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娇娇真的怒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狗永远是狗,人可不一定是人,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们扯,我家的大门,房门、还有这些箱子,是不是你拿斧头劈的!”
面对颜娇娇的质问,余氏留了个心眼没有说话,这么多村民听着呢,她可不想落个不好的名声,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怎么相处。
正想提醒一下丈夫不要上了颜娇娇的当。
却看见颜奎起身一脚踢飞了脚边的只剩半截的箱子,“我今天就告诉你了,别说你家的大门跟着这箱子被我劈的,你再不说把东西藏在哪里,我连你我都敢劈!”
颜娇娇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各位乡亲大家都听着呢,颜奎已经承认了他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入室抢劫,一会儿官差来了,也请大伙给我做个见证!”
颜奎脸色顿时吓得片惨白,“你说什么?官差,你居然敢报官!”
强装镇定的余一听颜娇娇要报官也有些坐不住了,“你怎么能请官差呢,他可是你亲哥,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你这样做不是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吗?”
颜娇娇的视线在满院狼藉上扫视一圈,“和气?你们夫妻二人明明提着斧子上门不是偷就是抢,我家好好的院子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哪里来的和气?”
后怕过后,颜奎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自己这妹妹绝对不过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找官差。
顶多就是说两句吓唬自己而已,想到此他又恢复了嚣张的态度,讥讽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可是太了解了!”
而后脸上带着自得之色,朝着村民炫耀道:“你们知不知道,小时候我和我这个妹妹一起玩火,我不小心把娘买了准备做新衣的布料烧了一个洞,爹还以为是她调皮给弄的,把她关到柴房用鞭子抽了一夜,这个下贱的软骨头,居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哈哈哈……现在她说她去请了官差,就她那下贱骨头,谁信啊!”
颜奎的神色越发的癫狂,关于这段记忆,颜娇娇的大脑中是空白的。
听完颜奎的描述,她试图去回忆,却觉得浑身难受地发抖,可见这件事给原主一定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她甚至怕到主动忘记不敢再回想。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在多年后不仅没有丝毫悔改,说起这件事仿佛在说一件多年前一个笑话!
颜奎笑到最后,眼泪甚至都出来了,他戏谑地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猛然转头看向冷冷盯着自己的颜娇娇!
他看到了,看到颜娇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嘿嘿!知道害怕了吧,就算你装得再好又怎样,你现在居然还敢威胁我?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从前!”
仅过了片刻颜娇娇便冷静下来,毕竟那不是她的亲身遭遇。
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般,对于原主过往的人生和遭遇,她不想过多评价,毕竟多了这么多年,逝者已已。
又能挽回什么呢。
可是……扬在颜奎脸上的那个笑容实在刺眼!
刺眼得让她觉得恶心!
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暗自祈祷霍小山能快点将官差带回来。
颜娇娇平静的反应,更加惹得颜奎不爽,“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他妈什么态度,瞧不起我是吗?”m.qqxsnew
从心理学上来说,一个人外在的表现越是夸张强烈,其实内心越恐惧害怕。
所以在她看来,颜奎的这一段耀武扬威的往事炫耀,不过是个纸老虎。
换做普通人,可能会跟颜奎在情绪的漩涡里纠缠不休,而她颜娇早就百炼成钢。
面对颜奎的路过,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只想官差能快点到达结束这场闹剧,可眼中不经意溢出的不屑和鄙视,直接逼得颜奎要发疯。
就在此时,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啪!”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震得所有人为之一惊。
颜娇娇用舌头顶了顶火辣辣的脸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溢满口腔。
面对突然出现的颜父,颜娇娇并未有丝毫慌乱,而她的这份镇定,在颜父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她看着颜奎怒气冲冲出门,而后他在霍家闹出不小的动静,颜父坐不住就混在人群中一直默默看着。
霍小山离开的时候,他也看见了,那方向正是县衙的方向!
他心里也清楚,颜娇娇要请官差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你个逆女!居然如此对待你哥!”看着颜父愤怒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颜娇娇毁了他家似的。
颜父打完一巴掌犹自觉得不够解气,猛然抬手朝着颜娇娇再次挥下。
却被一只手狠狠地攥在半空。
“你敢拦我!”颜父怒目而视双眼通红的瞪着颜娇娇
颜娇娇淡然吐了一口血痰,冷冷道:“之前一巴掌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我让你,若是你还对我动手,休怪我翻脸无情!”
她的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淬了冰霜的刀,看得颜父浑身直打哆嗦。
终于有村民看不下去出声支援颜娇娇。
“颜老头你看清楚!是你儿子撬了闺女的门,你怎么反过来打闺女呢!”
“依我看,报官是对的,跟这么一家人还讲什么情面。”
“再怎么说,人家颜娇娇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地贴补娘家以实属难得,怎么到头来还要怪人家吃里扒外!”
“家里这样不明是非的老人家,也没必要得得到尊敬!”
“如果是我,我也一样会报官!”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余氏缩在一旁不敢说话,她恨不得变成透明人原地消失。
颜父也顿感脸上无光,怎么说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临到老了却被人当众指责,这样的屈辱让他羞愤难当。
现在也不想管到底谁对谁错了,上去拉起儿子道:“别在这儿儿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去!”
颜奎一把甩开颜父的手,不甘心的吼道:“爹!一马车的东西啊,她怎么能不顾我们的死活一个人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