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赶,呼吸都有些不稳,浑身还带着外面的寒气。kenkanshu.
“御叔叔。”小墨抬起头,惊诧一闪而过,轻声叫道。
御风迟勉强扯出一抹笑,有些苍白,接着抬头看秦沐语:“……为什么要去北海道?出什么事了吗?”
秦沐语浅笑,轻轻垂眸:“没有,只是在安排今年的出游计划,小墨喜欢,所以想带他去看看。”
御风迟身体僵了一下,又慢慢舒缓下来,浅笑道:“好啊……定在什么时候,我……”
“我是只想和小墨一起去,只有我们两个,”她清澈的眸扫过来,“可以吗?”
御风迟脸上的浅笑僵住,心里有冷冷的雪呼啸而过。
“叔叔,你围巾上面好多雪,拿下来吧……”小墨乖巧地跑过去,扯扯他的裤脚,御风迟仿佛都已经习惯了般俯身,让孩子的小手将他的围巾摘下来。
“小墨,”他拉住孩子的手,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今天出什么事了吗?妈咪为什么如此反常?”
小墨粉嫩的小脸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有些怯弱,回头看看妈咪,想起妈咪的嘱咐不要乱说话。他清脆的嗓音开口:“没有事啊,妈咪想要带小墨出国去玩,可是不想麻烦叔叔,妈咪说叔叔不是小墨的爹地,以后可能会是其他小朋友的爹地,所以小墨不可以太依赖叔叔哦……”
御风迟的眸子里,清晰闪过一丝受伤。
他依旧笑着,有些冷,薄唇淡淡开口:“……是吗?这些都是妈咪教你的?”
秦沐语压着心里的一丝心痛,走过来牵过小墨:“御风迟,你吓到他了。”
蹲着的男人身姿依旧能看出挺拔潇洒,脸色却有些冷淡,他能够想象到爷爷今天从遥远的中国z城赶到这里来都跟她说了什么。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真的如此绝情,爷爷说她配不上他,她就真的退缩,真的不敢跟他在一起是吗?
——他做的那么多努力,他那么多次表明心迹,她都看不到听不到是吗?
捏紧了拳头,御风迟冷笑。
看来这一次,要躲得更远,藏得更深,才会让那些人没办法在打扰到她了。
253知道我是为谁发疯吗?
掩去眸子里那一丝冷冽肃杀的光,他温暖的浅笑再度浮上来,摸摸小墨的头:“好了没事了,我们吃饭,好么?”
小墨闪烁的眼睛里像是有浪潮在翻涌,他想说话,却碍于妈咪的嘱咐一句话都不能说,因为她清晰地记得妈咪告诉过他一句话——“小墨,他不是爹地,他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来照顾我们,知道吗?”
小墨脑海里还很懵懂,可是妈咪要他做的事,他都会做,哪怕是撒谎。
“那你们等等,我还有个汤正在煲,应该好了,我去端来。”她把小墨带到餐桌旁,起身走向了厨房。
御风迟尽量让自己气息舒缓,可是无意中扫过虚虚遮掩的房间门,他还是看到了。
她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整齐放在了墙角。
他俊脸瞬间苍白了一下,不知道她原来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想要离开他,把那个光明似锦的前程还给他,把御家继承人的位置还给他……她要走了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冷得可怕。
在她进去端汤的空隙里,他缓步来到了阳台,掏出手机给刚刚的朋友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冷若寒冰:“我爷爷来了曼彻斯特,已经见过她了……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这里的,你帮我查找到他的位置,我想我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他本不想这么快就摊牌。
可是他已经被逼得没办法了。
如果他同意,那么他带小语和孩子回去,如果不同意——那么没办法,他此生都不可以放开她们,天涯海角,他都陪着她去定了。
*
静谧的megnificcoper大楼里,秦沐语神情恍惚,打开了公司邮箱。
邮件一封接着一封,她都没有心思去看。
疲惫的清眸抬起,看到了一封带着附件图片的陌生邮件,不是他们公司的内部邮件,她打开来看,里面只有淡淡的一句话,“秦小姐,你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
她嫣红的唇微张,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人卡住了。
再往下翻,那一张威胁性的照片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带着危险,上面裸露屈辱的自己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她手指发颤,死死咬住唇,将邮件迅速删掉!
——他们能把邮件发到她这里来,就能把邮件发到整个公司去。
哪怕是在曼彻斯特,他们也能让她一瞬间就名声尽毁。
胃痛……
秦沐语长长的睫毛垂下,小脸苍白,只觉得自己被气得胃都开始痛了……
一个脚步声缓缓踱进来,她以为是sandy过来了,手扒着桌子艰难起来,哑声用英文道:“下一场培训是半小时后,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有点不舒服,你等我一下……”
一双大掌从后面轻轻拥住她,温暖的掌心探入她自己紧紧捂着的那个部位,轻重缓和地揉着,低哑的声音擦着耳廓袭来:“哪里不舒服?……这里?”
被温暖包围,秦沐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清眸扫向自己的后方,跟这个男人冷峻深邃的眸撞在一起,她一个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手猛然捂在他宽厚的手掌上,开口道:“我……我没事,你不要……”
“怎么个疼法?是吃坏了东西还是饿过了头?”他低沉的嗓音继续响着,询问着她,将她整个纤弱娇小的身体揽在怀中,“早上吃东西了吗?”
