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侧头看着侍候了自己二十来年的管家,轻轻地舒了口气,“其实相对他父亲的选举,我倒是更担心另一件事情。kanshupu.”
奉管家惊讶地脱口而出:“是她要回来了?”
陆小曼没有吱声,只是步子更快了些,奉管家便明白了,于是默然。
谁都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少爷心里的一个结。
只希望新上任的少奶奶能替少爷打开这个结才好!
那洁回到位于福缘巷的家,她必须穿过两条长长的巷道才能回到那个小窝。
狭窄的巷道内,夹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一弄两间的房间,还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厨房就是她的家了。
那洁站在门口,心里惊了一下。
因为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她飞快地走进去,她怕母亲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但,院子里是有人的。
她的母亲被人压制在一旁的花台上,身体被迫弯着,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面孔,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
那洁的心像是猛地被什么给刺穿了一样,她发疯一样地冲过去,将那人的脚给推开,然后扶起母亲,焦急地问:“妈,你没事吧!”
她的手拂开母亲额前的被汗水弄湿的头发,洁白的手擦去母亲脸亲脸上的污渍,露出一张沧桑但依旧秀美的脸庞。
那母抖着唇,两眼带着泪水望着水晶,神色似是有些恍惚,“那洁,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不让你回来吗?他们会抓了你的。”
那洁一把抱住她,“妈,别说傻话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抱着母亲,一起面对着坐在院子中央躺椅上的中年胖子,“林哥,我们的钱,可以再宽限几天吗?”
那个叫林哥的胖子剔着牙,嘴巴裂开,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缓缓地望着那洁清秀的脸蛋阴阴地笑了,“我已经又宽限了你们几天了,这十万眼看着滚成了三十万,我看这样,你现在去卖,那个还算三十万,如果再拖个几天,可能就是上百万了,到时,还不一定得卖几年呢!”
那母一下子抱住那洁的身子,“我不许你们带她走!”
“不许!那也好啊!你如果愿意的话就替你女儿去卖,但是也要有人肯花钱才行!”林哥身边的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说:“还是让我们兄弟们先尝尝味道。”
林哥瞪了他一眼,他才闭嘴!
林哥冲着那洁露牙一笑,“我说小洁啊,不是你林叔叔不帮你,实在是为了你们母女考虑才做出这个对你们,对我们公司都有利的决定,你看,还是跟我们走吧!以你这个条件,干上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完事了,以后挣的钱,也好给你母亲找个好大夫瞧瞧不是?”
那洁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林哥,再宽限几天吧!我一定还上。”
“还?拿什么还?”林哥一下子变了脸,他望着四周,“这个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吧!再说,你卖了住在哪里?你去工作了,谁来看管你妈?跟我走就不同了,你什么都可以拥有。”
那洁咬着唇,还在恳求着,“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吧!”
林哥的脸色更难看,“我说小洁你的脑子就这么不灵是不是,你告诉你,你是碰见我了,要是别人,还会和你这么客气地商量吗?”
他举起手里的烟,用力吸了一口,然后用力扔在地上用脚碾熄。
他使了个眼色给一边的手下,“将她带走!”
第四章
当两个男人碰到那洁衣角时,那母发疯似地冲过来,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那两男人一个抱住那洁,一个狠狠地踹开那洁的母亲,那母被踢得跪在了地上,半天也没有抬得起头……
“妈。”那洁尖叫了一声,用力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跑过去抱住母亲:“妈…”
她颤抖着抬起母亲的头,那母的额头,缓缓流出鲜红的鲜血,吓人极了!
林哥轻叹了口气,“我说美慧,你何必想不开呢,小洁跟着我混只有更好,总比你们住这破落屋子好吧!”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上又上前去抓那洁。
“今天不管怎么样,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林哥不管那家母女凄厉的哭声,执意拖着那洁要走,他一个回头,就见着门口站着一个贵气到不行的中年美妇。
陆小曼缓缓走进简陋的小院子,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洁的面孔上,一会儿又移到那美慧的脸上,只轻轻吐出两个字,“放开!”
林哥手里原本把玩着的两个铁球停住,他冷哼一声:“凭什么?”
陆小曼打量了他两下,那目光让林哥觉得她在看什么垃圾一样,深觉得受了侮辱,这臭女人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陆小曼轻抬了一下手,奉管家从后面上前,对着林哥道:“这是我们夫人,秦家的媳妇,也是市里秦先生的夫人。”
林哥的嘴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就是天王老子,管这事,除非是愿意替她们还上钱,不然,人我还是得带走的。”
奉管家正要说什么,被陆小曼轻轻阻止,如珠玉般的声音轻柔又好听,“她欠你们多少钱?”
那洁咬着唇,直直地望着陆小曼,虽然她有目的想利用秦家的钱来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不堪的场面。
眼里,有着深深地羞辱感!
林哥咽了一下口水,用手比了个三:“三十万。”他倒还算是实在,没有多说。
陆小曼从包里取出支票簿,飞快地填了一张支票,由着奉管家递给林哥:“这是三十五万,多出来的五万就当请你们兄弟喝茶。”
林哥眉开眼笑:“秦夫人真是爽快,你看,小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哪里忍心真的让她去卖啊,还不是吓吓她。”
“不管是真是假,这事还不算完。”陆小曼冷笑一声:“我的亲家母被你们打破头了,你们是不是该负起责任来?”
林哥傻眼了,呐呐地说:“就这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