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人。”张老爷子满脸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都要言而有信。”
说完,他又看向了老钱,沉声道:“孽障,还不出来?等着我请你呢?”
被张老爷子这一喊,只见一道淡淡的虚影慢慢从老钱的身上脱离出来,就站在一旁,压根就不敢放肆。
张老爷子背着手走进房间,一会儿便捧着那阴阳八卦盘走了出来,冲着那虚影一点。
虚影化作一阵烟,滋溜一声钻进了阴阳八卦盘之中。
整个过程是没有一点的反抗,顺利的不像话。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张老爷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费劲巴拉的弄了半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把那青山居士骗到这来,张老爷子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青山居士从老钱的身体里面出来了之后,老钱身子一软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看了看老钱,没什么意外情况。
于是我便冲着跟着一起来的那几个人招了招手:“行了,老钱没事了,把人带走吧。”
那四个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过来把老钱给弄走了。
等到他们离开了之后,我这才跟着张老爷子走进了院子。
进了门,他瞥了我一眼,笑着跟我说:“你小子还算机灵,懂得趋利避害。”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记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活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你要比他们更聪明,否则的话,那就真吃不了这碗饭。”
说到这,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老年手机来,翻了翻,递给了我。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找我替他办件事。正好你在,就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具体的你联系他吧。”
说完,他背着手往屋里走,一边走着还嘀嘀咕咕的说:“哎……人老喽,禁不起折腾,睡觉去了。”
看着张老爷子的背影,我无奈的苦笑一声,用那个老年手机把电话打了过去。
道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对方也跟我说了大概是什么事情。
原来找张老爷子的,曾经也是阴阳行当里的人。
老曾,原本是吃阴阳这口饭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放弃这门手艺,现在是一家殡葬店的老板。
自从十年前开始干殡葬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插手阴阳的事,虽然没有正式的金盆洗手,但阴阳行当的人也都知道。
但五年前他受人委托去帮人办了一件事,结果一觉醒来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瘸了一条腿。
后来经过高人指点,他才明白,这是祖师爷对他的一个警告。
既然决定不吃这口饭,那就不能再插手,这就是规矩。
当我说明了是张老爷子让我替他办事,老曾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跟我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让村里的人开着三蹦子把我送到了镇上的一家酒店里,老曾已经点好了菜,见我到了,赶紧给我倒了一杯酒。
老曾,五十多岁的年纪,拄着拐杖,为人看上去很是和善,总是笑呵呵的。
几根烟抽完,几杯酒下肚了之后,我和老曾也算是熟络了。
老曾叹了口气,开口道:“哎……出事的是我一个朋友,他是我们这边殡仪馆的人,主要负责接待死者的亲属……”
听到这,我笑了笑,没想到还能碰到自己的同行。
我们单位也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比如说死者的亲属来了,就跟他们介绍每个告别厅和服务的价格。
当骨灰出来的时候,他又会装出一副无比哀伤的样子,好像死的是他的亲人。
老曾说要是一直做这个工作,虽说赚的少点,但也没什么事。
可后来他朋友被调到了骨灰堂,就是专门存放骨灰的地方,负责给亲属存取骨灰。
平心而论,我和他们名义上算是同行,天生的就有好感。
能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自身的阳火比较旺盛,即便是有脏东西在,也不敢招惹他们。
另一种则是不信鬼神,认为人死之后就是一具尸体,没有生命,一把火烧了就没了。
这类人一点都不低级,相反的,在我眼里是比较高尚的。
但凡事也有例外,有那么一类人他们只为了谋取利益,死者在他们的眼里只是牟取暴利的工具。
而老曾的朋友,就是这么一类人。
他是又想靠着尸体去牟取暴利,又无法抵抗对死亡的恐惧。
骨灰堂负责接送骨灰的人工作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他们负责把死者的骨灰放到指定的位置,并且在上面编写号码,有人来取了,就把骨灰送到门口。
我们单位的骨灰堂是在一楼,所以还好。
而老曾朋友工作的单位,骨灰堂是在四楼,那么难免的就要去走楼梯。
楼梯这种地方比较狭窄安静,大晚上的一个人走,说不怕的人寥寥无几。
哪怕是做电梯,也能被吓出个好歹来。
在我们单位也有电梯,而且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殡仪馆的电梯里都会放上一张椅子或者凳子,上面还要覆盖上一块黄色的丝绸。
如果你去过的话就会发现,哪怕工作人员再累也不会去坐那张椅子。
因为那东西,压根就不是给活人用的!
老曾的朋友,就是在从一楼到四楼取骨灰的时候,遇到的怪事。
听老曾说完,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他:“不对吧?不瞒你说,我也是在殡仪馆工作的,据我所知,这种地方往往都有懂行的人坐镇。哪怕是碰到点邪乎事,也不至于求助外援吧?”
老曾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可问题的关键是这次他们摆不平啊,而且……还差点出了人命。”
“哦?这么严重?你详细说说。”
我坐直了身子,已经没了刚才的轻松。
能闹到这个地步,那足以说明不是什么善茬。
我在思考着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究竟能不能摆得平。
老曾喝了口酒,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继续讲述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
那天,老曾的朋友和往常一样,坐着电梯到四楼的骨灰堂去取骨灰,而且在上电梯的时候,他也习惯性的在心里默念辟邪的咒语。
可就在这个时候,电梯上方的灯却突然忽闪了几下,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