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还是谈安斟酌了很久的,要是按照那位保姆的原话叙述,怕是蒋总会被气死。
“还有吗?”
“暂时只是查到了这么多。”谈安说。
蒋暮城吸了最后一口烟,眯起眼眸:“查查赫澜的母亲。”
“是。”
挂了电话,蒋暮城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心中消化了不知多久谈安说的那一堆信息。
一跪跪一宿?
林西穿过的衣服会故意弄脏弄臭再给赫澜?
蒋暮城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太阳穴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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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澜睡得正熟,便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那人把脸埋在自己的脖颈窝,他的呼吸带着温度。
“为什么受委屈不告诉我?”
赫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要回答,扭头继续睡。
可蒋暮城这一夜却怎么都睡不着,就那么看着她,看了一整晚。
他熬过无数的夜,却只有这一次,让他觉得夜晚,竟如此的漫长。
可想而知,她曾经被罚跪时,内心的煎熬。
蒋暮城忽然想起那天赫澜控诉他的话——
“你跟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那个时候,她该是怎样的孤立无援、无助绝望?
蒋暮城觉得自己真他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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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澜醒的很晚,越睡越觉得困,翻来覆去好几次终于是醒了过来。
不过身边已经没了人。
她坐起来,一大早就觉得心情不大好。
做了梦。
梦到了林西,又梦到了她的妈妈。
梦里面,妈妈在哭着求饶,哭着祈求林秋生与葛陶放过自己的女儿。
母亲的哭泣声生生的撕扯着她的心。
心浮气躁,抑郁愤怒。
她不知道是梦的原因,还是怀了孕的缘故,她洗着洗着脸就想给蒋暮城打电话。
她心情不好,就想折腾蒋暮城。
电话拨通过去半天,却没有人接听。
赫澜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不知名的东西赶跑到了阴暗之地,她握着电话趴在床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在情绪上头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小腹一阵痛意传来。
她咬着牙坐在地毯上深呼吸,可那种痛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赫澜抓过电话,一边忍着痛一边道:“喂……”
“赫澜你……”蒋暮城听到她声音不对,顿时紧张:“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赫澜蜷缩在地上,感受着那种痛一阵阵的起起伏伏,努力爬起来想出去找医院。
“我马上到!我马上就到!”
蒋暮城没敢挂断,快谈安一步上了车,没等谈安把车门关上车子就冲了出去。
“蒋总?我需要做什么?”谈安紧紧的抓着把手,注意到男人紧张到恐怖的脸色。
“叫救护车到我住的酒店。”蒋暮城油门踩到了底,全然不顾地面上的雪,飞速行驶。
“赫澜我快到了,你别乱动听到没有?”他大喊。
赫澜已经走出了房间,求生欲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出问题。
纵然她早就做好了迟早会失去这个孩子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种情况一出现,她还是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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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当车子打滑停在酒店大门口时,蒋暮城如同风一样的冲下车。
只见刚走出酒店大门口的女人,穿着淡薄的浴袍,直接跪在了地上。
“赫澜!”
蒋暮城迅速把人抱起来,扭头朝着同样刚刚赶到的救护车而去。
上了车,他看着医护人员对赫澜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余光一瞥,便注意到了白色浴袍上,居然有血!
蒋暮城拳头一攥,呼吸都跟着停顿了。
“她有没有事?”他哑声问。
“先生您别担心,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还需要到了医院做检查再定论。”医护人员安抚着明显吓坏了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风尘仆仆的样子尽显高贵,可他泛红的眼底,全都是紧张和害怕。
太刺眼了。
那抹鲜红的血,太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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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医院,赫澜第一时间被送走。
谈安追过来扶住靠着墙站立的男人,“蒋总……”
他想安慰都不知道从哪儿安慰,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的等待倒是没有多久,一个大夫过来了,“你是病人家属?”
蒋暮城看着他,面无表情,像是忘了要露出神色来,“嗯。”
“你跟我来。”
大夫摘了口罩往办公室里走,坐下后,他问:“病人怀孕刚满八周,正是最不安稳的时候。她这是情绪导致的先兆性流产。”
“……流产?”蒋暮城声音都抖了起来。
大夫赶忙补充:“没有,没有流产。只是这个情况是这样,孩子保住了,病人也没事。不过这个情况下去非常不乐观,未必撑的到足月分娩。”
“我要怎么做?”蒋暮城直接问。
大夫说的话与之前的医生一模一样:“一定要注意情绪,病人目前的情绪太不好了,她是遇到过什么事吗?还是心理方面受到过什么巨大的刺激?”
说到这里,蒋暮城怎么还会不明白。
他一个字都没多问,起身就走。
赫澜已经回到了病房,脸色十分难看,正在输液,人倒是清醒着。
看见蒋暮城走进来,赫澜慢声问:“孩子没保住?”
蒋暮城摇摇头:“孩子没事。”
他握住女人冰凉的手:“赫澜,我带你回家养胎吧。”
“不是还有工作?”
蒋暮城低了低头,“不管了。”
在赫澜被推走的那一瞬间,蒋暮城的理智就全崩了。
他不敢想,万一赫澜和孩子都出了事,他要怎么办。
什么工作事业,现在都没有赫澜和孩子重要。
谈安立刻安排回去的事宜,蒋暮城与陈总碰了个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走的时候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保姆车安排好,赫澜上了车就开始睡,蒋暮城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途中,蒋暮城特意联络了下自己的母亲,交代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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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赫澜从睡梦中醒来时,就看见卧室里站了好多人。
蒋暮城先注意到,“醒了?还疼不疼?”
他把掌心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暖着。
赫澜有些虚弱:“不疼了。”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房间里那些人是干嘛的,直到第二天上午她起来吃完早饭后,就看见昨天那群人中有几个离开了。
只等他们开始表演,赫澜才知道他们几个人是魔术师。
蒋暮城一直观察着赫澜的表情,瞧着她笑了,他松了口气:“好看吗?”
赫澜看向他:“干嘛弄这个?”
“要保持你的心情愉悦。在你生产之前,我都不去公司了,我天天在家里陪你。”
闻言,赫澜这才注意到都十一点多了,他居然还在家里。
“阿澜,快!尝尝你伯父的拿手绝活,牛腩汤。”蒋母这时候端着一碗汤过来。
后面的蒋父也跟了来,眼睛里的希冀藏的不深。
只见这一家三口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赫澜赶忙接过那碗汤。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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