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虎里带领着乌古部的汉子们,经过一番大肆的抢劫,终于来到了夷里堇耶律释鲁的大帐外。
“哎呀呀!哈哈哈!”乌虎里正对着夷里堇大帐外的栅栏门,扭头对自己的属下们笑道,“你们看看,哎呀呀!这些个人,手里拿的难道是树枝吗?!”
众人听了,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我告诉你们,要是早知道他们如此窝囊,我们就不必这样麻烦,晚上才来光顾,白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过来!”说话的乌古部汉子,明显不把契丹迭剌部放在眼里,更不把耶律家族放在眼里。
“我可知道你小子!”一个乌古部的汉子笑着反对道,“夜里月黑风高,不正是出来发财的好机会嘛!是不是你的女人白天不让你搂抱,所以这么看重晚上的时间?!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第一次说话的汉子不服气地说道:“老子今晚抢了三个女人,回去后都是老子的奴隶!老子想要怎么搂,就怎么搂!想要怎么抱,就怎么抱!”
汉子的这句话,让乌古部的人听了,人人心有同感。他们今天晚上的行动,每个人都有不小的收获,等于是发了一笔横财。只是有的人没有那么好色,所以没有过多地抢掠女人。
夷里堇大帐外的耶律家族男人们,听了乌古部强盗的言语,有的义愤填膺,手里紧紧地握住弯刀;有的目光炯炯,不自觉地拉满了弓弦。
耶律辖底撇了撇嘴巴,低声对站在声旁的几个侄子嘱托道:“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说完话,他转身钻进了帐篷内。
耶律剌葛躬身说道:“请叔叔放心!侄儿们知道该怎么做!”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从他的声调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很是赞同叔叔的意见。作为一个有着尊贵名号家族的子弟,耶律剌葛是他这一代人里的佼佼者。从目前的形势看,如果按照契丹部族的传统,耶律释鲁死后,将会是耶律辖底继任夷里堇,再然后就是他了。也正因为明了自己的人生前途,所以他坚决与叔叔保持一致。
“叔叔!二哥!我们就这么看着乌古部的强盗横行?!”一个不满的声音说道,说话的人是耶律剌葛的弟弟耶律安端。
此刻,守护在夷里堇大帐外的耶律家族的晚辈中,要数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和耶律安端四个兄弟最为突出,他们是亲兄弟,又都是夷里堇耶律释鲁的亲侄子,身份尊贵,而且都是有些能耐的人。
“五弟!叔叔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以大局为重!”耶律剌葛有些烦躁地奉劝弟弟道,“你不知道是谁在大帐里吗?!”说完话,他还给了弟弟一个白眼。
年纪尚轻的耶律安端,当时也就十三四岁,纵使心中对叔叔和哥哥们的懦弱行为有所不满,但是他也知道大帐的重要性,里面除了夷里堇耶律释鲁,还有大汗痕德堇,以及耶律家族近支的老弱妇孺。
“难道迭剌部就没有一个男人了吗?!”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从大帐外的栅栏处传过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的述律平。
她快步来到栅栏的大门处,先是瞧了瞧栅栏内严阵以待的耶律族人,再看了看乌虎里,然后愤愤地骂道:“强盗!”
“小美人儿伶牙俐齿,带回去,让老子好好调教调教!”乌虎里霸气地说道。
跟在述律平身后的粘睦姑低着头,靠在姐姐身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听到对方要把她们掳走的话,更是惊得脸都白了。
“难道迭剌部就没有一个男人了吗?!”述律平朝着夷里堇的大帐,再次发问道。她说的不错,面对强敌,她一个小女子,还敢于站出来说上几句硬气的话,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们,现在却躲在身后的小型堡垒里面,不敢有半句言语。
耶律安端被女人的话语所伤,实在忍耐不住,便气咻咻地跑到栅栏门口,命令道:“打开大门,我不要如此窝囊地活着!”
“拉回来!”耶律剌葛平静地说道。他身后两个雄壮的汉子,一个是三弟耶律迭剌,一个是四弟耶律寅底石,他们虽然都心中不平,可是也深知保护大帐的重要性,所以便一左一右地过来,拉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小弟。
粘睦姑扭头看着栅栏大门内的一幕,透过木头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脸庞上写满了稚嫩,而稚嫩的脸庞上的一双眼睛,也看到了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他的内心被震撼到了,处于惊吓中的粘睦姑,就如同一只可爱的麋鹿,一只逃难中的小白兔,猛然间走进了耶律安端的心中。
“五弟!不可冒失!”耶律剌葛劝解道,“我们的大汗,我们的叔叔,我们的长辈和晚辈,都还在大帐里呢!”他这是在直白地提醒弟弟,如果打开大门,和敌人较量起来,万一不胜,将是灭顶之灾。
“是呀!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咱们耶律家族的,更不是迭剌部的,别管她们!”三哥耶律迭剌说道,“二哥说得对!这个时候,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刻,汉人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是!五弟,咱们不能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女人,而置我们自己的亲人于危险之中呀!”四哥耶律寅底石见弟弟神情不好,便接着劝解道,“二哥是咱们兄弟中,军事才能最高的,连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何必要以卵击石呢!?”
“听听!听清楚了?!”乌虎里手里的马鞭指向述律平,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出来为人家说话,人家却说不管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多管闲事!要吃大亏!”
“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还是跟着我们的首领,回去伺候他算了,他可是草原上的雄鹰,绝对比这些缩头乌龟要强上百倍!”
乌古部里,几个在前面的汉子笑着奚落道。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既佩服述律平的胆略,又贪恋她的美貌,以及她身后女子的美貌,只是碍于乌虎里的面子,所以只能说些风凉话,挑逗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