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
迟冬瞬间停了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中盛满了期待。
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人还算有点脑子。
“你进去的时候帮我问一下顾少延想吃什么,我要点外卖。”楚以泽浏览者屏幕上的菜谱,茫然抬起头,问:“顺便再问问小午,对了,你吃了吗?要不我多点几份?”
楚以泽想了想,又问:“辣的能吃吗?我点个火锅吧不然。”
“……”迟冬扯了扯嘴角,没料到居然会是这个问题,他道:“顾总还在住院,点什么火锅?他需要补营养,这种地沟油做出来的脏东西,怎么能让顾总看见?”
寂静的病房内,只有午不闻捧着一沓资料滔滔不绝的汇报,整整三十分钟,一刻也不停歇。
“孙海在我们顾宇3%的股份已经被吞掉,并且他自己的公司在昨天下午正式破产,各大部门相继解散,但并未影响到我们提前撤走的股份,除掉这些,就孙海个人的情况来看,他常去的那座底下赌.场以及涉及到的贩.毒人员,各个都被警方控制,只有孙海下落不明,还未逮捕。”
“啪”的一声,他合上文件,抬起脸严肃道:“我们手里掌控的所有证据已经悉数交由警方处理,而且处于m国的阮少爷目前没有受到任何人身威胁,大概猜测是孙海还没有开始对阮少爷动手。”
顾少延点点头,“在国外多加点人手时刻保护阮知南的安全,务必保他安然无恙。”
“顾总放心。”午不闻露出微笑:“只要不牵连到夫人的安全,阮少爷受的苦也算值了。”
“夫人?”顾少延眉毛微微一扬,不禁想起今天来的那个人。
那个一上来就问自己还没死的人。
他目光忽地一凛。
“这门外吵吵嚷嚷的什么声音?”从三分钟前,门外就一直闷声地不断持续发出人声。
不得不说,在有问必答上面,午不闻还是很专业的,身为顾宇集团董事长的贴身秘书,就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是夫人想吃火锅。”
顾少延轻轻蹙眉,掀开病床上的被子就往门外走,离门越近,听的就越清晰。
楚以泽听了迟冬说的话后,无措地挠挠头,“那既然顾少延不能吃,我就只点咱仨的吧,你要吃什么?”
迟冬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但内心早已暴.乱不安。
这人怎么回事?他在挑衅看不出来吗?跟我吵架啊,跟我吵一架让我在顾总那卖个惨啊!
“算了,你自己吃吧。”迟冬随便扔下一句:“我要伺候顾总,午秘书还要监察公司,可不能吃坏了肚子。”
他左手刚放在门把上,房门就忽然被拉开,迟冬一个中心不稳,向前方那人倒去,迟冬轻轻闭上眼睛,原以为会掉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结果和大理石地板来了个嘴对嘴。
顾少延侧过身子,轻易躲过了这飞来横祸,内心不免庆幸,还好没砸到自己。
随后,他便眯起眼睛,略带警惕性的看向正在专心点外卖的楚以泽。
“你为什么推他?”
迟冬呲牙咧嘴地撑起身子,娇气精致的脸蛋上顷刻多了一双眼含泪水的眸子,一张无辜的脸衬得她楚楚可怜。
“不怪夫人,是我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
“哦。”顾少延看了他一眼,接着抬脚就往楚以泽那里瞅,“你在看什么?”
迟冬:???
“嗯?”他忽然回过神,被身旁人身上自带的松木沉香气熏的一怔,有些木讷:“在点外卖啊,你们又不吃,那火锅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随便点了两份炒面,顺便帮欧铭也点一份。”
顾少延挺直身子,低头看着他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磨砂黑色的风衣衬得脸色愈发显白,直挺挺的脊背如同白杨树般,清瘦而挺拔,顾少延微不可查地靠近几步,直至自己的阴影完全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整个拢起来。
“等你的外卖到了,我们估计早就饿死了。”他伸手锢着楚以泽的手腕,“走。”
“去哪?”楚以泽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借力起身,问完,只见他侧站着身子,淡淡道:“你不是想吃火锅吗?附近有一家。”
“不是说不能吃吗?”楚以泽又将订单撤回一份,只留下在山城给陈欧铭订的那份。
“他说的是顾总,跟我顾少延有什么干系?”
那人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迟冬说的顾总真跟他是两个人一样,楚以泽微微叹气,不跟他争辩,毕竟谁让他是个刚出了车祸的病人呢。
而迟冬早就从地上爬起来了,揉着摔的红肿的鼻尖,听着他们一来一回的聊天,当时内心暗地不爽。
这个顾总夫人,是个狠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