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延明显愣了一瞬,僵硬干笑,“你别嫌我烦,毕竟我现在是看见民政局就会过敏的程度。”
“这个小本子给你不是装样子、让你可怜我,是我想说我错了,我只是在改正和弥补,仅此而已。”
轻轻试探的语气传到楚以泽的耳朵里,他不禁警惕地环视周围,好在是偏门没几个人,他们说话也不用顾虑什么。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是改不了的,你认不认错也只是态度问题,对于实际来说没什么意义,你要是真的想弥补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以后少见面说话,或许我会方便很多。”
楚以泽走后,顾少延胸膛明显起伏几下。
还好,比他预估的语气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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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欧铭不见了,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裴宇带人连夜追捕,一无所获。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被入侵后黑掉的系统和撬断的铁索什么都没留下。艹!”裴宇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摞着的文件抖了抖。
顾少延挑眉,淡定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递给午不闻,“你慌什么,至少知道他是怎么跑的了。”
不得不说,陈老爷子生前对陈欧铭百般呵护,死后竟阴差阳错下又帮了自己的“儿子”。
“哎,我现在就怕他再伤人。”裴宇扶额,努力让自己镇定。
他想过陈欧铭会逃,也提前做好了防备,不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就连陈欧铭手腕上的电子手铐都是特制,就这样,还是让他逃的无影无踪。
他这句话好像无意中贵提醒了顾少延。
“下一个行程是什么?”顾少延问。
午不闻:“是晏总的,有关于新项目基地,经过三小时谈话后,顾总您要赶去风城召开股东大会,是和新月公司的新一轮项目策划方案,晚上要赶去京城参加一个酒局。”
“新月和会议延迟到晚上,其余的全推了。”
午不闻点点头,将那几个行程勾掉,“夫人目前在上课,我们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不——”
“头儿,头儿!”
顾少延刚开口便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只见一个和裴宇一样,同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本来,急促道:“头儿,人找到了,不过很棘手,他手里劫持着人质。”
“人质是谁!”
顾少延差点急了。
“不知道名字,白白净净的,个子瘦小还有点矮,二十岁左右。”那人简洁描述一下,裴宇三两下穿好装备,马不停蹄地跟着一起走了。
“你现在去复华确认一遍他在不在,如果在多派几个人保护。”顾少延撂下一句话立刻跟着去了。
按理来说,陈欧铭是一个危险人物,并且他身上携带枪.支,近距离接触的人随时会有丧命的危险,但眼下情况特殊,并且根据最新的汇报来看,楚以泽大概也去了。
或者说,陈欧铭一开始就是奔着顾少延和楚以泽来的,不然也不会劫持那个顾少延有名的情人——迟冬。
海边的悬崖是最利于陈欧铭的地方,悬崖险峻料峭,再往下,是万丈深渊和漆黑波涛的深海。
迟冬结实地绑起来,躺在悬崖无法动弹,只要陈欧铭稍稍抬脚踢开,那他下一秒绝对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裴宇他们举.枪周旋,不敢轻举妄动。
寒冬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楚以泽的嘴唇冻得发紫,不过他只能咬紧后槽牙忍。
“我现在已经来了,你把人放了。”楚以泽说。
陈欧铭身着大衣定定的屹立在风中,他抬手抚了抚头上的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张憔悴的脸,眼下的大片乌青色尤为明显,不过他还是保持漠然,淡淡开口:“不急。”
“不急?”楚以泽反问一句,不过看着陈欧铭这副确实“不急”的样子,捞起脚下的背包挎在身上,“既然你不着急就在这慢慢等吧,我没那功夫陪你玩。”
说完,他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宇转头一愣,满脸震惊。
而陈欧铭则是气的咬牙切齿,冲破耐力朝着楚以泽的背影怒吼:“楚以泽!你他妈的敢走?回来!”
“回来!”
两声低沉的怒吼,竟然真叫停了楚以泽的脚步,他弯下腰默默挑了快合手的石头,转身猛砸在陈欧铭头上,精准正中陈欧铭,他没有侧过头,狠狠地挨了这一击,额间立刻冒出大片献血,顺着脸廓往下.流。
担心他会有危险举动,裴宇不由得更加紧绷警惕。
“你说的,我来了放人,现在又说不急,你到底要干什么?”楚以泽明显不耐,没有一丁点性子陪他耗。
“我千方百计的跑出来,费尽心思的把迟冬绑来这里,哪怕被这些人拿枪.指着脑门我也要见你,你还不明白我要什么吗?”陈欧铭瞪大双眼,眸中密密麻麻地爬满血丝,神色阴鹜:“我要你。我要你喜欢我。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