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滴落下来,滴在睫毛上,刺激得眼睛很疼,疼得睁不开可是等真正睁开,看到的是一片猩红的世界,她清澈却虚弱的目光里,就只有那个意欲冲过来的男人
她突然就有点看不够。qishenpack.
看不够。
仿佛认识他那么久,她从来都没有看他如此失控,失控到仿佛没有理智。
门门团。lucas邪笑起来,血液里面的亢奋被刺激出来,叫嚣着:“想救她是吗?哈哈来啊,让我看着你怎么废了你自己,你再过来带走她!哈哈哈”
接着牢牢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太阳,压抑着亢奋切齿说道:“好好看着我美丽的小姐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幕”
她的眸光却清澈如水,凝视着前面,一动不动,
半晌她长长的睫毛才颤了一下,回眸凝视他,轻柔却哑声道:“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欺我,笑我,伤我,都没有问题可我最不能容许,有人伤我所爱”
她美丽的清眸里仿佛有流光碾转而过,浅笑如花:“你的罪,足够你死整整一百次可是杀了我,却放过你——这个世上从来就不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交易”
lucas脸色骤变,看出了她的绝然,下意识地扣紧了扳机。
她浅浅笑了一下,讽刺十足,“如果没有筹码你还嚣张什么?”
“来吧——”说着,她纤细柔凉的手指就猛然抓住了他黑洞洞的枪口!
只听见“砰——!”得一声狠戾的巨响,划破了静谧肃杀的夜空——
“沐语——!!”一声撕裂般的暴吼在夜空下炸响开来,她在昏迷前的那一秒里,看到整个天空的黑暗都朝她铺天盖地而来,除了他的脸依旧清晰如昨
*
整个梦境都像是一场困兽的厮杀。
缓慢起伏,鲜血四溢。
她睡在那样可怕的梦里面,却怎么醒都醒不过来,漫天都是黑色,无边的黑色,他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怎么都抓不住,隔着一个铁栏,她清晰地看到他流血,看着他生命一点点消失痛,那么清晰的痛,宛若巨石般,压得她透不过起来。
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安静地滴入了被单。
在病床前缓步踱着的莫以诚左手缠着刺眼的纱布,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的情况:“是,那是一场意外,跟别人没有关系他自己想要在赌场下面玩,玩死了自己,算谁的呢”
莫以诚眸色深邃幽冷,淡淡说着,凝视着她的脸:“不用管之前发生过什么,警方不会想要了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警方在意的,是地下赌场每晚以biliion为单位的大手笔赌场票价,还有那些枉死的不知道几千条的人命”他睫毛瞬间颤了颤,看到她淌下的那滴眼泪,俊脸瞬间变了变,“我不说了,有事再打。”
他说完挂断了手机,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
他眸光急剧变化,看了一眼之后迅速走开,大步流星走到医务工作室,俊脸带着紧张和激动说道:“找个人去看看她也许醒了。”
新来的病人来头似乎大得很,医院不敢怠慢,有几个医生赶紧走了出去。
莫以诚屏息,压着心里那沸腾的情绪,继续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上官皓的号码,等到电话终于拨通,他压着颤音,缓声道:“你现在可以放过你自己了吗?美国那边消息都压着劳斯不会知道!不要那么急着破译她醒了。”
338他简直疯了
而电话的对面,那个深邃眼眸里布满血丝的男人,的手指握着手机,薄唇淡淡抿着,浑身都因为这三个字,而震颤了一下。
她醒了。
隔着一根电话线的距离,旁边的男人手指点着太阳,飞速地回忆着那上千行的代码,列出了大致的框架,一点点填补进去,眸色锐利而明亮。
他看了上官皓一眼又继续回忆代码,却又倏然转回,目光凝视着他。
“怎么了?”男人问了一句,接着缓缓蹙眉,“你撑不住了?”
