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一怔,美丽的脸闪过一丝光,笑了笑,摇摇头。biquge2022.
——她原来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一条腿,居然也真的那么值钱。
江懿德缓过神来,却还是想坚持自己的观点:“上官啊……你再想想……”
“如果她的腿这一辈子都无法治好——”上官皓打断他的话,缓声道,“那么她这一生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补偿,只要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但是,除了娶她。”
他眸色深邃如清潭,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伯父,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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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到~
358关你个外人什么事?
接着他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了一丝冰冷血腥的味道,薄唇缓缓开启,一字一句都柔和却幽冷:“我知道媒体的力量会有多强大,只是,伯父你也清楚,”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他放缓声调,“我上官皓在整个曼彻斯特,什么样的罪名都曾经担过,无论是贪赃巨款,还是杀人防火,都有经历所以我也许什么都怕过,但是唯一不怕的,就是别人怎样看我。”
“您认识秦沐语吗?”他继续提问。
江懿德脸色有些难看,苍老的有些发抖的手藏到桌下,抿唇,半字不言。
上官皓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他,缓缓说道:“我还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要伤到她我和伯父之间的问题,我们来解决就好,不要牵扯到我的女人和孩子。需要承担责任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他俊逸的嘴角轻轻勾着,散发出魅惑迷人的味道,低低道:“如果她觉得不舒服,我也一样会觉得不舒服,伯父,您懂?”
整个客厅,瞬间弥漫着一种肃杀冷冽的气氛。
江懿德一手摩挲着棋子,这才能稍微缓解手指的颤抖和内心的紧张。
“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江懿德缓声说着,“我看,你也不过是因为有那个孩子的缘故吧?我跟你伯母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我们也是看得开的,有个孩子,我们也不介意”
上官皓唇边的笑容变得更开,散发着独特魅惑的风情,话已经说到极致,可是还是偏有人来这样触他的逆鳞,他的耐与修养,都快要就此磨尽。
的手指把玩着一颗棋子,微微用力,他轻声开口:“我想我介意。”
他太过介意,这一家人,或者说某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江懿德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老脸都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再没说出来。
“我倒是真的不懂你们年轻人啊”江懿德将棋子挨个摆好,抬眸凝视着他,“你说说,我家颖儿,到底是哪里不好?”经备鄙年。
不好到追着一个男人十几年,却硬生生连他半分怜惜都没有得到。
“也许没什么不好”上官皓锋利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的手指优雅地帮他整理着棋盘,“只是我无法欣赏。”
厨房的一侧,江颖将最后一个碟子洗干净放好,眸子里的轻柔与温和,也消磨殆尽。
也许没什么不好,只是无法欣赏。
呵
她清亮却讽刺的目光透过窗子的一角看过去,凝视着那个让她耗尽心神都无法得到的男子——那么你告诉我,秦沐语有哪点好?好到让你欣赏,爱慕?
那我保证,会把她值得你欣赏爱慕的地方统统挖掉,看她还有没有资格,来得到你的爱
“颖儿,”江妈妈推推她的肩膀,“皓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江颖这才回过神来。
走到厨房门口的時候她停住脚步,浅笑着回头,轻声问道:“妈,要是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如果嫁不了他,我就终身不嫁,你会不会怪我?”
江妈妈活生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颖儿,颖儿你”相似的话她说过太多次,江妈妈简直不知道该再怎么去劝慰。
江颖笑出声来。
“妈你放心,”她笑着抿唇,缓声说道,“我不会这么糊涂的,就算我嫁不了他,别人也别想嫁我是你女儿,我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受委屈,是不是?”
江妈妈听了这话,却感觉更加心惊肉跳。
江颖却歪歪头:“我爸的茶叶呢?我去带点给他。”
江妈妈吓得不轻,赶紧指指楼下的小仓库:“在那边呢,有好几种,你多带点给他。”
“我知道了。”江颖幽冷的声音消失在厨房门口。
九点半。
sandy的那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秦沐语下车的時候还感觉心情愉快,轻盈下车,却远远看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面,那个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现,而跟随在他身后的,竟然还是江懿德父女。
路灯寂寂地亮着。
上官皓礼貌地跟江懿德寒暄着,江颖是最后上来,将一包茶叶轻轻递给他。
“铁观音,”她轻笑,“我爸爸的一个同事从中国回来的時候带的,我知道你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是好歹是家乡的东西,你试试看。”
隔着远远的距离,秦沐语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他们还在原地寒暄着,可她已经感觉到了一束目光扫向了她,她回过头,看到了上官皓沉静如水的眸子,如清冷却柔和的月光一般将她紧紧锁住,笼罩,困着无法脱身。
这下,连装不存在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轻轻吸一口气,她关上车门,脚步轻柔地走了过去。
好在,那个男人的凝视与专注,是独属于她一个人,她过去的時候他轻轻揽住,臂弯的力道看似不大,却收得她整个肩膀都发紧,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清眸,对上了对面眸光苍劲而复杂的江懿德。
她轻轻颔首,礼貌道:“江老先生。”
江懿德背着手,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低沉浑厚的嗓音“嗯”了一声,接着缓缓开口:“你们之间,应该都是认识的。我算是个前辈,今天让皓过来这里跟我和颖儿吃顿饭,你不介意吧?”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秦沐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秦沐语小脸闪过一丝苍白,接着轻柔浅笑,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丝诚恳的感激。
“不会,”她轻声开口,“今天是我不礼貌,如果要登门拜访,我应该陪着他一起来才对,毕竟今天的法庭上多亏了江老先生的作证才让他洗脱罪名,”纤柔的长指执起长裙,做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她柔声继续,“谢谢你,江老先生。”
江懿德的眼皮,瞬间重重地跳了跳。
那女子有着东方人特有的聪慧与大方,清眸之间的璀璨微微刺眼,无可挑剔。
江颖却笑了笑。
“你说的倒是客气,”她柔柔笑着,“只是,太自信了点儿。我们家跟皓家是世家,一起吃饭,关你个外人什么事?”
