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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完结

  她用手急速地堵住了他的嘴,继而摇了摇头,在她没有知道真相之前,她所珍惜的只有眼前一个他,更何况是现在……

  于是,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弥漫的笑意中带着桂子般的香甜与温软,暖融融说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反正,你是我的……”

  话刚出口,惊觉已晚,刚才那句让自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肉麻话,此时竟然这么顺口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快速收回的手半路被劫,继而高大的身体又沉沉压了上来……

  她扭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惊叫:“那个,我不是答应你今天要早起,顺便把这个房子好好打扫一下的么,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知道,你有洁癖的……”

  “洁癖,我有吗?”那人把挡在胸口的小手轻松拿掉,淡淡地反问。kanshupu.

  “啊,我刚到紫云公寓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有洁癖,还专门请了阿姨每天来这里打扫。后来那个阿姨回乡下了,你就让我在这里打工顺便当做房租费。”

  “哦,那件事啊?”突然间恍然大悟,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答,“骗你的,你还真信了!我要不是那么说,你会心安理得得留下来么?”

  “啊……”身下的人突然大吼一声,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依不饶地在他怀里又捶又打,“你这只狐狸,狐狸……你骗我,你敢骗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这次,他居然被她充沛的精力折腾得泄了气,很久以后,终于求饶:“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起床去给你准备早饭,大不了,以后这房里所有的卫生我来搞……这样还不行么?洛太太,老婆大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秘密泄露

  晨光依然璀璨,越过万千高楼,在波涛翻涌的静江岸边,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正寂寂而立。

  江边的风势猛烈,吹得她满头齐腰鬈发四下飞舞,鹅黄的连衣裙子紧贴着玲珑身躯,那一树纤细的腰肢在风中轻颤,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走……

  然而,任狂风如何肆虐,这个看似柔弱的身影,却一直屹立在岸边,她的目光幽暗,定定望着远处翻涌奔腾的江水,紧抿的唇一点点弯起……

  起初是无声地笑,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迷茫;渐渐地,变作了大笑,却比哭还要难听,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被狂风吞没了,随着远处的江水咆哮着奔腾而去,徒留两行清泪,从那张苍白的面目上,悄悄滑落……

  她的思绪亦随着眼前张狂的惊涛骇浪猛然回到了昨日下午,当时,她带着满腔的诚意来到云城医院,去看望自己心心挂念的父亲,却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远远地,看到嫂子白姝安和另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了那间被众人看守的重症病房。

  她的脚步一滞,想起自己每次前来,均只被允许站在窗口遥遥相望。

  那几个保镖总是做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将她牢牢阻隔在外,而医生和护士也摆出一套托辞,说什么病房重地,怕外界感染,一律不准外人靠近。

  外人?

  看着父亲面容憔悴、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她竟然从来都没有介意过这个足以令她心碎的措辞,也从未怀疑过,被众人严密看守、重重包围的洛董事长,如今的身体现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说,是父亲的情况突然恶化,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静敏将狐疑的目光定在了不远处两个保镖高大的身形上,原本打算前行的脚步突然一转,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因走得匆忙,脚下不留意,突然撞到一团绵软,一低头,发现竟然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不知从哪里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洛静敏一边将孩子扶起,一边回头遥遥望向远处的重症监护室,当即计上心头。

  她利用几个糖果哄骗孩子朝着病房的方向慢慢走去,用以吸引暗处几个保镖的注意,自己则绕过人群,从相反方向通过安全出口,慢慢靠近病房的窗口。

  虽然只匆匆瞥了一眼便警觉地躲到了窗后,却已清楚地看到父亲正安然坐在床头,而非往日所见的那般奄奄一息;虽然只听到了短短几句话,却足以令她身形剧震……

  她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说,“他洒下了一张网,目前这张网要捕的大鱼,首当其冲就是青宴和郑世,至于他口中所指的另一个她,虽然含糊其辞,她却已心知肚明……

  隐握的拳不自觉地再次攥紧,娇弱的身体在狂风中不住地颤抖……

  昨天晚上,她身处曾经最疼爱她的父亲为她精心布置的房间里,她躺在那张美轮美奂的粉色大床上,却是辗转一夜,无法成眠。

  从小到大,她是家里的小公主,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善良可爱,远离一切丑陋和罪恶,因为,那是爸爸希望她变成的样子……

  她装作看不懂这世间的曲折,看不懂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她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像一个犯了公主病的大小姐,明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明明知道身边的人都在演戏,却仍然义无反顾地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不肯醒来……

  是啊,此时此刻,叫她如何相信,那个犹如空壳一般的家从开始的最初,就是一个错误?

  如何相信,亲生爸爸隐忍多年、筹谋多年,就是为了去设计陷害自己的妈妈?

