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护院这一掌虽然是凶猛无比,但在白浩弘看来,却是稀松平常,就见白浩弘稍稍一侧身,王护院的这一掌便击空了。没等王护院收掌换招,白浩弘就扣住了他的脉门,王护院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白浩弘一把扯开王护院的上衣,他胸口上的红掌印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展雪跑了过来,厉声喝问道:“这不是朱砂掌所伤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护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争辩道:“这确实是陈护院的朱砂掌所伤,但是,这是两天前的伤痕。”
“如果真是这样,你跑什么?”
“我怕解释不清,才跑的。”
“谁信你的鬼话!”展雪狠狠地踹了王护院一脚,骂道:“你还敢打官差!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这种男盗女娼、偷偷摸摸的人。”
张员外气冲冲地走到王护院的近前,扇了他一计耳光,愤愤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你偷了我的珠宝!说,你把珠宝藏在哪儿了?”
“老爷,我真的没偷!”
“不老实交代就揍死你!”展雪说着,就又要打王护院。
白浩弘见状,赶忙拦住展雪,他点了王护院的软麻穴后,把展雪拉到一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展雪听了连连点头,小声应道:“就依白大哥的。”
展雪把王护院押回衙门,关进了大牢。王护院双手捶着牢房门,高声喊叫着:“冤枉啊,我胸口的伤是旧伤!”
展雪冷笑一声:“别喊啦!嗓子喊破了也没用。明天,展大人就回来,他会亲自审理你的案子,留着精神跟展大人去喊冤吧。”
王护院看到对面牢房中关押着何花匠,便急忙对他说道:“何花匠,你帮我作证,两天前,我和陈护院比武时,你正好在场。你说,我胸前的伤是不是那时留下的?”
何花匠摇头答道:“我不懂武功,我只看到你总是跟陈护院打架。”
王护院急了,解释道:“那不是打架,是切磋武功!”
展雪不耐烦地说道:“不管是打架还是切磋武功,你好好呆在牢里吧,是不是冤枉,明天就知道啦。展大人明察秋毫,他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走坏人。”
王护院问道:“你说的展大人,是展鹏展钦差吗?”
“除了他,还有谁?”
王护院又问:“江湖上传闻,展钦差公正廉明,断案如神。可是,展钦差怎么会管县里的事呢?”
“聚缘县的县令死了,展钦差暂时当代理县令。”王护院不再讲话,他转身走到牢房的墙角,坐了下来。
展雪把何花匠的牢门打开,对他说道:“真凶已经抓到,你可以走了。”
何花匠离开衙门后,回到了张家,见到了张员外。张员外见何花匠被打得鼻青脸肿,直到现在还咳嗽不止,身体显得十分虚弱,便觉得非常愧疚。于是,张员外给了何花匠一笔钱,让他在张家好好养伤,何花匠接到钱后,连声称谢。
当天深夜,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借着月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张家后院溜了出来,他左右一看,确定没人后,便悄悄地走进附近的小树林。在找到自己留下的印记后,那人爬上了一颗大树,从树上取下一个包袱。
那人抱着包袱,转身正要离开时,突然,从附近的树上跳下两人,挡住了他去路。那人定睛细看,发现拦路之人竟然是白浩弘和展雪。
展雪把那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随后讥讽道:“何花匠,深更半夜不睡觉,来树林种花吗?你的包袱里装的不会是花草吧?”
何花匠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考虑到自己内伤未愈,也就没做垂死挣扎,而是低下头来,束手就擒了。
次日,展雪带着一包茶叶,来到白家小院登门致谢。丽滋接过茶叶,她闻了闻后,笑眯眯地说道:“好香的茶叶!谢谢雪姐。”
展雪也笑着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说,衙门的茶不咋的吗?这是我特意买的好茶,自己都没舍得喝!”
“雪姐,你太客气啦。”
“这不是给你的,是我用来谢白大哥的。”
丽滋心想:“眼前这位雪姐,和北宋的雪姐一模一样,真是不会讲话。不过,心眼实在的人更好交往。”
就听展雪继续说道:“要不是白大哥,我差点就冤枉了好人,放走了罪犯。”
丽滋也感叹道:“真没有想到,真凶竟然是何花匠!在此之前,我还帮他喊过冤,他连我都骗过啦,这家伙真狡猾!”
“确实是奸诈无比,直到现在,我都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展雪侧头问白浩弘:“白大哥,何花匠偷了珠宝、杀了人,为何不马上逃走呢?居然回到屋里躺着睡大觉!”
白浩弘解释道:“因为,何花匠虽然打死了陈护院,但是,也被陈护院击中了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体力不支,无法走远,只好回屋休息疗伤。”
“原来如此。”展雪又连珠炮似的问道:“那些撒在地上的珍珠呢?是何花匠自己干的吧?他为什么要引火烧身呢?何花匠一个人躲在自己屋里疗伤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故意引人注目呢?”
“这是何花匠的高明之处。你想想,倘若何花匠一个人在屋里疗伤,张员外他们找不到窃贼,必然报官。我们去张家,会怎样调查呢?”
展雪答道:“外人不可能知道珠宝的隐藏之处,我首先会怀疑有内贼,要一个一个地盘问、排查张家的仆人。”
白浩弘点头说道:“不错,当盘问到何花匠时,他内伤很重,答话时一定会气喘吁吁、咳嗽不止,甚至可能咳出血来。因此,我们肯定要作进一步的检查,那时,就会在他胸前看到‘朱砂掌’的掌印。这样一来,我们马上就能断定:何花匠就是凶手。”
“我明白他的诡计啦!”展雪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当王护院进屋抓他时,何花匠故意出言不逊,挑起别人痛打他一顿,目的就是:让别人以为,他受的伤是挨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