秦沐语疼得厉害,苍白的小脸沁着汗,摇摇头:“我忘记了。”
她一早就经过很多早点铺子,茶点餐厅,可是一路都踩着满是雪的脚印过来,恍惚得很,到公司才发现一样早餐都没买。
上官皓将她的上半身扶好靠在自己怀里,薄唇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不发一言,只是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胃部,她出奇得乖,蹙眉闭眼,一句话都不说。
“半个小时后的培训取消,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好么?”
他熨帖般的嗓音传来,让秦沐语清澈的眸睁开了一点,小脸苍白着摇摇头:“不要……”
上官皓深邃的眸凝视着她,只觉得这一刻太过难得,他注视着她,一秒都不想放开,更不要说拥着她的动作,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
“虽然徇私是有点过,不过我喜欢……你不起来,我就只好抱你出去,恩?”
秦沐语只觉得浑身被冷雪刺激了一下,双眸一下子全然睁开。
眸光闪烁,她气若游丝:“你又发什么疯?上官皓……你最近做事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在伦敦的时候自己都说过那个劳斯不是真的要对付你,可你回来就在他的车里放炸弹,万一真的出了人命呢?!”
她不知道怎么救想到那件事去,情绪一时激动,声音发颤。
一点点的失控让她尴尬,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我不想陪着你发疯……你放开我吧……”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有海浪剧烈翻涌,他双臂缓缓收紧她的身体,俯首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是吗?我发疯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为谁发疯?”
她蹙眉,听出了他的意思,推他的力气更大,只想躲开。
“如果我昨天能进到你家门里面而不是只在外面打电话给你……”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魅惑力,压着心里浓浓的疼惜和眷恋,哑声缓缓说道,“我早就发疯了。”
秦沐语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冒汗,再这样下去她就受不了了。
“上官皓……”她痛苦地叫了一声。
sandy就在此刻走进来,推开办公室门扬声问了一声:“ready??”
可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立马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一杯奶茶都险些掉下来,麦色的肌肤腾起的红色并不明显,那慌乱却是遮掩不住的。
秦沐语也震惊了,她知道此刻的情景是有多不合时宜,这个天神般的男子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不容抗拒,手掌还在她胃部轻轻摩挲,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想挖个地缝钻进去,逃避眼前的一切!
而上官皓却沉着而冷静,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下,松开她的身体,优雅地站起来转身对着sandy,用英文缓缓说道:“她身体不舒服,半个小时后的培训取消,我带她出去吃点东西,上午之内不要打扰她——懂?”
sandy瞬间尴尬,红着脸点头,赶紧从门边退开给他们让路。
秦沐语已经尴尬至死了。
*
茶点餐厅里,玻璃门的风铃声不停地响着,也不停有人进来出去。
“好些了吗?”他将另外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柔声问道。
恢复了一点力气和精神,秦沐语的尴尬却还没有褪去,她点点头,目光有些苍凉地望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外,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有些拥挤。
“我来之前你在删什么东西?很重要?”他没走,双臂优雅撑开,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扶着她背后的椅子,继续柔声问道。
秦沐语一颤,水眸看了他一眼:“你看错了,我没有删东西。”
上官皓凝视着她:“那你桌上文档里敲了一般的辞职信,我也看错了?”
纤弱的手揉着太阳穴,她蹙眉:“你没看错……可你又不是我的直属领导,我就只是个小小的培训教员,我的辞职信是给sandy看的!megnificcoper有上万的员工,你管得过来吗?”
上官皓凝视她半晌,低低道:“那好,换个问题……你昨天为什么哭?”
“我哪里有哭?”她倔强的水眸盯着他,“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她恢复了斗志的时候,没有那么容易被他攻破心理防线。
上官皓缓缓俯首,魅惑俊逸的眉眼恍惚沉下来,她呼吸薄弱,只感觉他整个身体的压迫力都向自己袭来,圈着她,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耳:“我的心听到的,你哭了。”
她心脏猛然颤了一下,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愈发逼近的日期,水眸里腾起一层薄雾,她颤声道:“你没有看到有座位坐吗?难道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上官皓浓密的睫毛缓缓闭上,温存的气息吞吐在她颈间,低低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跟你平心静气地说话,我舍不得坐,那样离你太远。”
她无措,目光闪烁颤抖,两手捧住了热热的牛奶杯,哑声道:“你神经病……”
上官皓猛然蹙眉:“小心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两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杯壁,顿时烫得不行,“啊!”了一声猛然松开,杯子瞬间被打翻,牛奶洒了一桌子一地,他的手猛然在桌角拦截住了杯子才没有让杯子被摔碎!
前台的外籍服务员立马赶过来:“istheresomethingwrong?”
她小脸涨红,捂着手缓和着被烫到的热度。
上官皓将杯子摆正,脸色有些沉郁,再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声明了不要那么烫的。
254把过去那个干净单纯的秦沐语还给我
冬日的茶点餐厅里,他蹙眉牵过她的手,手掌握过她掌心的温度。
“上官皓,你不要再对我这样……我说过你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事补偿我,我要的不是这些……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我已经不欠你,你休想再像以前那样控制我!……我也不会再爱上一个可以对我和我的孩子那么残忍的男人。”
她凝视着他的眸,小脸微微苍白,却是认真说道。
上官皓也凝视着她的眸,眼睛里有漫天的风浪翻涌。
他并不想此刻在这里跟她谈论过去的事,再刺激到她的神经,可她的话已经出口,他就再也无法隐瞒。
“我并不想控制你……”他淡淡说了一句,锋利的薄唇微微抿着,缓缓开口,“是你在控制我……秦沐语,是你和孩子一直在控制着我……我知道我没有权利从你们身上再得到什么,更不要说让你爱上我,那么如果我要不起,至少我还给得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