  如何相信,那个最疼爱她的妈妈竟然是丧尽天良的幕后凶手……

  许是经过了太多次的哭泣,眼泪已经流干,一对失去光彩的大眼睛,只呆滞失神地望着远方。

  “静敏……”一声温柔的呼唤从风里传来。

  那个她曾爱过的男人,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眼神中全是不能置信,带着深深的期待,带着受宠若惊般的彷徨失措,战战兢兢地立在身后。

  他不敢再向前走一步,生怕再近一些,眼前的这抹身影,就会忽然随风而去。

  可是,很久以后,都不见她回转身,仿佛刚才那声呼唤是被狂风吞没了,根本没有钻进她的耳中。

  于是,鼓起勇气,提高音量,“静敏,我……来了,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谁能想到曾经能言善辩、风流倜傥的云城宇少也有变成结巴的一天,只可惜,这句凝聚了他所有心力的话再次石沉大海,他等了许久,仍然没有等到一句回答。

  或许是觉察到了她的异常,或许是因沉默给予了他爆发的力量,他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扳过她瘦弱的身体,却在看到她惨白的面容,空洞的双眸时,浑身一颤……

  眼前这具轻若羽毛、浑身冰冷、毫无血色的身体,真的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精灵般的女孩么,真的是他日夜忏悔了数百天,连做梦都在期待得到原谅的善良女子吗?

  宇的一颗心仿似被利箭刺中,瞬时血流成河,五脏六腑都跟着揪紧疼痛……他痛惜地盯着她,双眼被涌起的雾水迷蒙,放在她肩上的双手突地攥紧,下一刻,已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将这两白多天里的思念和后悔,都全数地倾注在这个拥抱里,死死地牢牢地将她揉在怀里……

  然而,怀里的身体僵硬而又可怕,渐渐地,竟将他满腔的温热化作了丝丝冰冷……

  洛静敏抬起双手,只一下,便无声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她面无表情,声音更是漠然,冷淡地说道:“我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让你爸爸和郑叔,快点离开云城吧。”

  “为什么?”宇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冷冷地说:“你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好事?”讥嘲一笑,“他与郑叔私吞了集团几千万的流动资金,这种行为倘若被我爸爸知道了,你觉得他的下场会怎样?”

  宇被这则突如其来的信息所震惊,身体微微一个踉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神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的恶行已经败露了,我劝你尽早送他出国,否则的话,就等死吧!”

  洛静敏说完这席话,转身就要离开。

  情急之下,宇猛地拉住她的手臂,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凄凄惨惨地望着她,过了一会,才诚恳地说了句:“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洛静敏一个大力,抽回了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前大步走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赶紧离开

  青家临湖别墅里。

  沈素芬今日的心情颇为沉重,原本该在公司上班的儿子,没到中午就回了家。

  她唤他,他不应,她跟他说话,他就当没有听见。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她失魂落魄的儿子,仍然一个人痴痴地坐在花园里,望着远处碧蓝的湖水发呆。

  从小到大,沈素芬都很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儿子长得俊俏,一看就是聪明机灵的模样,人见人爱;他还能说会道,再难相处的人,都经不起他这张小嘴的甜言蜜语。

  沈素芬自己则是个传统的家庭妇女,生了孩子之后,便不再出去工作,安心地待在家里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庭,儿子和丈夫,一个是天,一个是心坎上的宝贝,亦是她生活的全部内容。

  在过去20余年无波无澜的岁月里,她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变作如今心无旁骛的中年妇女,生活过得平淡,却很满足,她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凡事但凭心安,绝不强求。

  可是自从去年年底,儿子出了洛家小姐那桩事情之后,她发现,原本平静安逸的家竟然在一夕之间彻底地变了。

  她的儿子,她心坎上的宝,不再一回来就将她拥在怀里,左一声妈妈,又一声妈妈地哄她开心,逗她玩乐……他变得不再爱笑,也不爱说话,成天里不是闷在房里睡觉,就是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发呆,就像现在这样……

  而她此生最坚实的倚靠,她的丈夫,如今洛氏集团位高权重的董事总经理,对于家中的变化竟全然置之不理,他变得更加地忙碌,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忙得不可开交,便是彻夜不归。

  他与她相识在豆蔻年华,那时候还是旧时代,几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才见了几面就订下婚约。沈素芬是个含蓄拘谨的女人,两人婚后的日子虽称不上琴瑟相和,至少也是淡然宁静。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善表达,但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相安无事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就算他突然对自己冷淡下来,她却也没有说什么怨言。

