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还好意思质问她?!也不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他都已经让谭伊莉怀孕了,还在敢这里对她嚣张。dashenks.
“哼,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马洛琳试着挣脱他的桎梏,无奈力气不如他。
“别想瞒我,这里是妇产科,妳来做什么?”他逼问着她,握住手臂的大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扬起头,神情倨傲的说:“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我也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凯文手臂收进,将她拉近自己:“如果妳怀了我的孩子,我就必须知道!”
可恶!这男人,简直是阴魂不散。
看到她的脸色略略一变,他更加笃定心里的疑惑:“妳说,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那天晚上,我没有戴保险套。”
“笑话,你没有戴套不表示我就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的习惯。”见他迟疑的略为松了手,她见机挣脱凯文的掌握,轻抚着被他捉疼的手腕。
“我来是因为避孕药没了,需要医生再开处方签给我。想不到,竟然让你有那么大的联想力,真抱歉害你失望了,戴先生。”
被凯文所激起的怒气,几乎让她浑身发抖着,她拼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送还给他。
“妳--”见到马洛琳如此,他竟然语塞。一时间,凯文无法判断他该不该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大可不必往脸上贴金,不是每个跟你上过床的女人,都该肩负起为你繁衍后代的责任。”
方才在走廊上听见凯文和伊莉的对话后,马洛琳就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惊里,既诧异又刺心。
这男人,前不久和她共度春宵,下一刻显然也不忘回头去抚慰他的未婚妻。
她再度拉开与凯文之间的距离,语气悲愤凄凉的说:“戴凯文,你都已经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还来纠缠我做什么?伊莉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全心全意的对她好。”
随即,她一转身立刻抛下凯文,仓惶逃开他的身边。
是吗?
她真的没有怀孕?
他很清楚那个晚上,他埋在她的体内许多回,而每次他都没有采取保护措施。或许是那个晚上他太过于沉醉在软玉温香的躯体里,也或许,他下意识的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从马洛琳方才的神情看来,他和伊莉之间的事,已经成了天大的误会。
它变成一种无从解释起的浓愁,在他和马洛琳之间消散不去。他们看不到未来,也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可恶!不准哭!
该死的,马洛琳,妳有志气一点!
她低头快步的走出医院大门,忍着积蓄在眼眶内即将要溃堤的眼泪,立刻躲进后车座内,不发一语。
她拼命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下泪来,更不准自己哭出来。
「现在的周数还早,如果妳要做人工流产手术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用药物的方式来处理。不过,这还是得看妳的决定。」
这是方才躺在妇科诊查间内的病床上,医生透过超音波扫描后,在她询问人工流产手术,所给的建议。
现在周数还早,若不想要这孩子的话。
若不想要这孩子的话......
若不想要......
不。
她痛苦的摇摇头,双臂仿佛取暖似的拥着自己。
滚烫的泪水依旧不听话地沿着眼角流下,在也没有一刻像此时般,令她感到无助。
要她对凯文说实话,她办不到。
他都已经是伊莉的人了,难不成要她去求他同情吗?
事实上,这对于解决问题一点帮助也没有。
她,绝对不可能委屈求全的去当戴凯文的地下情人。
而他,也不可能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而解除与谭家的婚约。
既然如此,凯文是否知道真相就不重要了,重点是,她自己想要什么?
马洛琳的思绪纷乱,内心起伏不定,愣愣的盯着车窗外疾驶而过的行人街景。想不到,这座城市在此时此刻,竟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事实上,今年学期结束后,我打算回台湾,顺便补充一些研究资料。”
“为什么你要回台湾?”
“因为答案很可能在那里,要不,也是非常接近答案了。”
丁强曾经说过,蓝釉马的下落很可能要去一趟台湾才知道。既然这里让她触景伤情,何不跟着丁强跑一趟远地呢?
与其,待在这里随时担心着凯文跑来找她,或是勉强自己去接受他即将结婚的事实,倒不如远离纷扰的一切,全心全意的去追踪蓝釉马的下落。
不管对方是何等可怕的窃盗集团,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蓝釉马平安无伤的带回道尔庄园。
凯文一脸阴霾的回到车上,伊莉立即关切的问他:“怎么样?你们谈得如何?”