359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她清眸挑起,笑意依旧轻柔,只是最后几个字逐渐放缓,说得极其挑衅。
冰冷肃杀的夜幕下,秦沐语清晰感受到了她的敌意。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今天在法庭之外,她怀着一腔焦灼与担忧想要上去的時候,的确是被这样的心虚和怯弱阻拦——她秦沐语,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样笃定的自信,站在他身边?
此刻江颖的话,也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掌掴在了她脸上
揽着她肩膀的那只大掌,更收紧了些。
上官皓眸色幽冷寒冽,薄唇淡淡抿着,本不想说话,可此刻话已经挑明,他便不能坐视不管,薄唇刚刚微动了一下,怀里的小女人却骤然开口。
“的确是不该关我一个外人的事,”秦沐语清眸里闪烁着一丝耀眼的亮光,柔美中透着一丝聪慧,嫣红的唇缓缓吐字,“只是该谢的,还是要谢,不仅谢谢江老先生,还要谢谢江小姐——”
话头,瞬间对准了月光下同样柔美动人的江颖。
“谢谢你现在和曾经为他做的一切,也谢谢你让我看清楚我们差距有多少,”她目光真实恳切,闪烁着欣赏的柔光,“我也想要能做到你这样,不顾一切,这样以后哪怕遇到再大的事,我们就可以独自解决,而不是要向外援求助”轻柔的手指缠住了身旁男子的手指,她柔声问,“你说是吗?”
那样尖锐对峙的话,让江颖的小脸刹那间白了白。
她清冷而尖锐的目光,看向了上官皓。
上官皓也着实没有想到,一向清美温婉如她,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臂弯下移,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无法泯灭的宠溺和疼惜,攥紧她的腰肢,薄唇轻轻抵住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几乎失语。
“是。”他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字,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她如此锋芒毕露,自然说什么都好。
江颖的脸,也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火辣辣地疼
她再次笑了笑,凄美动人,却厉色看着秦沐语,开口道:“说得真好听啊,那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一直以来都存在的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为他做点什么事?一直缩着装着可怜,被人保护,偏偏今天等问题解决了再冒出来假惺惺地感谢?——他觉得你配,秦沐语,你难不成也觉得自己真配啊?”
秦沐语脸上轻柔的浅笑,再度狠狠僵了僵。
这几句话,江颖才是狠狠地戳到了重点,也狠狠戳到了她心里最疼的地方。
一个女人仗着一个男人的爱,的确可以在他面前有很多的特权,哪怕要的是整个天下,他也许都会悉心捧来。可是在外人看来,在她自己看来,秦沐语,你真的配吗?
江颖冷笑,再继续说道:“女人跟女人之间,的确是有差距,我跟你,也有差距。我自己的能力很小,可是我会全心全意地去帮助皓,尽我所能,要我怎样都没关系,他对我怎样也没关系。可是你呢?秦沐语,你何時能做到这样,再来这里跟我说,你代替他感谢我们家的帮助,而在此之前——你不配。”
说完她轻轻搀扶住江懿德,轻描淡写道:“爸,我扶你上去吧。”
月光下,秦沐语的小脸有一丝苍白,失神,一瞬间绝望到无可挽救。
那样的神情,看得上官皓心里有一股撕裂般的疼,这种疼痛很久都没有过了,只是这是唯一的一次,在这样的场景下,他眸色冷冽如冰,却无法将那些肆无忌惮的伤害从她心里剥除出去,只有忍,也只能忍。
当着江懿德的面,他不会,也不能,对江颖发火。
江懿德却也懒得给他们台阶下,只将胳膊交给自己的闺女,慢悠悠地上楼去了。
江颖在大门关上之前回头,目光澄净如水,对着上官皓道:“你说的那些条件,都太大了,不光是我,我们全家也都承受不起,所以megnificcoper的股份我们不会要,而你说要给我看腿的荷兰医生,我也不需要——”
她轻轻笑了一下,绝望而自我:“我就这样,挺好的。”
说着,径自搀扶着江懿德,关门,往楼上缓缓走去。
直到整个夜色都降落下来,一片沉寂
“我来开车。”
“不,别,”她轻声阻止,笑意清浅,“sandy这辆车有毛病的,修了好多次,她教了我才会开,你别一会开得不知道怎么办”
“乖,”上官皓轻轻扶住她的两个肩膀,低低道,“坐到里面去,我不习惯你开车载着我,快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