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身体到下时,身体无法控制地顺带将桌子上的水晶球摔在地上,一刹那,垂直落在坚硬地板上的玻璃,脆弱地四下飞溅,划过保姆裸.露在外的小腿,细长的伤口立刻涌出鲜红的血液。
直到灯光被打开,处在极度震惊中的保姆依旧做不出任何有效反应,看着陈欧铭那张阴沉的脸,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啧!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刚走就回想起来,这间画室里不同与另一间画室,这里每一张照片都是不允许被外界看到的,尤其是这间内阁。
陈欧铭抬眼,看到墙上的那两张楚以泽躺在海里的照片,内心反而送了一口气,“还好,他忘记了这段不好的记忆。”
于是,他的目光又缓缓挪向吓昏过去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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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延,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楚以泽虽然残了一只手,但依旧摆出了一幅强硬的气势。
因为他绝对不允许顾少延搬来,还他妈跟他住同一间卧室!
顾少延不由得无奈地叹口气:“我们是合法夫妻,住在一间屋子很正常。”
“我担心你的手,在愈合之前伤口都不能沾水。”顾少延若有所思地低头摩挲指腹,然后继续说:“毕竟你的手受伤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如果我能完全吸引孙海的注意,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这么一听,楚以泽表情有些松动,他想了想,然后指着门外的几卡车行李:“那你也不用几乎把整个顾宇都搬来啊,这栋别墅跟顾宅又不一样,它只是一栋脆弱的别墅而已。”
“我可以把隔壁别墅买下来,那样就不用占这里的地方了。”顾少延尽力扯出一个纯天然的微笑,强行把自己往无辜和善良的方向拉。
果不其然,楚以泽真的很吃这一套。
“呃——行吧,反正这里是你的地方,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楚以泽勉强妥协。
谁让顾少延在游轮爆.炸的时候救过他一命呢。
顾少延皱眉,用一种纠正的语气说:“这不是我的地盘,这里是我们的家,如果说我要做什么,你不同意我是不能动手的。”
楚以泽微微后靠,忽地一笑。
“行呗,既然你说是我说了算,那我今晚让你睡阳台呢?”
顾少延穿着一身西装竟然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他抿了抿嘴,神情稍微的有一点不自然,但还是开口:“可以。”
楚以泽:!!!
“别了吧,你万一发个烧干个冒什么的,我怕我反过来再照顾你,更何况顾宇上下几千张嘴还等着你喂呢。”楚以泽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门外的货卡,忍不住好奇问:“你那货卡里装的是什么?我挺好奇的,什么行李居然能装整整五卡车?”
“文件?”
顾少延:“不,”
“是顾宇上下几千张等着我喂的嘴。”
“……”
顾少延说听楚以泽的选择,其实不是嘴上说说,因为他真的非常听楚以泽的话,默默搬去了次卧。
看着保镖和佣人收拾房间的背影,楚以泽欣慰地笑了。
甚至已经开始怀念这个脑子正常的顾少延了。
于是他去找了午不闻。
“小午,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们家顾总的那个……自我认知偏差,你还记得吧?”
午不闻点点头。
“那你找医生给顾少延治了没?”
“没有。”
“啊?”楚以泽问:“为什么?你就不怕顾少延哪天因为这个病出事了?”
午不闻笑笑:“这不是还有夫人您在呢吗。”
“……”虽然话说的他很中听,但是楚以泽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午不闻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如果顾少延哪天病好了知道你干的事,他一定会先刀你个百八十遍。”
楚以泽顿了顿,又说:“你去找个靠谱点的心理医生给顾少延看看,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还有,如果顾少延出了点什么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午不闻又问:“夫人,如果阮少爷靠近顾总,我也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您吗?”
楚以泽轻轻地在他后脑勺上抚了抚,“你这个意见提的非常及时,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差点把他要撮合阮知南和顾少延的事情给忘了。
顾少延那边刚收拾好,门口就再次多了个人。
“反正今晚这里铁定是热闹了。”楚以泽看到完整的陈欧铭,心想如果陈欧铭今晚上不回他信息他就报警了。
顾少延嗅觉灵敏,在陈欧铭刚踏进这里时就起了身,不动声色地往楚以泽那里挪了挪。
“你、是不是哭了?”楚以泽席子一看,陈欧铭穿着纯黑呢子大衣,鼻尖被冻的通红,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也蓄了一半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