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正尊重女士，让对方睡在床上，自己也睡在床上。
不过为了避免犯错误，平时睡觉不穿衣服的他今天穿的严严实实。
次日一早，他被门铃声吵醒。
林红已经不见，估计是早起上班去了，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
李正起床，拿开床边放着的白衬衫过去接通门禁系统：“哪位？”
“您好，是李正先生吗？”那边是个成熟的大叔音：“我们是创世纪元游戏仓上门安装的，现在方便开门上去吗？”
资料显示客户李先生是某个销售的家属，现在才清晨八点多一些，按照年轻人的习惯，这个点儿指不定有啥私事儿，所以多问一句绝对不会错。
“可以，上来吧。”李正打着哈欠把门打开，然后钻进洗手间洗漱。
期间门被敲响，他嘟哝着道：“门开着，直接进。”
然后两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推门抬着一台长两米宽一米五高一米的金属箱子进来，箱子顶上是敞篷的，方便透气。
李正刷着牙，满嘴泡沫站在洗手间门口指挥：“对，就放那个角落，跟电脑桌平齐。”
房间面积本来就比较小，此时放下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一个小衣柜和一台游戏仓之后，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游戏仓放下后，一个工作人员做网线外接和调试，另一位拿出个单据让李正签收，顺口问道：“资料显示李先生女朋友的我们创世纪元的销售员？”
“啊对。”李正签上自己名字，说道：“她一早上班去了，就在最近的商场游戏仓专柜，叫林红，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不用不用，我就是例行公事问一下。”那人摆手解释道：“上头的要求，做做样子就行了。”
例行公事？
做做样子？
李正心里暗暗冷笑，自己要真的信了，回头把林红送走，估计过不了几天就有人上门正式调查了。
把签好名字的单据递回去，那边游戏仓也调试好了。
“李先生，我看了一下您本来是用头盔登陆游戏，现在跟您说一下怎么转移账号。”调试那位工作人员认真地过来给他介绍，签收的那位则是在缝隙中来回走动，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视线在林红昨天带来的粉色行李箱上停留了一会儿。
等注意事项说得差不多了，他插嘴问道：“李先生的女朋友近期要出去旅游吗？怎么在这里放了个行李箱？”
李正用看白痴的眼神瞪着他：“你觉得我这么点大的房间，那个行李箱还能往哪塞？”
虽然李正语气有点冲，但那位工作人员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转过身来语气急迫：“不好意思，突然有点内急，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李正盯着他看了两秒，哪里不明白这人的心思？
他点点头，让开路：“可以，别给我弄得太脏。”
“放心放心，基本的素质我们都有的。”这人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后在里面查看。
第一眼就是洗手台上放得满满当当的女性护肤品和化妆品，他心中记下一点疑惑，随后在马桶边上的垃圾桶里看了一会儿，发现一条带着品牌logo的油性纸张。
最后看了眼用衣架撑着，挂在淋浴帘子边上的一套性感内衣。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直接按了下马桶放水，然后过去开门。
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出来，没有说话。
那人问道：“李先生的女朋友怎么把化妆品放在洗手间里？洗手间里湿气大，粉饼之类的东西容易受潮。”
“因为整个房间就那里有镜子，我们已经在准备买新房搬家了，所以没必要再采购其他不必要的东西。”李正说道：“另外，我女朋友是个节约的主，买的化妆品都是便宜货，但我跟她相反，如果化妆品受潮不能用了，我会直接给她买新的。”
“李先生一定很爱你的女朋友。”那人点点头：“这几天记得给她买点红糖做红糖姜茶，你有女朋友应该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们挺需要这些东西。”
李正当即回道：“我女朋友身体很好，那几天非常安稳，不需要这些东西。”
语气已经带有一丝不善，有一种要逐客的意思。
那人顿时接收到这个信号，歉意地笑笑：“抱歉，说得有点多了，游戏仓也安装好了，我们这就离开。”
“不送。”李正伸出手掌指门。
两位工作人员往门口走去，还没出门，那人突然回头：“李先生这里没有晾衣服的地方吗？我家婆娘总是告诫我，让我把衣服晾到阳台去，说是家里不通风，容易滋生细菌。”
说着，他强调了一句：“特别是内衣裤这些贴身私密的东西。”
李正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我女朋友早上急着上班，一般衣服都是我起床之后晾到阳台上去，你们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我刚醒还在刷牙。”
“哦哦，原来如此。”那人点点头，然后便走了。
李正过去关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要知道创世纪元背后的官方可是国家，利用规则漏洞获利相当于损害国家利益，所以创世纪元发布之初的几年查得非常严。
哪怕是内购一台头盔，都会有类似的工作人员上门走访，美其名曰“售后服务”。
两位安装工从李正家离开，回到货车上。
“头儿，今天就这一单，现在忙完了，咱们直接回去？”负责安装调试那位问道。
“不。”头儿沉着脸，道：“去专柜，见见那个销售。”
“好。”货车打火，往商场方向驶去。
两人很快来到商场地下停车场，头儿把工作服脱下来，露出里面规整的日常服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发型：“你留在车上，我很快回来。”
他下车后直奔创世纪元游戏仓专柜。
林红穿着职业套装，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察觉到有人站在柜台前面，下意识地开口：“这里是游戏仓专柜，购买头盔请去隔壁排队。”
“小红，看看谁来了？”那人朗声笑道。
林红抬头一看，惊喜道：“舅舅，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平时不是说很忙的吗？”
“刚好到附近办点事，知道你在这，顺路过来看看你。”头儿笑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谈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