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你说什么?”
顾少延双手抄兜,一张俊脸长得好看,眉宇间全是傲气的张扬:“当然是喜欢你。而且是喜欢你很久了。”
捧着果汁的手一抖,楚以泽瞳孔茫然放大,白皙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恐。
似乎是害怕,又迫切地想要逃避。
因为在一年前,他也対暗恋多年的一位学长这么说过,那学长也是自己的发小,叫陈欧铭,那时的陈欧铭没有像自己这样错愕,而是和朋友勾肩,狠狠的嘲讽了一顿后笑着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呆在原地。
无措、尴尬、难过交织汇错成一把铁锤给他心头一击。
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年少轻狂,又精心准备一次表白,可等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后来找他时才知道他特意选择了自己表白的那天跟别人订婚,当自己赶到时,他正抱着另一个男人热吻,那个男人是谁他不得知,可能是谁家的少爷,也有可能是哪个酒吧里不知名的鸭子。
当然,给他致命一击的是陈欧铭揪着自己的衣领一脸轻松像是恩赐一样的让自己陪他睡,他至今犹如历历在目。
陈欧铭抬手按压他的唇角,喝了点酒但眼底一片清明:“反正,我吊了你五六年也腻了,趁我现在対你还硬的起来让我操一顿。”
“谁让你是个同性.恋?天生就该脱了裤子躺着等操。”
“感谢我吧,你这么脏,也只有我愿意碰你。”
“……”
他第一段暗恋就这么痛苦结束了,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和陈欧铭有过联系。
也再没和任何一个男性说过喜欢,因为他是一个异类,在现实中只能隐藏自己,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正常的异性恋。
渐渐地,这种隐藏于黑暗中的感情慢慢成为了他心中洗不掉的污垢,或者引用陈欧铭的一句话说。
自己恶心,脏的让人想吐。
“别逗了,我又不喜欢男的。”楚以泽说:“我是个铁直,対男的不感兴趣。”
顾少延眉梢微扬:“虽然在当今社会同性不准结婚,但,我们可以不结婚。”
“不结婚?”楚以泽坐直了身子,“如果另一方出.轨了,想找地方哭都没人搭理,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连正儿八经的誓言都没有,不靠谱。”
“怎么会不靠谱,都决定谈一辈子恋爱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这是一场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辩论。
“哎呀怎么说……”楚以泽挠挠头,“反正必须结婚,说不结婚谈一辈子恋爱的都是渣男。”
顾少延看了他一会,转而一笑:“嗯,听你的,结,必须结。”
?
“你还在转移话题!”楚以泽气的站起来,生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别喜欢我,我没那方面的爱好。”说完,他连果汁都不拿,跟逃荒似的跑回宿舍。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良久,顾少延忽然一笑,漆黑的眼底不见深意。
他一笑,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于是探过头问他:“顾哥,人家明显不喜欢你,你怎么还笑?”
顾少延瞟了小杨一眼,惬意道:“你懂什么,哪有人追対象不被拒绝几次的?”
小杨一听,贱嗖嗖地出了主意,“那你直接告诉他,你就是高中救他溺水的恩人,谅他也不会拒绝你,说不定啊,第二天直接送上门呢。”
“啧,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事?”顾少延抬起脚把他推一边,“我要是真这么说了,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搭理我了,再等等吧,等以后挑个合适的机会说。”
他刚上大二那会无意间救起一个溺水的小孩,当时觉得他挺眼熟的,回到家一查才知道是市队的游泳员,自己看过他比赛,不过当时要赶飞机,给他父母打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再后来自己也断断续续的关注着,他在溺水后好像连续起了一周的高烧,成功把小腿给烧瘸了,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去省队比赛,游的好了没准可以去国家队。
啧,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不过他变化挺大的,第一天军训结束我才注意到。”顾少延拿起他的果汁喝一口,淡淡道:“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查了他,不然就错过了。”
小杨白了他一眼,猫着腰走了,但顾少延又一把将人拽了回来,“但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他好像很不喜欢我,啧,嘶……究竟是哪一步错了?”
低头沉思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杨见状,身为好友得拉一把了,于是和他一起坐在高架上,问他“你烦了人家一个月知不知道?也就人家脾气好,换我早和你打架了。”
顾少延点头,“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脾气好,肯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