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延拳头暗暗攥紧,要不是在楚以泽面前他不喜欢打架,他绝不会忍那两拳。
“卧槽,等等啊你们,等等等等——”楚以泽撑着个手上的手,还要挡在他们中间劝架,然后扭头对着那几个愣着的佣人使眼色:别愣了,快劝架!
那几个佣人成功接收到讯号,赶忙来将阮知南拉到里顾少延最远的一个位置,楚以泽这才转过身,俯下来查看顾少延的伤口。
打出血来了,但也只是破了点皮而已,问题不大。
“没事就好。”楚以泽内心狠狠松了口气。
顾少延嘴角泛着疼,但还是控制不住上扬,“你很关心我?”
刚才楚以泽把他护在身后时、俯下身仔细检查他的伤口时,他很受用,就连刚才莫名被打了两拳的怒气都没了。
楚以泽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他,然后才直起身子坐下,正视阮知南:“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慢慢来。”
“慢慢来?”阮知南发出疑问,从刚才楚以泽关心顾少延开始,阮知南胸口的气简直愈演愈烈,到现在的完全忍不住:“你知不知道你的画展准备了多久?卫晞全都告诉我了,你准备了大半年的画展在举办的第二天就全被砸了!还被砸的稀巴烂!”
楚以泽征然,这不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他嘟囔一句。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要是真的知道,那刚才冲他脸上打两拳的人就该是你。”阮知南指尖气的发颤,但还是不偏不倚地指着楚以泽身旁那人,“是他纵容那群脏东西砸了你的画展,也是他事后切了所有摄像头,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事后警方什么也没查到?”
楚以泽又将视线挪到顾少延那里。
顾少延皱眉,扶着嘴角轻轻嘶了一声。
“你没事吧?要不然我先给你上药?”
顾少延虚弱道:“不用……你们继续聊吧,我听着就好,毕竟你画展被砸确实是有我的责任,是我没有来得及去见你,以至于监控被谁切了都不知道。”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现在我除了让那几个小情人都滚,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弥补你。”
弥补?
可以用离婚弥补。
楚以泽也只在心里暗暗想想,但是就今天这件事情来说……
“你们俩都消消气,消消气,你们看今天都这么晚了,不如我们都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楚以泽眨巴眼睛,语气几近恳求。
没办法,今天他这里过于热闹了。
“小南,好久不见。”
陈欧铭终于下来了,他看阮知南他立刻走过去。
“好巧你也在。”阮知南缓了缓脸色。
“是啊,好多年不见了,不如今天你先去我那里?咱俩刚好叙叙旧。这不正好,你在这里也没有买房子,今天就委屈一下先住在我那里。”
陈欧铭笑笑,阮知南则是看了看两眼那人,也跟着点头。
他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确实没有提前安排好住所。
陈欧铭悄悄给楚以泽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内心一松。
还好还好,阮知南差点坏了事,不能提前让楚以泽知道原身的事情。
他们二人走后,楚以泽看了看顾少延,又看了看饭桌上未动口的一大桌子菜,犹豫一下:“我先给你擦药。”
佣人有眼色,转身就把药箱拿来。
一番闹腾过后,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楚以泽疲惫地叹气,又觉得背后一阵涩痛,应该是阮知南刚才推得太用力了,导致现在都没缓过来。
顾少延将棉签沾上碘伏,然后递给楚以泽。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
楚以泽:“没事,不怪你。”
毕竟挨打的是你,被骂的是你,现在还要帮白月光道歉的也是你。
噗,有点好笑。
楚以泽和他离得很近,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顾少延垂眸,盯着楚以泽卷密的睫毛,再看看他绷着的嘴角。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楚以泽否认,“是在想画展的事情。”
一说到画展,顾少延的眸光立刻黯淡下来。
刚才阮知南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确实是原身顾少延干的,但是……他现在要是承认了,那楚以泽估计就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毕竟画展被砸是压死原身楚以泽的最后一颗稻草,在严重的打击下,以及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原身楚以泽终于是扛不住了,才会选择跳楼自.杀的。
但是,顾少延忽地计上心头。
那就找另一个幕后主使出来认罪吧。
楚以泽帮顾少延擦好药后,又轻轻吹了两下帮他缓解疼痛,“好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