他叹口气,没有多做解释,无声的发动车子引擎,说:“走吧,我们回去找盖瑞。他的会客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男人的对话,点到为止。他不想谈,伊莉也识趣的闭嘴不多问。
第096章原来他也会这招
车行进入哥伦比亚大学的学区内,街道忽然变得清幽起来。最近学生们忙着期末考试,大白天出来街上闲晃的人变少了,马洛琳看着车窗外滑过的一个个商店橱窗,开始摆设感恩节的应景商品。
呵,都快到感恩节了呢,感恩节后就是圣诞节和紧接着到来的新年假期。
这一年,她的人生起了许多波澜变化。
前几天,马克传简讯给她,问她圣诞节有什么计划。她一忙,到现在还没回覆简讯。往年,她、马克和塔娜固定三人行会聚集在长岛的庄园度假,塔娜会先回去陪她母亲几天,然后过来长岛与他们会合。马克则是在圣诞夜前一天抵达长岛,跟着她忙进忙出,或者什么也不忙的和她在图书室发呆晒着暖暖的冬阳。
时间一晃就快到年底了,坦白说,今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一丝丝想要过节的心情。
思绪走到此,马洛琳也从车窗外看到那个伫立在街口的男人,拉高大衣束领,缩着下巴手捂在口部哈气,顶着阵阵冷风等待她出现。
车停下,她立刻打开车门迎入对方,见他似乎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的样子,脸颊冻出苹果红,双手的指节发红僵硬。
“抱歉,我来晚了。丁教授,你怎么不在店里头等呢?外头好冷风又大啊。”她说,语气里有点于心不忍。
“我......我没.....没事。”他说。待人进入车内一坐定,只见他抖着手,从大衣的内侧口袋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马洛琳。
“这......这是马琪日记的翻译稿,我都翻好了。”他搓了搓手心,仿佛在适应车内外的温差。
马洛琳小心翼翼的将本子接过手,那笔记本还带着丁强的体温,微微的发热。就像是一股暖流般,缓缓的从本子传递到她的指尖,再慢慢流进心里暖和着她。
他,真的很用心啊。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的,因为在他指出马琪日记里,记载蓝釉马的片段,一五一十的对她说明后,事实上,他是不需要再进行整本日记的翻译工作。
可是,他还是为她做了,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
“你......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她开口却无法将话说完整,喉咙莫名的紧涩发干。
“我是自愿的。我想,马琪的日记对妳而言,肯定意义非凡。”他略低着头,黑色眼眸牢牢地盯着她。
那双黑眸稳稳的、静静的扫视着她,然后,他低沉一笑,说:“想感谢我的话,就送我个笑容吧。”
孰料,这话反而使她的喉咙一紧、鼻头一吸,感动的热泪不经意沿着脸庞滑落。
丁强见状,立刻抬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她的泪。晶莹的泪珠瞬间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头,像颗珍珠般。
“噢欧,这跟我想像的感恩节礼物差很多唷。”他打趣的说道。她感到不好意思,随即迅速抬手抹去剩下的泪珠,另一手在胸前珍惜的抱着那本翻译本。
她抬头对着他绽开一朵淡淡的微笑,表示一切事过境迁。
“这样吧,陪我去吃顿下午茶当作妳的答谢,如何?”不知怎地,他居然大胆地开口邀约她,令她有点讶异这位教授的多变。
印象中,丁强给她的感觉就是害羞的学者模样,平时动作略带笨拙,但是在作研究时则是专注认真。
对于他首次开口邀约,她有点适应不来的愣住,反而不知该如何搭腔。并非是她想拒绝,而是她有点儿措手不及。
“现在?”她反问。
“嗯哼,现在。”他肯定的回答。
“去哪?”
“秘密。”
“秘密?”她歪着头,好奇的挑起一道眉,“秘密。那我要怎么告诉司机地址,请他载我们过去那里?”
只见丁强对着她顽皮一笑,然后俯身向前对着驾驶座的司机,在对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见到司机点头表示理解,于是车子离开暂停的路边,向前驶去。
他转过头来看她,带着傻气的笑脸,又说了一次:“秘密。”
马洛琳索性向椅背舒服的靠去,不再追问。
反正,很快的她就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
黎盖瑞的伤一天天好转,复原的情况良好,医生宣布很快的他就能出院了。
“你复原得还不错,每天都有进步,再过一天,你身上的纱布就能拆掉啰。另外,眼角的外伤,就是定时擦药膏,避免碰水。”医生在病床尾端说道,一边拿着病历写下几行字后,便往下一个病房巡视去了。
此时,伊莉端了盘切好的水果走进病房。毫不意外,盖瑞没理她,还故意把脸转向窗外。
他还在为了她即将嫁给凯文,而他却被矇在鼓里生气着。也因此,盖瑞在手术恢复后见到凯文时,异常冷漠,完全没把他当作雇主来看待。
伊莉当然清楚个中缘由,却很难对盖瑞说清楚。她只好默默的接受盖瑞的冷漠以对,只要他没下逐客令,她就会每天来探视他。
“盖瑞,我把水果放这,已经洗净削好皮了,你等下可以吃。”
她留下水果,正打算走出这间不欢迎她的病房时,盖瑞出声叫住她。
“伊莉,妳别再来看我了。”他语气烦躁而冷淡的说。
她则停下脚步来,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说什么?
他就这么讨厌见到她吗?认识他两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谭伊莉委屈的咬住下唇,试着保住自尊的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不会再来了。”
“我是为妳好,”他叹口气,将目光从窗外调回到伊莉略显憔悴的脸蛋。“妳父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我的伤就是他派人痛殴的。”
她闻言,倒吸一口气,声音不稳的说:“你说什么?你说我父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