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陌的告白还是让人心神荡漾、心跳加速，但是有了“经验”的赵合欢藏起了脸上的羞赧，就只是低着头。
戚陌却想得到赵合欢的回应，做出了一个令他都有些惊讶的动作，他扯上赵合欢的袖子，赵合欢猛然抬头，两个人的眼神便又撞到了一起。
南桑进来送蛋糕的时候，他家主子和未来主母就是这么一个眼神胶着的状态，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吉祥他们都不来送，就他来送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主子脸色的南桑放下点心之后，飞一般地就跑了出来，把在赵合欢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赵合欢才小声道：“我知道了”，算是对戚陌那句告白的回应。
戚陌现在有个习惯，欢喜了就想摸赵合欢的头，不过这次成功被赵合欢给躲过去了。
“说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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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正事！”
好吧，赵合欢怕了，这外面的人要是看到戚陌这样耍无赖，肯定都得大跌眼镜，冷面阎王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赵合欢决定直接扭转话题，道：“所以明儿被指婚给四皇子不稀奇，稀奇的是李月仙嫁给了二皇子。”
戚陌知道今日份表白任务完成，他很满足，所以也就顺着赵合欢的话道：“嗯，四皇子应该是求到了陛下跟前。”
“你是说，陛下的指婚是四皇子求的？”
戚陌点点头，道：“人家指婚，你高兴个啥？”
“我当然高兴了！”
“月明觉得四皇子也不错，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我们也会的，等我把手头的事情理一下。”
得，赵合欢又把自己给绕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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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又瞪了戚陌一眼，道：“关于月仙姐姐嫁给颜庭问，我有一些想法。”
戚陌表示见好就收，他知道，自己这是看到颜廷允被指婚后有些着急和羡慕了。
“你说。”
“我觉得月仙姐姐嫁到二皇子府应该是陛下和英国公府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戚陌重复了这两字后，神色微凛，他还真没想过这个。
“我觉得事情到了今天，应该会有几个人和我们一样，看出了陛下并不是想将太子之位传给二皇子。”
戚陌抬头瞥了一眼赵合欢，确实如此，不然天圣帝不会将江南赈灾银被挪用的事情在寿辰上面上，更不会派天底下数得着刚正不阿的胡御史下江南督办此事。
“我觉得月仙姐姐嫁进二皇子府更像是陛下在迷惑王贵妃和颜庭问。”
“四大国公府当时被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时候，太祖曾经许下诺言，说是要和国公府结姻亲，永远延续这份情谊。”
戚陌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赵合欢，道：“确实如此。”
“四大国公府的兵权虽然被收了上去，可是四个国公在军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小。”
“像是我祖父，还和我外祖家联了姻亲，我外祖父和舅舅又是大胤少有的几个掌握兵权的人。”
“在军中又有影响力，手里还握着兵权，我猜如果我没有被抱出去，他们可能就会将主意打到我身上。”
戚陌的神情并不太好看，他知道，赵合欢分析的都是对的。
“四大国公府人丁还算兴旺，我们家除了我也有几个姑娘，庶女和那些血缘不明的，颜庭知自然看不上，二叔家的妹妹们到底还和我外祖父家隔着一层关系，所以二皇子并没有把手伸到我们家来。”
“镇国公府没有女孩子，所以也不能联姻，如果有，你们家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卫国公府人都没了，还指望着四皇子续香火呢。”
“所以英国公府是二皇子可以拉拢也最容易拉拢的对象。”
“不过我觉得这都是他和王贵妃的一厢情愿。”
“我祖父说过，他们是和太祖还有陛下出生入死过的，也只做陛下的纯臣，皇子之间的争斗他们不想参与。”
“我祖父还偷偷告诉我，说是四大国公每人家里都有一块免死金牌。”
“手里攥着免死金牌，家里还有太祖、陛下赏赐的金银，要是我，我也不会参与到夺嫡的烂事之中。”
“月明说了，英国公答应月仙姐姐嫁入二皇子府前，被陛下叫到了宫里密谈了一下午。”
“后又把自己关进书房一晚上，那肯定就是在做思想斗争呢。”
“哪会有祖父把自己心爱的孙女送入狼口，可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
戚陌点了点头，赵合欢说得确实像是那么回事，他还补充道：“我猜陛下应该是给了英国公什么承诺，国公的穿袭，或者是让新一任帝王善待英国公家的承诺。”
提到新一任帝王，赵合欢和戚陌不约而同地抬了头，赵合欢轻声道：“是大皇子吧，陛下属意的太子人选其实一直都是大皇子吧。”
戚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应该是。”
