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琵琶行之后,李师师将阙楼之中的氛围推向了高潮,就在大家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李师师却是忽然舞起剑来。
一时间,众人再次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这也就是家仆刚刚所看到的一幕。
家仆试探着问道:“公子,师师姑娘在舞剑,琵琶行作词一事看来只能之后再问了。”
“无妨,既是在人家的地盘之上,自然是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听到此话,那家仆连连点头,若是换在往日的话,公子早就大发雷霆了,这些日子倒是温和了不少,让他心中顿时安心了下来。
萧瑟看向下方,脸上露出一丝丝笑意,他知道,之前的琵琶行只不过是为此刻所造势,眼下才是他们希望达成的目的。
一曲舞毕,李师师缓步退去,众儒生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失望之色,但是很快他们便被一坛坛酒所吸引。
一坛坛初樱已被搬了上来,将泥封打开之后,酒的香味四溢,短时间之内便充斥到了整个阙楼之中。
“诸位,这是初樱,和我们天都酒楼的绿蚁几乎不分上下的酒,今后只在阙楼进行售卖,各位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品尝一下。”
梅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些儒生,当听到是和绿蚁酒一样的酒品,众人已经跃跃欲试,不多时,那初樱便被分发一空。
“梅姨,比起这初樱酒,我更关心的是那琵琶行是何人所作。”
听到此人居然叫来人梅姨,众儒生看向梅姨的眼神充满了敬重之色。
“这就是梅姨,天都酒楼的实际控制人?此次梅姨居然亲自前来,看来是十分重视眼前的初樱酒啊!”
萧瑟疑惑地看着退下来的李师师,无奈叹气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梅姨的身份了啊!”
李师师莞尔一笑,“既是能够成为天都酒身后之人,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不过梅姨最引人为傲的地方是她在音律之上的成就。”
萧瑟缓缓点头,转而看向说话那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眼前这人萧瑟极为熟悉,正是失踪已久的柳道如。
梅姨蹙眉说道:“柳公子,这是何意?”
“梅姨不要误会,我看大家皆是赞叹李师师姑娘所弹琵琶曲好,却是无人夸赞琵琶行作词极好,所以心中有些不忿罢了。”
众人听到此话之后,心中先是一惊,但是细细品味之后,众人都是觉得柳道如所说极有道理。
“是啊,琵琶行的作词也是一绝啊,居然都没有人注意到。”
有了柳道如的带头之后,众儒生似乎暂时忘记了李师师绝美的琵琶曲,反而是开始讨论起琵琶行中的词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一句才是最绝的。”
“不不不,你不觉得那一段对琵琶声的描写才是全词最生动的地方吗?”
众人对琵琶行的讨论之此起彼伏,到了最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全词全部都是精彩的地方,竟是找不出任何一个瑕疵的地方。
而这些人的讨论之中,柳道如对此词则是最为推崇的一个。
更是有好事者让柳道如用琵琶行和萧瑟为九公子所作之词相比较,引来柳道如的一阵谩骂。
“这本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你让我比较,不是存心找茬吗?我只能说这两种风格都是极好的诗句,我自愧不如。”
帷幕之后的萧瑟看着柳道如在下方不卑不亢,肆意传达出他的见解,不知道为何,萧瑟忽然感觉他改变了很多。
柳道如看着众儒生,似乎不屑与其为伍一样,径直走到萧瑟梅姨面前说道:“梅姨,小子只不过是想要结
识一下作出琵琶行的这人而已,不知可否引荐。”
梅姨紧皱眉头,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帷幕之后的萧瑟,朝着远处招了招手,紧接着一人便走了出来。
在那人的带领之下,不多时,柳道如便来到了萧瑟的面前,虽然仅仅是靠着一个帷幕的遮挡,但是柳道如却是无法看清萧瑟的容颜。
柳道如微微拱手道:“在下初听琵琶曲便被此词所吸引,不知可否向先生学习?”
萧瑟故意装出沙哑的嗓音说道:“柳道如公子可能作出如同琵琶行一样的词?”
柳道如躬下身子,显得极为恭敬:“小生不才,没有先生这样的才华,若是可以在先生的门下学习诗词的话,那我便无憾了。”
帷幕之后的萧瑟一脸震惊,这还是他之前所认识的柳道如吗?不仅仅全然没有半点好胜之心,甚至姿态居然可以放得如此之低。
萧瑟心中已萌生出试探之意,缓缓说道:“若是你见到我门中有不如你的地方,你会如何?”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柳道如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萧瑟,如果没有萧瑟的话,他也不会变为这个样子。
“每一个人实际上都有可取之处,若是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话,我们也不应对他产生轻蔑之意,而是要看到他的长处。”
萧瑟满意点头,心中已十分清楚,柳道如已经完全变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对他打击太大的缘故,柳道如身上的锐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沉稳的气息。
“我看你极为心诚,想要和我学习作诗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有些困难。”
“只要能和行先生学习作诗的话,即使是再大的困难我也可以忍受。”
萧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自从今日开始,阙楼就由你来管理。”
听到萧瑟的话之后,柳道如已是极为惶恐,说道:“这阙楼可是先生的?我怎么能管理得了这么大的地方?”
萧瑟一脸笑意,自信道:“我知道你是户部的子弟,在这酒楼管理这方面我可以信任你。”.
柳道如面露难堪之色,他主要是想到和这位先生学习诗词,但是谁能想到他居然被要求管理阙楼,但此刻似乎又难以拒绝,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似乎是看出了萧瑟内心的顾虑,萧瑟急忙说道:“既然是你想要学习诗词,之后每日的初樱之上我都会贴上全新的诗词。”
柳道如听到此话已十分激动,急忙跪拜下来,“多谢先生给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