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刚好落在一直注视着他的吴忆眼中,她这口嫌体正直的做法,惹得吴忆一阵憋笑。
收了钱,当然要办好事。
在宋玥端出果茶的时候,颜娇娇一头扎进厨房,给世子妃和郡主做点心去了。
青牛再看见宋玥的瞬间,整个人忽然愣了一下,他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李逵,“大哥,你看哪里?”
李逵正在寻找霍大山的身影,并没注意到眼前的情况,不耐烦道:“看看看!霍大山那小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让我看啥?”
话音落,视线才看见一身石榴红裙的宋玥,他和青牛的反应一样,嘴巴长得足够塞下一个鸡蛋。
紧跟着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美!真是美!你小子啥时候眼光提升了?”
青牛却疑惑地皱眉,“老大,你说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丫头!”
此话一出,正在不远处假装收拾桌子的宋玥整个身体都不由的僵住了。
他们该不会认出自己了?
李逵摸着胡子,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胡说!咱们这半年来接触的一直是男人,别做这么美的姑娘,就算是半老徐娘也没见过啊!”
青牛反驳道:“半老徐娘怎么没有,颜掌柜不就是一个吗?”
此时埋头在厨房忙碌的颜娇娇,忽然打了个喷嚏。
宋玥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群有眼无珠的臭男人。
这边桌上楚清宵看着吴忆追逐着颜娇娇离开的目光,心里顿时跟明镜儿似的,“喜欢吗?”
刚喝了一口茶下去的吴忆被楚清宵问的这句话差点当场呛到。
“什、什么?”
相比较吴忆的慌乱,正悠闲品着茶的楚清宵倒是淡定得多,没想到自己突发奇想地要给妻女带点心,居然会成就一桩姻缘。
楚清宵慢悠悠道:“若你真心喜欢,等回京我自会替你奏请求情,她出身低微,但做你的妾室也实属高攀,可你若是真心喜欢娶回家绵延子嗣也算一桩美事!”
楚清宵的话让吴忆的思绪豁然清明,他想起将军府久病不愈的长公主,一时间千头万绪,但也只是瞬间,便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属下、属下既然已娶了凤阳,自然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清宵摇摇头,似乎有些惋惜道:“姑姑虽然病情逐渐稳定,但绵延子嗣到底、到底困难。”
吴忆心底有过片刻的挣扎,既然已经娶了长公主,纵然长公主这辈子都没办法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他也不会有怨言。
楚清宵的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取个女人回家生孩子。
他虽然对颜娇娇有好感,她也不会为了孩子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多谢世子记挂,属下自有分寸!”
话已至此,楚清宵不好再说什么。
颜娇娇不仅在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点心,还誊抄了几种常见材料,又比较好操作的点心和饮料做法。
她将这些递交到楚清宵的手上,“这是我专门写给郡主和世子妃的食谱,想必她们都会喜欢!”
楚清宵看着包着和小山堆一样的点心盒子,以及信封里鼓鼓的食谱暗叹这钱没白花。
吴忆包着食盒放在马车上,楚清宵与颜娇娇寒暄几句后也是挪个了马车,准备再次起程。
可坐在马车上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于是探出头来去见桃花坞的门口。
吴忆望着里面那道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的样子活像是情窦初开的十七八岁少年。
楚清宵暗没说什么,默默退回马车等着吴忆。
正在收拾碗筷的颜娇娇突然察觉了什么,猛地一回头,就见门口的大胡子双眼幽深地看着自己。
“天乙?你们不是走了吗?”
吴忆这才迈开步子朝着屋内走去,“本来是打算走了,可是我忽然想起有些东西想要给你?”
颜娇娇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只是两人非亲非故,不过是在万府见了一面而已,他有什么东西要给一个非卿非顾的人?
正在颜娇娇猜测时,吴忆将那袋子递到自己手上。
“这是什么?”她一时间有些慌乱。
“这些对我来说用处不大,虽然不说,但是我身上的所有,希望能帮到你!”
吴忆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便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颜娇娇。
等到她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马车已经急速离开。
这只留下满脸懵逼的人在风中凌乱,“真是个怪人!”
她兀自提着袋子站在门口,严老板一脸八卦地走过来,吐出瓜子皮,依然是阴阳怪气的腔调,“哟,这人生的美好就是不一样,昨天是个老头,今天的是个壮汉,你这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哈!”
颜娇娇不留情地回怼,“好好嗑你的瓜子吧,小心千万别上火烂嘴巴!”
严老板依然贱兮兮地笑着,上手就要去看颜娇娇手上的袋子,“这是啥啊,给我看看呗!”
颜娇娇身子一侧,快速躲过了他的狼爪,“不给看!”转身便朝着店里走去。
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不管是什么,颜娇娇都没有要收的理由,且先替他保管好,若是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吧!
正往里走着,忽然门口来了两个长相凶狠的妇女。
“掌柜的呢,给我出来!”
颜娇娇拧眉,此时夕阳已经落幕,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以往这个时候,铺子几乎不会进来什么顾客,更何况还是两个女人,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她心头。
“我就是掌柜,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
其中一个女人只听见有人出生,不管不顾地朝着颜娇娇泼出一桶冷水,“骚狐狸,你去死吧!”
好在颜娇娇早有警惕躲闪及时,只是被打湿了裙角,而跟在自己身后的严老板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是从头到脚的成了一个落汤鸡。
严老板委屈又愤怒地吐出嘴里的水,指着那妇女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眼睛瞎了,老子姓严不姓颜!”
这俩字写法不同,但是读音几乎没什么分别,更何况是俩大字不识的妇女。
她们才不管这些,“我管你严不严的,反正我女儿的容貌被毁,就是这个姓颜的造成的,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