不将襁褓中的儿子封住魔性,藏在逃难的流民之中,为了他日能够找回儿子,她特意留下脐带。

  这脐带能够解开圣女之子的魔性,也只有修罗魔之血才能激活脐带内的修为。

  “如今这把剑内的圣女脐带已被唤醒,剑上全是谢轻寒的血。”李长生又道:“想必诸位现下明白今夜为何会出现天狗食月的异兆了。”

  他再朝谢轻寒一指:“他就是当年没找的修罗圣女之子!”

  所有人吃惊的看向谢轻寒。

  沈玉琢抓在流血伤口的手指终于松了松,没关系,即便是谢棠又坏了剧情,谢轻寒没有杀红药也没关系,他修罗之子的身世在今夜暴露,他照样身败名裂。

  “你胡说!不是谢师兄!”红药脸上全是泪水,看向李长生愤怒的道:“谢师兄从未杀过无辜生灵,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怎会是修罗魔!”她着急的抬起泪水涟涟的脸:“师父您和其他掌教看着谢师兄长大,你们也要信这外人胡说八道吗!”

  孙道已气的发抖,看着血淋淋没个人样的谢轻寒和红药手中的断臂,痛惜的咬牙道:“我不知也不清楚修罗圣女之子是谁,但我想诸位很清楚轻寒右手早已不能使剑。”

  他将红药扶起来,字字深重:“如今他为了不伤红药自断左臂……”他不敢去碰红药怀里的左臂,只看着就痛上万分,“那是仙宗第一弟子的手,是降妖佛魔的手,如今我们却还在怀疑他!”

  “先带轻寒去疗伤。”沈兰时道:“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沈玉琢忙看向几位掌教,他们各个脸上全是痛惜和悲愤,全无半点要追究修罗圣女之子的意思!可她现在绝不能开口去说谢轻寒就是修罗圣女的话,这只会引火上身。

  好在如今着急的并给她一人,李长生比她还要急。

  “你们万宗门是要包庇修罗魔了!”李长生怒道:“修罗魔现世必会生灵涂炭,万宗门是要置苍生于不顾,和整个仙宗为敌吗?”

  “李家主。”沈兰时刚开口说话。

  谢棠却打断了他:“李伯父没有说错。”

  沈兰时惊讶的看向她,只见她抬起红光隐隐的圣女剑,静静道:“我是说,李伯父方才说的圣女脐带,魔种现世没有错,因为我父亲也这样与我说过。”她再看向诸位:“我曾说李伯父拿了我谢家的东西,我父亲的遗物,正是这把藏着圣女脐带的剑。”

  “信口雌黄!”李长生被她不要脸的话惊到气到了,“这把剑是我铸造而成!”他振袖一挥,“还回来!”

  谢棠没有躲,沈兰时已护在她身前,震开了那一击。

  “李家主!”

  “李长生!”

  万宗门的几位掌教齐齐护在竹屋之前,气恼的看着李长生:“在我万宗门对我万宗门的弟子动手!”

  谢棠就在沈兰时的背后看着李长生问道:“当初我谢家惨遭灭门,我父亲临终前将藏着圣女脐带的剑托付给你,让你交给我和我兄长,你却私吞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拿着这把剑来害我哥哥,是想我谢家死绝了,再无人向你讨要谢家的东西吗?”

  李长生被沈兰时震的跌靠在椅背中,气的杀意毕露,扫视着几位万宗门的掌教,好个谢棠,竟借着这个机会想拿回圣女剑,如今有万宗门给她撑腰,她是绝不会还回来了是吧?

  他决不允许,幸好他早就留了个心眼。

  “当年你父亲并没有遗物托付给我,这把圣女剑乃是我亲手铸造。”他扭头看向了沈玉琢:“是你们万宗门这女弟子说怀疑修罗圣女之子就在万宗门,要借我这剑一试,我才给了她!”

  沈玉琢如遭五雷轰顶,李长生竟然这么轻易的出卖她!

  一双双眼睛盯向她。

  红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道:“是你?玉琢师妹……是你故意放的剑让我捡到?是了……我捡到剑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也是你和我说这把剑是谢师兄的无垢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谢师兄?”她不明白,她的眼泪掉的厉害。

  沈玉琢想要否认什么。

  李长生已截断她道:“当时借剑时我的弟子就在旁边,你们若不信,我那弟子还用玉简摄下了借剑时这女弟子说的话,我随时可以拿来给你们万宗门听。”他怎么可能轻易将脐带借给不熟悉的女弟子?若非为了利用她去试验温纯和谢轻寒,他是不会答应的。

  既是利用,自然要留下凭证,防止她耍花样。

  沈玉琢所有的话卡在喉咙了,她低头对上李长生的双眼,瞬间如坠冰窟,是了,如今她只剩下百分之五十多的女主气运,没有强大的女主光环,这些配角是不会轻易信任她的。

  他是在利用她,所以一旦出事,他毫不犹豫出卖她。

  沈兰时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玉琢知道瞒不住了,立刻跪了下来,眼泪款款而落哭着道:“师父我绝没有想要害大师兄!我只是听到有人猜忌大师兄不是血煞附体是修罗魔,所以、所以才想要试一试,替大师兄证明清白!”

  “你听谁说的?”孙道冷声问:“我怎么从未听到过这样的猜忌?”

  沈玉琢哭的可怜,话却一点也不结巴,“妖修,我是听妖修的几名弟子偷偷猜忌,我不认识那几名弟子,却怕他们将这胡乱的猜忌传出去害大师兄被怀疑。”

  “那你为何不与你师尊、我们几位掌教说?”孙道丝毫不信她:“为何不自己拿剑去给轻寒,要耍心机利用红药!”此等心机手段,下作又恶毒!

  沈玉琢被斥问的瑟瑟发抖,向受欺负的雏鸟一般看向沈兰时:“我、我害怕,我怕大师兄会怪责我,是我的错,我错了师父……可我不知道会闹成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想要害红药师姐和大师兄的!”

  沈兰时望着她的那双眼,冰寒至极,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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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女主气运加10,现为5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