“大表哥是陛下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养在他身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可是大皇子对皇位没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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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赵合欢，赵合欢莞尔一笑，道：“这不是什么秘密。”
“说起这件事，倒是挺好玩，大皇子没有疯，却要装疯，二皇子疯了，却装温文尔雅，这可真妙啊。”
“二皇子的事情？”戚陌不知道赵合欢哪来的消息，就想着确认一下。
就见小姑娘朝她眨了眨眼，道：“女孩帮助女孩，是月明在和我分享关于月仙姐姐烦恼的时候，我分析到的。”
“月明听的不多，但是颜庭知的举动确实有点疯魔的意思，所以我觉得那芙蓉膏。。。”
这话赵合欢只说了一半，戚陌就秒懂，因为他的人也在查这件事，并且有了些蛛丝马迹。
看戚陌的表情，赵合欢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她还是有点惊讶地说道：“他疯了吗？！”
“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那个位置，就可以愚弄国家的百姓，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吗？”
戚陌的神色沉了沉，道：“他确实疯了，想那个位置想疯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百姓们吃上瘾的芙蓉膏吧？”
“我让王老七出去打听了，说是芙蓉膏之所以一下子卖得很火爆，就是因为便宜！”
“千万不能小看芙蓉膏的破坏能力！”
“嗯，北辰带着人在查，说是百花楼里已经有不少官员也在‘尝鲜’了。”
“你说的那种便宜的是纯度不高的，而百花楼里官员们尝试的则是纯度高的。”
赵合欢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描述不是鸦片是什么啊？！
“这事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会出大事的，吸食芙蓉膏之后，百姓身体就会羸弱，这东西如果传到军中，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是说它刚出来的时候打得就是治疗陈年伤痛吗？”
“这是在削弱我大胤的战斗力啊！”
戚陌猛然间抬头望向赵合欢，吓了赵合欢一跳，忙问：“怎么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事背后有阴谋？”
赵合欢扯了扯嘴角，道：“这事背后当然有阴谋，颜庭问就是个最大的阴谋！”
“不！你刚才说削弱军队的战斗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谁想要削弱大胤的战斗力呢？”
“是大封！”
戚陌点了点头，然后神秘一笑，道：“刚好我最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看着他那个卖关子想挨揍的表情，赵合欢没有上杆子问，她二郎腿一翘，拿起手边刚烤好的椰蓉酥慢慢吃起来。
戚陌的嘴角上扬，好吧，他的小姑娘永远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戚陌给赵合欢倒了一杯茶后，缓缓说道：“是五皇子，五皇子和前来大胤为陛下贺寿的大封使臣有往来。”
赵合欢也不顾着吃点心了，她眼睛一亮道：“他后面果真有人！”“这个卖国求荣的家伙，我看陛下这几个儿子确实不争气，有想着牺牲百姓们的健康坐皇位的，还有想要联手敌国做皇位的，这种人就是坐上皇帝的宝座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戚陌冷笑，是啊，就连一个十几岁小姑娘都能看清的事实，颜庭问和颜庭诺怎么就看不清楚呢？！
“不对啊，如果说芙蓉膏是大封弄出来的，那不应该是五皇子”说到这儿，一道亮光在赵合欢的脑海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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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地看着戚陌，道：“你是说！”
“嗯！”
戚陌这次是真心笑了，得亏小白兔是个女娃，不然他真得就只能多个好友或者对手，少个一生相伴的人了。
“我本来以为颜庭诺会是那个螳螂，没想到他竟然是只黄雀。”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戚陌也拿起了手边的椰子酥，看着赵合欢，说道：“芙蓉膏的事情我会据实禀告陛下，五皇子和大封使臣来往的事情同样也会告知陛下。”
“我想陛下应该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不过至于怎么做，还得陛下。”
看着有些着急的赵合欢，戚陌安慰她道：“放心，陛下是不会看着百姓沉迷于芙蓉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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