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佑衣不慌不忙的对系统说:“兑换窃听器。”
随后装作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个男人。
男人立马跳脚:“艹!你是不是有病!臭b子!”
安倍佑衣眉头微蹙,似乎已经是愠怒状态,但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男人见安倍佑衣退缩,不屑的哼了一声,正要蹬鼻子上脸继续嘲讽两句的时候服务员淡淡说道:“您还来不来了?”
“来来来。”他忙不得的连连点头,瞥了一眼安倍佑衣骂了两声脏话之后就跟着人走了。
安倍佑衣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气,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放在耳朵里。
“一束花。”
“请问要多少支呢?”
“63支。”
“怎么分配?”
“全要玫瑰。”
“什么颜色?”
“一半白一半红。”
“剩下那一支呢?”
……
一串繁琐的暗号,安倍佑衣记下来之后对着回来正在擦拭玻璃杯的服务生说道:“两个大列巴,切片不装袋。”
服务生看到她微微挑眉,略带惊讶的说道:“您确定?”
安倍佑衣微微勾唇,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卡。
“刷卡。”
服务生瞳孔一缩,想起刚刚那个男人,短暂的为他点了支蜡烛之后恭敬笑着说道:“您请。”
安倍佑衣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张卡是刚刚找系统换的,类似于她现实生活中的卡,只不过日期之类的修改得很干净,估计之后做任务也就通用了。
非权贵不可得的卡,也怪不得那服务生会如此。
对完暗号刷了十万之后,安倍佑衣拿着一袋子轻质筹码走下没有光的楼梯。
她的目的不是赌场,也就以不喜欢手里拿太多东西少刷了些。
很陡峭的楼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被踩在脚下,发出类似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几阶楼梯之后就隐约能听到吵闹的声音,骰子疯狂摇动和人们激动的叫喊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一齐钻入耳朵。
安倍佑衣皱了皱眉,越过地上已经干掉的一摊黄痰。
第一次……来这么乱的赌场啊。
躲开失魂落魄直愣愣往外走的人,安倍佑衣来到最外围一个赌桌。
“大大大!”
“小小小!”
……
“大!”
“耶咦!”
“害……再来!”
筹码划动的声音有点刺耳。
安倍佑衣随便的玩了几把,往里圈走的时候走到一处顿了顿。
随后若无其事继续走两步玩一把走两步玩一把。
地形差不多看完了,她慢悠悠踏着楼梯回去。
服务生看她出来这么早扬了扬眉,但表面还是恭敬优雅的笑容:“您往这边走,这边通外头,大概是面包店门外右转二百米十字路口右边直通四百米的那一处。”
“您注意一些,石头比较多,容易出事并且再往西就是悬崖。”
安倍佑衣点了点头。
服务员还想问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安倍佑衣却直接转头往直通道走。
“宿主,有什么不对吗?”系统没开实时扫描,问道。
“赌场地下还有空间,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不过大概率是那个攻略对象的所处地。”安倍佑衣不紧不慢的说着。
黑漆漆的甬道前方开始略有点光。
“不过那个入口出于赌场内部,昼夜不停的黑赌场,很难从那个口进入,估计平时他们进入也不走那里。”
“那用来做什么?”
“应急,或者在需要用的时候提前清场。”安倍佑衣仔细的打量着周围。
那个入口不能用所以需要找别的入口。
安倍佑衣用手敲了敲甬道壁,没什么问题,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出口。
走出去后豁然开朗,深深浅浅的绿在眼前涂抹开,赏心悦目。
而这时候,安倍佑衣敏锐的发现了地上有些过于平了。
走动的痕迹少得可怜甚至几乎没有,倒像是匆匆忙忙刻意处理过的。
安倍佑衣顺着眼前被从一堆石头里清出来的蜿蜒曲折的小路看向望不见尽头的一边。
斟酌再三没有过去。
唔,下次来的时候去吧。
安倍佑衣想着,转身走向离开的路。
……
在她回去之后,碰到了下楼拿水的费佳。
“呀,费佳。”安倍佑衣瞬间绽开笑颜。
“姐姐。”对面也轻扯了扯嘴角。
费佳一边倒水一边不经意说道:“您回来得真早呢。”
安倍佑衣眨了眨眼:“哈哈,没什么好逛的,不过我买了几条手绳,你要吗?”
