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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滋侃侃而谈,她环视众人一圈,见大家好像都在认真地倾听,心中不禁十分惬意。丽滋哪知道,别人是因为她今天立了大功,礼貌性地听着,不愿插嘴罢了。
丽滋又自负地吹嘘道:“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平时啊,连睡觉时都在练功……”
见丽滋这样讲,白浩弘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打断道:“丽滋,别吹啦!你这次纯属是靠运气,捡了一条命,以后不要胡来。”
丽滋正要回嘴,玉面达摩白睿德忙劝道:“蚂蚱,白大侠是担心你的安全,他不希望你再去冒险。”
听白睿德又叫自己“蚂蚱”,丽滋很不高兴,她心想:这个白睿德,让他喊自己“摸ther(母亲)”,结果,他每次都喊成了“蚂蚱”。
丽滋本想再次纠正白睿德的发音,考虑到有外人在场,只好作罢。
不过,丽滋不服气地反驳道:“白大哥自己可以去冒险,却认为我就不行,白大哥完全没看出我的能力有多强!”
逍遥侠傅邦宇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嘛!你白大哥自己不行,还要逞英雄。要是他一上场就装熊,早就把那个大金驸马徒单定哥给轰死啦!这样一来,丽滋也不用出阵去冒险啦!”
展鹏马上接茬道:“这其实是我的失误。”
丽滋有些诧异,“展大哥,你为什么要说:是你的失误呢?”
“我应该制定一个计划,把金贼的主帅和所有副将都杀掉。”
“为什么呢?”
“事后看来,金贼的作战能力和纪律性都比预想的要强,如果没把他们的六个副将都杀死,恐怕金兵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下到湖中。”
江博海点头赞同道:“好像是这么回事。若是有个副将还活着,他看到走投无路,说不定就会指挥剩下的金兵来反攻,假如真是如此,我们就危险啦!”
杜益鸣十分不解,“我们不是有大炮吗?难道还怕金兵?”
“铜制大炮只有二十门,装填一次弹药的工序很复杂、很费时,木制大炮虽然多,但射程近。幸好金兵对大炮的性能不太了解,要是他们站在木制大炮的射程外,持续用弓箭射向我们,我们就会有很大的伤亡,当伤亡人数超过两成时,也许,厢军就会先溃败。”
丽滋笑道:“这么说来,幸亏金军的副将都死了,白大哥是歪打正着啰?”
傅邦宇补充道:“丽滋,还多亏你去帮忙,否则,你白大哥死了不说,金贼的副将一个都没杀掉。”
丽滋不喜欢别人讲白浩弘的坏话,便说道:“我只是像那个打不死的程咬金,运气很好罢了,真正有本事的还是白大哥。”
傅邦宇又问:“丽滋,如果是我在和金将拼杀,你也会这样舍生忘死地来救我吗?”
丽滋想都没想地答道:“当然会。”
傅邦宇转过身,对白浩弘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白兄,听见没有,丽滋讲,在同样的情况下,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过来救我。”
白浩弘端起一杯酒,一边喝一边讥讽道:“傅兄,你怎么连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呢?”
傅邦宇生气地大声说道:“你这个人,就喜欢扫人兴致,你凭什么说,丽滋讲的是客套话?”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通过这件事,展鹏对丽滋的印象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原以为丽滋只会夸夸其谈,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丽滋能勇敢无畏地挺身而出,所以,展鹏想帮帮丽滋,让她改掉一些缺点。
散席后,展鹏来到丽滋近前,“丽滋,你留一下,我有点事情跟你讲。”
“什么事呀?展大哥。”
“丽滋,你今晚在讲那些高大上的话时,想过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吗?”
“肯定是佩服我啦,当然,也有些人对我是羡慕嫉妒恨。”
展鹏暗自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倘若你真想嫁给白大哥,以后,要学会谦虚才行。”
“白大哥喜欢谦虚的女人吗?”
“符合世间道德标准的女人,男人都会喜欢,那些自卖自夸的人,容易被人当作笑料来谈。”
丽滋点点头,“我明白啦,这个很容易做到。只要能嫁给白大哥,不要说谦虚,就是自我贬低也行。”
“谦虚过度也是不可取的。”
“谢谢展大哥的提醒。对了,这次多亏展老伯的大炮,庆功宴上,怎么没看到他呢?”
“目前的大炮还有很多缺点,装填弹药费时就是其中一个。战斗刚结束,家父就回到兵器坊,琢磨着怎样改进大炮。”
“都不休息一下,展老伯的事业心可真强啊!”
“是啊。”
次日,展雪提着一包茶叶来到白家,丽滋热情地招呼她坐下,展雪把茶叶放在桌子上,说了句:“给你们的。”
“谢谢!”丽滋喜笑颜开地问道:“歼灭了金兵,衙门发茶叶奖励我们吗?”
“你尽想好事!衙门哪有钱发茶叶,这是我买的。”
“雪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来这里还带茶叶?”
杜益鸣在里屋听到这话,生怕丽滋讲客气不收礼,他三步并作两步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忙不迭地宣布着茶叶的所有权,“雪姐是讲客气的人吗?她这是有求于我,茶叶是送给我的。”
展雪没像往常那样骂杜益鸣,甚至都没否定他的说法。
杜益鸣在展雪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问道:“说吧,什么事?”
丽滋瞥了益鸣一眼,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会好意思把雪姐的礼物据为己有呢?就算是给你的,我也可以喝吧?”
说着,丽滋拿起茶叶,对展雪说道:“我去泡上一壶,大家一起喝。”
话音刚落,杜益鸣像弹簧似的,猛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他一把夺过茶叶,瞪着丽滋,“我们和雪姐这么熟了,还讲这些虚礼客套干什么?!雪姐可以去衙门喝公家的茶,在我们家,喝口白开水就够啦。”
展雪再次领教了杜益鸣的吝啬,她摆摆手,望向杜益鸣,“行了,行了!连白开水都不喝你的!我们谈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