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结过婚的,当初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她记得他们也曾经有一栋海边的宅子,也是在秦氏还没有彻底被整垮的時候置办的——是他为秦瑾兰。jinchenghbgc.
上官皓眸色深邃,如清潭般毫不见底,从背后拥着她,凝视着深沉的夜色道:“不一样。”
他清楚她想起了什么,但是,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她清澈的眸子望向他,“上官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跟姐姐的事,你当年为她做过那么多事,也算是爱,不是吗?”
上官皓的眸,宛若黑曜石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沉浸在最回忆的思索里。
“我记得跟你说过,我是怎么认识瑾兰的。”半晌,他才淡淡开口。
秦沐语点点头。
“那我告诉过你,我父母的死,跟你父亲有关吗?”他垂眸,目光深深。
她一怔,清透的小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磁,缓缓说道:“他们是在中国出事的,算是一场交通意外。那个時候我在这里,看着整个家族的成员都为了megnificcoper的股份权限争来抢去——那是我父母从前辈手里继承和延续的产业,他们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们所关心的,不过就是我会如何处理自己手里继承的股份,15岁,就算我当時已经在华尔街初露锋芒,也没有人相信我真有那份胆识承担起这份家产。”
她小脸微微苍白,“所以你那个時候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挂了一个名,然后只身跑去中国——劳斯也就是那个時候趁虚而入的,是不是?”
他薄唇淡淡抿着,低沉的嗓音继续:“我当時,也许太意气用事,没有想太多得失,自己跑来中国,甚至没想过能不能活着回去。”
351满意了吗?
他她的头发,低低道:“瑾兰帮过我,我很感激她只是那个時候我才发现秦昭云是她父亲那一场交通意外,他有份,也应该有能力救我父母,只是他太冷漠,他可以宠你至深,可是对陌生人却没有半点感情。”
“那些年我并不想回曼彻斯特,不想看见这群人争权夺势的嘴脸,所以留在瑾兰身边。秦昭云对她并不好,可她并不放弃,哪怕天分不高,也一直在做出努力给自己的父亲看我也许是欣赏,也许是感激,也许是别的任何一种原因在她说出爱我的時候,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你能理解吗”
她清透的小脸转回去,夜空苍茫寂寥,她摇摇头:“我理解可我不清楚。”
不清楚当時和现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上官皓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深邃的眸色黯淡了一下,将她轻轻翻转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抵住栏杆,在微冷的夜风里面缓缓俯首,与她亲昵相对。
“不清楚我就再告诉你——”他低沉磁的嗓音继续说着,有着足够的耐心,“你应该记得那一场婚礼,就像走一场程序,与一切的细节都无关,我只要完成这件事就好。这样,我就能把所有能做的事,她希望发生的事,统统都帮她做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带着一丝苍凉,哑声道:“现在怎么样”
上官皓抱紧她,话有些说不出口。
他不是没有说过情话,只是这样赤.裸的表达,让他微微有些不习惯。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月光,看不清楚他双眸间的情绪,他感受着怀里小女人轻柔如花瓣般薄弱的呼吸,缓声开口——
“现在,是我刻意在为你和孩子做这些事”他低低说着,声调低沉平缓,却遮掩不住俊脸上的一丝灼热,“是我想爱,想珍惜,想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女人想看到她欢喜的表情,也想听见她对我说爱”
他灼热的呼吸,已经将她逼到退无可退。
夜风飒飒的阳台上,他距离她的唇瓣只有半寸远,哑声道:“你满意了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秦沐语浑身发颤,上身已经探出阳台很远,如果不是被他抱着,她也许早就吓得尖叫出声。
纤细的抵住了他的肩膀,她小脸绯红,呼吸不稳。
“我明白了,”秦沐语结巴着说出一句,浑身沁出薄汗,艰难道,“上官皓你不要凑那么近,我我腰很酸”
她在说实话,是他逼得她后退却不得。
上官皓的眸子,却变得愈发深邃,在暗夜下散发着清幽璀璨的光。
他不退,反而更迎上去,在她无路可退的瞬间吻住她的唇,她轻颤,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那唇瓣的温度太烫。
上官皓将她塞入怀中,扣紧她纤弱的背,辗转深吻。
“你等等,”秦沐语突然想起了什么,抵住他的肩膀,呼吸不稳地说道:“小墨呢”
刚刚还在楼下,玩闹地乒乒乓乓的,现在却好像没有声音了。
上官皓眸色也沉了沉,透过阳台往楼下扫了一眼,拍拍她的背,接着大掌牵过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玩具房里——
小墨抱着一个比他身体大出三四倍的泰迪熊睡着了,的小脸迷迷瞪瞪的,時不時趴在泰迪熊身上磨蹭两下,复又抱住了它,而旁边,是拆了一堆的玩具车零件,还有以诡异姿势将胳膊腿扭曲在一起的奥特曼和小怪兽
她一時忍不住,扶住门笑了起来
将小墨安顿好,他们靠在有阳台的房间里那个大大的藤椅上说话,她隐约听到一声轻响,一个凉凉的东西已经塞入了掌心。
低头,看到是一串钥匙。