说着,她从口袋里翻出几根颜色艳丽的编绳。
费佳一打眼数出数量:“您为什么要买五根呢?我们只有两个人。”
“嗯……因为买三送二唉。”安倍佑衣俏皮的眨了眨眼,费佳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淡淡说道:“这可不算是省了钱,两根手绳的价格相比五根更低一些,您还是多花了钱,进行了无意义的消费。”
安倍佑衣表情一僵,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太伤心了!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费佳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上楼。
他总有些时候怀疑他的姐姐是不是只有棋艺好些,剩下的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水准。
当然,仅凭着一些目前的信息来武断的说安倍佑衣并不聪明,未免有些鼠目寸光。
回去之后,费佳从酒店的橱柜里翻出一包速溶咖啡,用热水泡了之后放在电脑桌上。
十二分钟后……
“咚咚咚——”
“费佳——吃饭了——”安倍佑衣在门外喊着。
“嗯嗯。”费佳有些敷衍的回答着,又过了三分钟才停止敲敲打打。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夹杂着坐标,如果安倍佑衣过来看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这是自己刚刚去过的赌场的资料。
关掉网页,删除记录,关上电脑。
在这方面,费佳无师自通。
……
第二天,安倍佑衣借口想去逛逛另一边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出了门。
费佳几乎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去了那个地方。
“赌场……有什么她会感兴趣的呢?”费佳微眯眼眸。
此时,安倍佑衣没有去面包店,而是顺着郊外小路往出口走。
她步子很慢,很轻,明明走在石子路上却好像踩在什么易碎品上慢慢移动着。
却还是只能在这里听到安倍佑衣的脚步声。
昨夜下了雨,空气青涩,鞋被微微沾湿了。
系统纠结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探明结果给安倍佑衣。
“宿主……”
“嗯?”
“攻略目标费奥多尔入侵你手机了。”
“我知道。”
系统微愣住,安倍佑衣说完这话便没了下文。
察觉这点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安倍佑衣想着。
“刷—”
空气里突然小范围炸开的声音很刺耳。
安倍佑衣眼神瞬间过去,只看见乍眼的一根纯白色的羽毛贴着地面微微浮动。
然后粘在滴水的树叶上。
她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根羽毛的每一处纹理。
突然,很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安倍佑衣心中警铃敲响,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后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片羽毛是有人引她过来的。
因为这个地方是四周草最茂盛,最适合隐藏的地方。
安倍佑衣更俯下身子,几乎和地面贴在一起,泥水站在脸颊和衣服上也不在意。
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达到一个顶峰,地面都微微颤动,安倍佑衣抿了抿唇。
“轰隆隆——”
“欻—”
从贴着地的植物根茎的缝隙中,安倍佑衣看到了几个跳下来的人。
他们训练有素的清理着车行驶过的痕迹,仔仔细细。
看来每次这边经过都会清理痕迹,那么为什么昨天那么明显呢?
安倍佑衣思考着,同时仔细打量着路的对面,一次又一次打量周围。
直到过了一会,清理痕迹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安倍佑衣才起身,这时候她的腿已经压麻了。
随意的甩了甩,她走到刚刚发现似乎不对的一个地方翻了一下。
嗯,是塑料片。
没关系,还有另一个地方。
于是她再次走到另一边,白色反光有些突兀。
翻开后,是一个大概手掌那么大的塑封袋,里面四壁均匀的残留着白色粉末。
安倍佑衣没有立马打开,隔着袋子捻了捻。
“啧……”她下了判断,皱着眉头把塑封袋丢回原来的地方。
接着继续前行,宛如雪地里行走的狐狸,不留下一丝痕迹。
——
林立的巨大玻璃桶里浮着大大小小的肉块、器官。
巨大的机器线路集中在一侧,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能原地去世的程度。
特殊金属制作的栏杆上时不时闪过银蓝色的电流,里面是穿着银白色实验服,瘦骨嶙峋的孩子,宛如任人宰割的畜牲一般被关在里面。
而在实验室最深处,需要下层楼那么高的楼梯才能到达的一个巨大方型玻璃箱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鱼缸。
无死角的监控下,最中央,抱膝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长长的银白色头发糟乱不堪,几乎盖住了半个人,衣服整洁身上干净,但从背影看就能脑补出他正面衣服下瘦出肋骨的身体。
宽大的实验衣,微微露出的苍白肌肤上全都是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针眼,而被掩盖着的,还有更多数不清的实验痕迹。
就好像一只快要饿死的的灰扑扑的白毛狗。
不想动……
他心里充斥着一种恐惧和极端的烦躁,好像呼吸都都困难,在这里一举一动都会被看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
只有埋在身体和臂膀组成的这黑暗的空间里他才享受着这微弱的自由。
想着那些丑恶的面孔对着他微微挪动大肆讨论,宛如对猫猫狗狗、实验用的白鼠白鸽一样他就恶心得要吐出来了。
拜托收到吧……
果戈里如此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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