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拐一个弯,有个老旧的站台,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一班车,坐上车的时候,全身都要冻僵了。changkanshu.
她轻轻地将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呵着气,想象着,那是秦陆的温度。
她缓缓地闭着眼,想象着,现在还是清早,她还在秦陆的怀里,和他一起洗澡,他还为她擦身体,抱她到床上。
他那么温柔,她的唇边带着一抹笑意,闭着眼,竟然睡着了。
她太累了,累得几乎不想醒了。
直到车到了底站,司机才发现车上还有个小姑娘坐在那里睡着了,他摇了摇她的身子。
那洁醒了,眼帘的是个中年男人,她的眼里立刻就升起了防备,戒备地瞧着他。
司机乐了,“小姑娘警觉还挺高的,下次不要在车里睡了啊,要是不小心被忘了车里,夜里要冻坏了啊!”
那洁道了谢,下了车。
天空,还在下着雪,她看了一下时间,怔住了,不是因为现在已经六点了,而是她忘了将手上的表给放下来,这支表和秦陆的是一对,好像要三百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她它戴在手上了,她望着空荡荡的手指,心里有些酸。
下了车,感觉到刺耳的冷,她将手插在衣袋里,往车站外面走去。
还好车站离她那天租的房子不算远,为了节约,她就走回去了。
因为下雪,路上人很少,她只能听见自己的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孤单!
走了半个小时,她才走到那个小屋子里,是位于一个巷子里的小房子。
和房东一个院子,但不是一栋,而是另盖的几间平房,还算清爽,一个月三百五十块,她交了半年,手上就剩下两千来块了。
走回空荡的屋子里,她休息了一会儿,觉得下面不是那么疼了,才又出去找了一家超市,买了些必备的用品,被子什么的很贵,她都挑最便宜的买,而且买得很少,打算找机会回以前的老屋子拿一些过来,这样也省些。
但即使这样,也用了差不多五六百块!
舍不得打车,就拎着走回来。
到家的时候,头发上和身上全是雪花,她掸掉,走屋去,先收拾了一下,将床铺好,然后拿了一小把米,在一个小电饭锅里煮了粥。
当她盛好,放在小桌子面前时,望着那热腾腾的粥,她还是没有骨气地哭了。
她想念秦陆,相信他的体温,想念他喂她吃饭的温柔表情。
如果说爱情是一种毒,那么秦陆的温柔,就是天下间最毒的毒药!
她勺了一口粥放在嘴里,慢慢地吃着,但吃不出秦陆的味道。
她就在这粥里,怀念着有他的日子…
而此刻,秦公馆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了,先是老李找了一圈没有找着人,打了个电话给秦陆,尔后午饭也顾不上,一直找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去。
秦陆也出去,将以前的房子,还有她的老家都瞧了一遍,没有人。
回来后,所有的人都瞧着他。
他异常冷静,这时,老李也顶着雪花进来了,一下子就跪在了秦司令的面前:“司令,你罚我吧!是我将少奶奶给弄丢的。”
司令的手拄着拐杖,手指已经泛白了,他着急得不得了,一双眼瞧着外面,夜空下,白茫茫的雪让黑夜变得有些苍茫!
他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秦陆笔直地站着,他望着雪不停地下着,轻轻地落在地上,那么洁白。
他走到外面,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它融化在他的手里。
过了良久,他才回过头,脸上的神色清峻,淡淡地说:“吃饭吧!”
从来,这话都是秦司令说的,这会儿,秦陆冷静的让人担心。
陆小曼的眼里满是担心,“秦陆,还是再找找,小洁现在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秦陆已经坐在那里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她在意我们,是不是为她担心得吃不下,她就不会走!”
良久,秦圣也说了声:“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他看了看老李,缓缓地说:“老李你也下去吃饭吧,这事不怪你,小洁想走,终归是拦不住的。”
话虽然轻,但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着,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十分沉重的。
担心的不光是那洁,还有她和秦陆的这段婚姻,会不会就此走上尽头。
秦陆的用心谁都看在眼里,相信小洁也是知道的,但是她执意要走,秦陆的性子,会不会忍不下去,而意气用事了。
秦圣望了陆小曼一眼,轻声地说:“小曼,你别担心了,小洁不是小孩子子,她不会有事的。”
陆小曼走过去扶着秦司令坐到餐桌前,她拭了下泪,“也不知道小洁现在吃的是什么,有没有很冷。”
谁都能想到她这么出去,什么也没有带,能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秦陆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泛白了,他机械地吃完饭,转身就上楼了。
陆小曼叹了口气,几个大人互望着,陆小曼含着泪,看着秦司令。
秦司令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良久,才说:“小曼,多让些人去找,别和秦陆说,他现在气在头上。找着了人,也不要声张,只要保证人安全了就行了。”
陆小曼点了下头,实在是上次的事情,让大家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