  只是,她心疼儿子,她不忍心再看着他这样消瘦下去。于是,端了一碗煮好的瘦肉粥,静悄悄走过去,将碗轻轻放在他身侧的圆石桌子上,弯下腰来附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儿子,肚子饿不饿,妈妈给你煮了粥,稍微吃一点吧。”

  宇呆滞的身影突然动了动,沈素芬心里一喜,正想把碗端至他眼前,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沉沉的开门声。

  随着铁门大开,平日里几乎忙得不见踪影的丈夫青宴,竟然大步走了进来,他面上带着一股寒意,冷冷瞪了湖边一坐一立的母子一眼,那凌厉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沈素芬心中一惊,待低头望向儿子时,发现他早已立起,一阵风似地朝着室内走去。

  父子俩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走进了书房,只“嘭”地一声,便将迟一步赶到的沈素芬关在门外。

  书房里,还未等青宴坐下,紧跟在其后面的宇便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声:“爸,你最近每天早出晚归的,都在忙些什么?”

  青宴闻言一愣,皱了皱眉,搭在衣架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转身在书桌前的皮椅中坐下,冷着脸反问:“我在忙些什么,你平日里难道没有看在眼里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郑叔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别以为瞒得过一时,就瞒得过一世。”

  宇慢悠悠地带着嘲讽的口气,顿时让青宴怒火中烧,他一把抓起书桌上的琉璃色烟灰缸,狠狠地在地板上砸了个粉粹,气势汹汹地喝道:“臭小子,你这是在跟谁说话,我们青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不成器的……”

  “逆子”两字忍住没有说出口,全然是因为青宴内心的一抹忌惮,他的确有些害怕,儿子难道真的已经知道了内情?

  果然,宇对他的怒吼完全无动于衷,只巨石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继续压着嗓子问道:“洛氏集团几千万的流动资金,都被你和郑叔两人联合侵吞了,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

  青宴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但一颗忐忑的心早已狠狠揪了起来,他开始默默地思量,心想洛天齐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董事会内其他成员都在自己掌控之中,那么还有谁,竟然会轻而易举地得知了他的秘密?

  青宴脑中神思一动,突然间就有了答案,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洛涵风,看来集团内部有他的眼线!

  洛涵风跟儿子一向感情极好,他不忍心向儿子隐瞒事实,于是说出了真相,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说,洛涵风已经回到云城了!

  青宴的唇角不禁弯起一抹诡异的笑,他在商场纵横几十年,早已习惯了各种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今天即便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质问,他也要拿出一个老江湖该有的风度和气场。

  于是,冷冷一笑,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在商场打拼,有一个黄金准则,那就是,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我这次只不过是顺应这个准则,去拿回属于我们青家的利益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嘶力竭、惊天骇地的一声吼叫,整个书房都因之一震,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宇脸色晦暗,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被那声吼叫震得失神的青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狂笑,“好啊,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的拳头突然狠狠地砸在眼前的书桌上,原本完好无损的红木平面,顿时凹了进去,现出一片狰狞扭曲的裂缝。

  他回瞪着儿子,额头青筋直跳,两眼直冒火光:“你只看到这几年来他洛家对我们青家的照拂。可你难道忘了,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我告诉过你,他是病死的,他就是被洛家的人给气得一病不起,才郁郁而终的。

  你爷爷在洛家当了大半辈子的管家,像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样,为洛晟宏鞍前马后,东奔西走,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可是洛晟宏呢,当年他暗地里转移了万贯家财,突然决定举家迁至美国,临走时只随便扔给你爷爷几块金子,就算养了条狗,相处了那么多年,也该有了感情吧,可是他洛晟宏,却这样轻轻松松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

  青宴的面色凌厉,眼中突然露出阴鸷,恶狠狠说道:“我们青家的子孙,难道就这么犯贱,难道我们,就注定了要世世代代当他们洛氏的管家?

  难道你,还想要继续这样窝囊地过下去,不知道某一天,又等着他们来收回我们辛辛苦苦耕耘所得的一切?”

  宇无言以对,突地仰头一笑,眼神中露出深深地无奈,原来自己的父亲中毒已经如此之深,看来,再多的规劝都已于事无补。

  于是,后退两步,苦笑一声,像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平静地说:“我记得,你从小就教导我,做事要光明正大,属于自己的东西应该勇敢地去争取,不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要强求。

  我一直对你的理论很不屑,无形中却遵从了你的教条……呵呵,可你现在竟然把自己的贪心,归结为是家族的使命!

  作为你的儿子,作为洛家的子孙,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为有你这样的爸爸感到可耻!你的事迹已经败露了,不想被警察抓走的话,就赶紧离开。”宇一鼓作气说完了这段话,不再看他一眼,黯然离开了书房。

  青宴沉默地立在原地,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沈素芬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容煞白、全身颤抖……

  第一百五十九章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