“今天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可以去试试都是哪些房间的门,有些地方我还没布置好,留着给你来的。”上官皓着怀里小女人温顺的发丝,低低说道。
秦沐语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竟觉得那一串冰冷的钥匙有些烫手。
沉默了半晌,她还是扒开他西装上方的一个口袋,把钥匙轻轻塞了回去。
上官皓注视着她这一串动作,清眸抬起:“怎么了”
她摇摇头:“我还是不习惯这样,我们的关系还不确定,我不该要”她睫毛颤了颤,“你说我矫情也好,可我心里不舒服,等到我们真的有什么事实再这样,不好吗”
上官皓凑近她的呼吸:“什么事实”
“”她脸红,不想理他。
他放在一边的手臂抬起,大掌轻轻揉着她的发丝,恍惚了一下,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少做了点什么”
也许一切的行为,都该有个光明正大的缘由。
秦沐语清眸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上官皓双手掐住她纤弱的腰,将她向上提,她长发散落下来,只能抵住他宽阔健硕的肩膀来维持平衡,直到两个人再次交叠,她趴在他身上,亲昵而踏实。
只是有一丝紧张。
上官皓眸色深邃魅惑,低低问道:“爱我吗”
秦沐语瞬间语塞,她近距离地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小脸烫得不像话。
大掌轻轻揉着她后颈的发丝,压低她的呼吸,低沉磁的嗓音再度低低问道:“爱我吗”
她呼吸阻塞,在深深的迷醉与无助中颤声回应:“爱。”
只这一声,就已足够。
上官皓的呼吸沉下来,拉近她,缓缓抵住她的呼吸,哑声道:“既然爱那宝贝,我们结婚吧嫁给我,恩”
呼吸,那么近那么近。
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她感受到了他全部的心跳,全部的气息。
她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上官皓眸色里闪过一丝清晰的浴念,扣紧她的腰肢,一个轻盈的翻身捞住她的腿,打横抱起她朝着大床走去。
她明显有一丝慌,却沉浸在刚刚他低沉暗哑的语调和温柔里无法自拔,手臂都在颤。
放下她的瞬间,他便已经吻上她的唇,她自动自发地缠了上来,领带被粗暴地扯开,丢到一边,他捧住了她的脸,强势地撬开了她的齿缝,攻城略地。
这一晚,注定不再宁静。
352到底会发生什么?
微冷的晨风,缓缓灌入车窗。
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上官皓缓步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车,抬手看看表,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時的時间。
手机留在车上,关机,一整夜。
打开的時候毫不例外地听到尖锐的简讯声,一声接着一声,震得整个手都开始发麻,上官皓将手机丢到一边,等震完了再拿起来,方向盘优雅地甩出去,车子慢慢滑行向路面。
几乎全部都是未接来电。
最后一条是语音信箱的消息,来自莫以诚。
他按下接听键,里面的声音瞬间流淌出来:“皓你在哪儿明天开庭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告诉你别去,千万别去megnifccoper内部怎么裁决你都是小事,可如果劳斯残留下来的那帮人故意整你,把情节弄得更严重,那么就不是拘审教的问题,而是判刑”
接着深吸一口气,莫以诚压着火气道:“我知道你有可能不听我的,但是不管如何你开机之后先回我电话,ok”
上官皓静静听着,等消息完毕,自动结束。
他改用双手握着方向盘,却只想着一个问题。也许她说得对,太多人对他的称呼都是一致,不够特殊,那——她该叫自己什么好
莫名地,他想起了两个字,深邃魅惑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灼热。
“刷——”得一声,车子飒爽地拐过了一个弯道,朝着法院的方向驶去。
却没想到半路又接到电话。
——莫以诚还没放弃么
上官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眸色却瞬间黯淡了一下。
半晌,他缓缓接起来,淡漠却礼貌道:“江叔。”
对面的江懿德气息沉稳,瓮声说道:“你在来的路上了”
周围的风景飞逝着,上官皓心里的思绪有些复杂,轻声承认:“是。”
江懿德点点头;“那你过来吧,江叔也在这里。等一会开庭你记得,那笔赃款的事情,死都不要承认,具体的事情江叔会帮你搞定,而至于你最开始承认的原因,你自己想一个给法官解释,其他的就交给江叔,知道吗”
那老练而沉稳的声音,传入了上官皓的耳膜。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握着方向盘,默不作声。
此刻,他并不清楚江懿德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为什么又会用这样前辈的口吻来跟他说话,法院的位置越来越近,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困惑。
——到底会发生什么
听见他沉默,江懿德却也并不说话,只是冷冷提醒:“这件事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我能顶着风头站出来是有原因的,上官,江叔是希望你好的,知道吗”
风声,呼呼在耳边吹过,一丝冷意钻入了他的衬衫领口。
对面的电话“嘟嘟嘟”的传来声音,他已经挂断。
上官皓冷峻而优雅地将手机丢回副驾驶座上,凝视着越来越近的路,薄唇民抿成冷若寒冰的一条线,久久没有任何的情绪。
法院门口,一堆蜂拥而来的记者将整个大大的台阶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