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坏笑着掐了张氏的纤腰,道:“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的,小妖精。”
说完这句话,原本还守在书房门外的暗卫们自动退离书房外三丈远,即便如此,不可描述的声音还是自书房传了出来。
荣国府内,赵舟躺在躺椅之上,手里是一本他许久未看的《论语》,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在看书,而是在想着最近日子里容国公府发生的事情。.qqxsnew
荣国公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多年征战忽略了长子的教育,让他在妻子手里长大,然后养成了个废人。
如果不是长子撑不起门庭,自己也就不会在该退的年龄还在朝上和一群比自己小上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吵得天天不可开交的。
如果不是那两个孙女惹出来的事情,荣国公真觉得最近在家的这些日子还挺享受的。
说起那两个孙女,荣国公就有些郁闷,她们算自己哪门子的孙女吗!好了,一个还算是流淌着赵府的血脉,可另一个,和自己那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就是因为这个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自己明明一个只听皇帝调遣的人,现在怎么看怎么是上了二皇子的贼船。
赵舟想了想,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对着在他身边坐着的赵甲道:“我写封信,你找个可靠的人送了福建去,岭儿在外面待的时间也够长了。”
说罢他又坐回了摇椅上,闭着眼长吁一声,道:“这个家啊,还是得交给他啊!”
从楚王府回来后,老夫人张氏虽然觉得赵思媛的行为有损荣国公府的名誉,但如果进了二皇子府能得到二皇子的赏识,明年再怀上,坏事没准就变成好事了。
所以大张氏回了府之后并没有再难为赵思媛,这反倒给让江荷看到了希望。
荣国公将赵思媛禁了足,侍候她的丫鬟和嬷嬷也都被发卖了,大张氏出面求情,荣国公府就说了一句话,就让大张氏彻底闭了嘴。
“你要是不想要荣国公府的爵位了,就尽管护着这些人。”
张氏用手在胸前顺着气,问身边侍奉的张嬷嬷,“这事能闹那么大?还会关系到咱们府的爵位?”
张嬷嬷头上冒出好几道黑线,觉得自己的这个主子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依旧什么都没看懂。
“这个老奴也不懂,但前一阵因为二小姐的事情,街上的人都说,国公爷之所以在家‘养病’就是因为御史天天上本子参国公爷。”
“老奴觉得这次。。。。。。”张嬷嬷没把话说完,她一个奴婢,可不能看得这么透,还是让她主子自己想想吧。
“那些御史就是吃饱了撑的,汴梁城每日发生那么多事,就天天盯着咱们家!”
张嬷嬷瞬间觉得自己刚才没把话说透是对的,因为自家这位老夫人觉得错永远都是别人的!
赵思媛回来后,便被荣国公软禁了起来,本来抚养她长大的江姨娘也是要受罚的,可巧的是这个时候江姨娘传出了怀孕的消息。
赵思媛坐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后,阴沉的脸上挂上了讥讽的笑容,她母亲可真厉害啊,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就是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她怀孕了,呵,她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了,自己是她的女儿都被瞒住了。
赵思媛之前就觉得江荷因为想要讨好继父赵兰时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这下子她肚子里又有了赵兰时的亲生骨肉,应该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在楚王府的时候,赵思媛的脑子是懵的,回来之后,荣国公把她的丫鬟遣走之后,她的神智也慢慢回来了。
赵思媛在想这件事中间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赵合欢什么事情没有,自己却倒在了松风院,为什么本来去欺辱赵合欢的王力变成了昏睡在自己旁边的二皇子。
赵思媛不认为赵合欢能有这么通天的手段,敢把自己甚至二皇子敲晕关在一处,那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赵思媛最怀疑的人是戚陌,但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就被赵思媛否定了。
戚陌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他从来就不参与皇子们之间的事情,一个对皇子避之不及的人又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是戚陌也不是赵合欢,到底是谁呢?难道是齐乐吗?赵思媛觉得不会,齐乐不会有这脑子,也更不可能是赏花宴的举办者楚王和楚王妃,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所以这些天,赵思媛虽然被关,却没有什么感受,因为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谁暗害了自己?
江姨娘的夏河院内,丫鬟们都被遣到了门外,就连一向受江氏信任的江嬷嬷此时也像是个门神站到了门外。
屋里只有江氏和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并不是赵兰时,而是江氏的前夫,冯全。
江氏并不担心赵兰时会突然闯进来,因为最近赵思媛的事情,他连自己也恼了,当然这里面也有荣国公的训斥,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再说赵兰时那个人,她太了解了,自己怀孕了,他不会来的,一定是去找金桂园那个贱人或者去外面寻花问柳了!
