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为了保证驾驶员对机甲的情况了如指掌,并在战斗中及时做出反应,越是高级的机甲,神经链的连接也就越紧密。
也就是说,在这种级别的机甲搏杀中,驾驶员的痛感神经和机甲是相连的。
克鲁齐痛苦的惨叫声中,墨绿色的生物机甲生生被逼退近乎百米。
但这还不是结束,数道赤橘色的能量炮几乎是同步从身后追来,直接封锁了克鲁齐的所有退路。
如此老练的战斗意识,精准的闪避轨迹预判,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连周九鸦都忍不住惊叹一声。
这一刻——
攻守双方位置骤然对调!
禁渊破碎而怪异的面孔骤然突近眼前,居高临下,冷漠森然,与很久很久之前那个人的脸几乎完全重叠。
克鲁齐猛地僵住。
哗——
尘封的记忆大门经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被什么轰然撞开,灰色的记忆泄洪般汹涌而出——
巨大而奢华的白宫内,无数教徒狂热跪拜。
那天,是教皇冕下亲自主持的禁渊授予仪式。
彼时,霍朝穿着幻神教的白袍,白底赤纹,他站在百米之上的高台,冷肃的面孔俊美非凡。
巨幅的彩色玻璃窗被阳光折射出怪异而光影,落在那个人的侧脸上,金色的圣痕在这一刻活了过来,于他的侧脸之上蜿蜒生长,如同冰冷尖锐的金色荆棘。
下面,无数教徒匍匐于地,颤抖吟诵。
仪式结束后,彼时还只是一个普通教徒的克鲁齐几乎是激动而狂热地追上去,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跪下,
[霍朝殿下!请让我追随……]
然而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居高临下,径直走过,
[——不需要。]
那一刻,克鲁齐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眼底汹涌着某种……极端烦躁而厌恶的情绪,仿佛他不过就是一堆令人恶心又避之不及的垃圾。
霍朝大步离开后,四周的嘲笑声尖锐刺耳。
“……”
即便后来,当上大主教的克鲁齐一一将当年那些嘲笑他的人杀了个干净,但昔日耻辱的回忆依旧如同食骨之蛆,让他不得安宁。
这一刻,禁渊熟悉的,漠然又高高在上的目光,再度深深刺痛了克鲁齐的自尊心
“霍朝!!!”
这一刻他竟是避也不避,在剧烈的爆炸中直直迎上来,
“你为什么还活……?!!!”
——回答他的是一道雪亮刺目的剑光。
禁渊庞大而残破的身躯,在空中竟灵活得不可思议,他一个翻身精确避开了克鲁齐的攻击,然后话不多说,抡起巨剑,直接一剑把人砸进地面。
轰——!!!
那样可怕的巨力,好像连带着整个地下城都震动了一下。
地面生生往下塌陷了十几米,纵横破碎出无数道树根般的裂纹。
“啧,打架就打架,废什么话!”
霍闲风单手扛剑,语气听起来相当不耐烦,
“都说了我不是那谁,你他妈眼睛到底好不好使,认错人了啊兄弟!”
这句话的嘲讽简直拉满了仇恨值。
埋在地底的克鲁齐:“……”
被抢走武器的周九鸦:“……”
激动万分刚准备冲过去的叶疏:“……”
这人或许……真的不是霍朝。
毕竟那位旧联盟统帅,甚至被誉为救世主的霍朝,在世人面前总是沉稳冷静,威严肃穆的,通俗些来讲,那人总是一副沉稳内敛的老干部做派。
哪怕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开不出这样的嘲讽。
而眼前禁渊内部的操控者,看起来太年轻了,也太气盛了。他更像是一把刚刚淬炼好,开刃出鞘的利剑,尖锐锋利且肆意张扬。
可,如果不是霍朝,还有谁能操控禁渊?!
还有谁如此轻轻松松操控万将的武器?!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深深震惊到的一刻,驾驶舱里坐在副驾的江瓷忽然回头,
“霍闲风,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啊?”
少年诧异看过来,
“怎么这么问?”
“……没有就算了,只是我觉得你和一个孩子很像。”
不不不,实在是太像了。
江瓷至今为止都还记得当初在地球上,那个半大少年对着他说,
[兄弟,你声音好o哦。]
如果不是年龄体型相差甚远,这样几乎复刻的语气和口吻,江瓷甚至都怀疑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少将大人并不知道自己曾经与真相那么近地擦肩而过,不过这种完全违背常理的真相,大概除了本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相信了。
不过下一秒,霍闲风猛地抬头,他微微眯起眼,似乎是发现了极为什么不好的东西,语气骤然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