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恐怖的舞蹈

  我来洪家既然是解决问题的,自然不会再让它挂上去,所以我对洪金良说:

  “有我一天在,我就保着这宅子的安稳,有我一天在,这个红匾就不能挂上去。”

  洪金良被我这番话给气得脸色像猪肝一样。

  “好,很好,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洪金良对我甩出一句话,然后又转向了洪梅:“小梅,你爸爸的事已经过去了,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可以给别人讲,有些事情没必要给别人讲!”

  显然,这个洪金良看到我们俩站在这间房子前,就已经猜出了我会在这里问什么。

  所以,他故意提醒了洪梅。

  洪梅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二叔。

  洪金良见状,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洪梅见状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跟我说:“丁易,我爸爸已经过世一段时间了,他的事情暂时先放放吧,我们当务之急是让金矿赶紧开工,解决井底的闹鬼事件。”

  我没想到丁易竟然如此听她二叔的话。

  不过她讲的也很道理,洪家的金矿一天不开工就会损失几百万的收入,洪家已经顾不上查清真相了。

  其实我爷爷在信上也没有提到这个小屋和古井的事情,按理说,我只需要跟那些工人下井,到爷爷告诉我的那个地方,取一件东西,洪家的事情就结束了。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只能是明天再想办法了。

  现在洪梅不想说话,我也不再多事,和洪梅离开这里。

  离开古井之后,她带我来到了一间侧房里。

  原本洪家主事人是住在堂屋的。

  不过因为这座宅子被当成了管理金矿的地方,堂屋也被改成了办公区和会议室,所以大家现在都是住在这座古宅的侧屋位置。

  来到卧室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这里的卧室比不上云家那个别墅大。

  不过却也是装修的古香古色,彰显着传统文化的韵味。

  太阳落山后,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这座古宅也迅速被拖进了黑暗之中。

  临近半夜,我躺在床上却是睁只眼闭只眼,睡不踏实。

  如果如洪梅的二叔所言,只怕今天晚上这个古宅就会生出变故。

  所以我还是要提防着点,以防万一。

  正在这时,我听到窗外的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支起耳朵一听。

  原来这个女人的声音是在唱戏。

  这戏腔飘荡在这个宅子的上空,好像同一个女人,有了好几个分身,在院中不同的角落里同时念唱,无比的诡异。

  这女人唱得凄凄凉凉,如怨如诉,让人听了,心中生出无限的悲凉,听得时间长了,我甚至都开始有了厌世,不想活的念头。

  我这才意识自己听的太投入,不知不觉着了她的道。

  我赶紧咬破舌尖,让自己恢复清醒,然后念起了静心咒,才压住了自己的心神。

  “看来,这邪物已经出现了!”

  摆脱了这戏腔对心神的干扰,我打开身边的那个木箱,取出了爷爷留给我的断山凿,走出了屋子,朝着古井旁小屋的方向走去。

  我穿过院落的花圃来到了那个小屋前。

  只见原本封印的小屋已经是门窗大开。

  从外面朝里面看,看到屋子里全都是古香古色的家具,其中一个梳装台上还摆着一面很大的铜镜。

  铜镜的旁边是几个造型古怪的烛台,这些烛台上面点着红烛,映得整间屋子都散着红彤彤光。

  在这光影之中,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在对着那面铜镜边唱边跳。

  她的声音勾魂夺魄,我嘴里念着静心咒才没被这声音迷住。

  除了声音之外,她的舞姿也是美得一绝,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看着她,让人有种身处梦境的错觉。

  只是她在跳舞的过程中,始终举着衣袖挡着自己的那张脸,让人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那个红衣女子跳了许久,见我没有反应,不再吟唱。

  她身姿不停,如摇摆的柳条,背着身子问道:

  “我跳得好看吗?”

  她这话像是问我,又像是问镜中的自己。

  我冷哼一声:“何方鬼物,竟敢在丁少爷面前撒野?”

  “哦,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那这个女鬼的身子扭得更柔了:“白天不是刚把你领进了门吗?”

  说完,她放下了挡脸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脸。

  洪梅?!

  我的心猛地一紧,血液都差点堵住了!

  这个女人的脸是洪梅,不过神情却完全不像。

  洪梅身上有着富家千金的气势,也有着刚出校门女孩单纯,还有那种富裕生活浸泡出来的满足。

  不过,这个女人却不一样。

  她的面目凶狠,脸上充满着戾气,有着对世间不满和愤恨。

  “这个世间太不公平了,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美好的身材,这么富裕的生活,全都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就连最爱的男人都把她看得如此珍贵。”

  她一边说,一边解去了衣服,整个身体在红烛的映衬之下,好像变成了一件裸露的艺术品。

  我不知道眼前的洪梅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所以只是提高警惕,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有人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别人看,你觉得今晚这个悲剧好看吗?”

  这个女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红衣下伸出的双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脸皮,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然后,她用力地朝下一扯,那张原本吹弹可破的脸,立刻变得血肉模糊。

  这张脸被她抓毁之后,她的双手继续向下,撕扯着身体上的皮肤。

  顷刻之间,一个美如尤物的女人似乎变成了一具血尸,不过还在那里跳舞,刚才的美好瞬间变成了恐怖血腥的场面。

  瞬间冲击着我的心灵。

  “我现在好看吗?”

  这个血尸对我阴森地笑着。

  我再也忍不住,持着断山凿冲了上去。

  我没敢直接用断山凿刺向这个血尸,而是先用一招“飞捻北斗”的法印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