“我们就只能看着媛儿嫁进二皇子府做妾?”开口的是冯全,他是赵思媛的生父,为了能让女儿嫁个好人家,他忍辱同意妻子给女儿改姓的举动,可这结果明显不是他们想要的。
“那能怎么办!这个死丫头主意这么大,如果不是她对别人出手,怎么会闹到现如今这个地步?”
说到赵思媛,江荷都快气死了,自己明明都给她铺好路了,甚至拉着脸去求那个老太婆,将赵思媛挂在张氏的名下,结果现在这一切全毁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俩难道分开就是为了这样的结局?”
“不然你觉得呢?我们还能做什么?那是二皇子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家!”
金桂院的姜氏觉得自己总算是掰回了一局,但想到还在抄写《女戒》的赵雨嫣,姜氏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女儿这名声在汴梁城算是真毁了,以后出嫁都是个问题,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现在荣国公府中,最闲的就要数赵兰时和小张氏这对夫妻了。
他们俩,一个是因为自己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再平添几笔已经觉得虱子多了不要人了,另一个则是觉得荣国公府的这些烂事都和自己无关,自己高高挂起就好!
荣国公将写信让赵毓岭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小张氏,小张氏很开心,一来赵毓岭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二来,儿子回来后,自己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她笑着对张嬷嬷道:“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前我只要一想到瑶瑶,感觉心都被挖空了!”
“是啊,是啊,夫人,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了,张嬷嬷,你回镇北将军府给我母亲递个信儿,让兄长找几个会武技的去接应一下岭儿。”
“夫人,您是说?”
张氏轻哼了一声,道:“如今江氏有了身孕,万一怀的是个男子,她会对荣国公府的家业不动心?”
“岭儿的嫡子嫡孙身份在那儿,她想得到好处,就得对岭儿下手,我们不能不防。”
张嬷嬷听了张氏的话,那张本来就有些严肃的脸更加严肃起来,也是,这些年江氏那个狐媚子可是没少作妖。
不过楚王府的这场赏花宴,最终让江氏对赵合欢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她也开始让江嬷嬷打听这个人。
她虽然也觉得算计赵思媛的不太可能是赵合欢,但是从赵思媛口中得知,赵合欢就是她要算计的对象时,江姨娘突然就对赵合欢感兴趣了,毕竟荣国公府的一个、两个小姐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折”在了赵合欢的手里。
赵合欢可没有那心思管这些无聊的人,她在忙着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呢。
李婆子在找了赵记美食小铺的房东后,房东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买铺子的请求,甚至还主动提出了要给他们优惠一些。
赵合欢去镇南将军府做饭,得到镇南将军府高度认可的事情已经在汴梁城传开了。赵合欢又是个会做人的,只要赵记和风和小馆有什么开胃的美食,她都会让人给余老夫人送一份,这样的小辈,老夫人怎么能不爱。
赵记的房东是余老夫人的远方侄子,这些年之所以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那还不是背靠着镇南将军府这棵大树吗?
余大爷在汴梁置了好多产业,这赵记和旁边的小酒铺只是其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几处,所以当李婆子找中间人打听的时候,余大爷就痛快地应了,毕竟这事要是拿到余老夫人面前说,那不也是给她老人家凑趣儿吗?
李婆子总算是知道赵合欢那句“但做好事,莫问前程”是什么意思了,这“前程”不就来了吗?
交钱那地契的那天,赵合欢和李婆子两个人去了,余大爷虽给了赵合欢优惠,赵合欢却是全额付给了余大爷,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余大爷这个在京城混了好多年的老商户心服口服,“您能卖给我已经是情谊了,我怎么能还让您吃亏呢?”
“您拿了钱我拿了地契,咱们去官府备个案,您若不嫌弃,就来我们赵记小酌几杯,也让我好好谢谢您!”
就这事,余大爷回家还给自己的老婆念叨了,“我看这赵姑娘的行事,生意不火都不行!”
“咱家大郎跟在我身边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就这些行事方式、套路也还是没学会!”
李氏不愿意听丈夫说儿子的“坏话”,却也不得不承认,“我吃着你带回来的点心,确实好吃。”
“是啊,别看这赵姑娘只有十几岁,到了节气就遣人给咱们家送东西,我都不好意思!”
“你啊,也不用不好意思,该带着儿媳妇们去那什么小馆消费就去消费,也领着他们去见见世面。”
“咱们家的老姑奶奶逢人就说那赵姑娘好,咱们和赵姑娘长走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行,我知道了!”
赵合欢在进宫的第二天为周太后准备了传说中的“中式汉堡”,就是改良的肉夹馍,前一日的酱牛肉塞到了吊炉烧饼里,于此同时,这内馅中还有几片青菜和半个卤蛋。
炒制过的山药干,赵合欢早就吩咐了,春生给她磨成了粉,赵合欢给周太后做了一碗山药羹,同时昨日想要做得脆莴苣也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