——连续四十多个小時不眠不休,哪怕是坐了几个小時的飞机赶回来他都一眼都没阖,如今狭长深邃的眸子里猩红如血,那俊逸却倦怠的神情,让人狠狠心疼起来。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这么熬,你觉得自己是铁人吗?”男人抱怨了一声,拉开了椅子道,“代码我弄好了还需要调试,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还需要什么——”
“你先休息”上官皓锋利优雅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有凝重而心痛的情绪凝聚在眸子里,泛着光芒,墨滴,将手里的精密仪器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我出去。”
“”男人倏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拉开门的瞬间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冷眸里闪过一丝柔软,扬声道:“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儿还有记得躲着点人,别忘了你还是曼彻斯特的通缉犯。”
上官皓健硕的身影顿了一下,冷眸闪过一丝凛然的光,拉开门走了出去。
*
墨色闪电般的车子在路上飙行。
车里的男人有着最完美,宛若雕刻般俊逸的侧脸,棱角分明,而泛着苍白的骨节攥紧着方向盘,清潭般的目光凝视着前方,避开所有的车辆。
风声,穿行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他倏然就开始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回来就丢她一个人在那种地方,自己躲去实验室里面研究那个破译的过程,整整几个小時,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
俊逸细长的眼眶,泛起一丝难掩的猩红。
——是不敢吗?不敢看她昏迷中的样子。
因为看了,就会想起她苍白着小脸闪过一丝清冷,柔凉的手指狠狠板过那一枪的瞬间——
惊、心、动、魄。
可是天知道天知道那子弹擦过她的额,只有半毫米的距离就擦过她的骨头她竟不怕不怕那子弹破膛而出的灼烧和冲力,更不怕那子弹险些洞穿她的太阳
“滴——”一辆车赶超了墨色的车子,打着红色的方向灯准备在前面路口拐弯。
上官皓冷眸一凛,指骨分明的手狠狠攥紧方向盘,划过了一个弧度,这才在没有缓和车速的情况下将两辆快要相撞的车子分开,他整个人的意识也都清醒了一点
医院。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浓密的睫毛低垂着,裹着一身的寒气,逼人而来。
尽管下午人少,可那英俊挺拔的模样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窃笑着偷偷看过去,到底是没有见过邪恶势力的小护士们,也压根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多强势。
只有一两个,看着他走过去時眼眸里闪烁着震惊的表情。
病房到了。
莫以诚在门外看着,俊脸苍白,微微泛着一丝焦灼,捏着掌心里的汗插入裤袋,缓步踱着,在看到上官皓的瞬间,他一开始是松了口气,可紧接着,脸色就倏然紧绷起来
“”莫以诚慌乱无措,目光扫着四周的人。
上官皓俊脸苍白,握住病房的门就要走进去。
莫以诚低咒一声走过来,猛拍在他的肩膀上,抓紧,切齿道:“你怎么过来的?上官皓你不会这点常识都没有,在这个地方事情还没有解决,你连个墨镜都不戴,想要找死吗?”
病房里面,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围着她。
她的确已经醒了,清透的小脸泛着苍白,目光清澈却失神,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嫣红的血透了出来。有护士命令她抬起胳膊将温度计夹进去,另外一个则看着旁边仪器上的指标,叹息着终于稳定了下来。
她藏在病号服里纤弱的手缓缓伸出,碰了碰自己脸上的氧气罩。
“哎,别摘”护士蹙眉提醒,“你吸一会再去掉,身体太弱了,输了葡萄糖也不能避免你不会低血糖昏倒,知道吗?”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上官皓的眸色,愈发冷峻苍白。
他漠然而坚定地拂开莫以诚的手,抿唇,缓步走了进去。
莫以诚看到,那挺拔的身影走过去在病床前站定,几个医生和护士跟他交谈了几句,纷纷拿起药品走了出来,整个静谧柔白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莫以诚眸色沉了一下,替他们关上房门,脸色有些铁青地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对,”莫以诚冷声道,“等一会人派人来守着这里,我怕被人看到之后有人举报——那家伙简直疯了”
能坚持那么持久的体力,熬着死撑到现在,这个男人不是疯子就是
整个病房安静得像一幅画。
滴答,滴答,仿佛只有吊瓶里的液体在动。秦沐语轻轻躺在,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里,探出来,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输液管,的指腹擦过了透明的细软管。
上官皓心里大动,眸色深邃如海,猩红的目光压着剧痛,走了过去。
他优雅的手指触摸到上面的输液管,哑声问道:“冷?”
这个天气,输这样冰冷的液体到血液里面,还是会冻得一阵阵地发寒。他声音里的嘶哑,像是经过了一整晚的磨砺和煎熬,才发得出来。
她轻柔清澈的目光看着他,在病床的枕头里面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上官皓的眸光剧烈颤了颤
他胸腔里那翻涌如巨浪般的情绪和心痛,再也无法忍住。
他健硕的上身俯身下来,缓慢撑在她两侧,温热的手掌上她纤细的皓腕,在液体输进去的地方紧握着,暖着眸子里渗出一丝带着血丝的薄雾,开口道:“还冷吗?”
339抱抱我
她清透的小脸被半透明的氧气罩盖去了大半,那双眸子却是柔美清澈的,她笑了一下,同样沙哑的声音从薄唇里发出:“冷,还是冷你抱抱我”
抱抱我就不冷了。
上官皓健硕的身体震颤了一下,整个坚忍的意志力和定力,瞬间崩塌。
他猩红的眸光有些颤,俯身下去将她整个柔软的上身都抱住,柔软舒适的病号服之间总是透着淡淡的药味,那么好闻。
她竟笑了一下,纤细柔软的双臂亲昵地缠绕上他的脖颈,也轻轻嗅着他发丝间还有颈窝里洗不掉的,淡淡的血腥味。
上官皓的身体,也骤然失控。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闭紧了双眸,不顾一切地将怀里的人儿死死抱住,头深深埋在了她的颈窝里面!那么暖那么娇小柔软的骨架和娇躯他死死攥着,大掌几乎将她的肩膀和腰肢狠狠揉碎,闭眸,睫毛剧烈颤抖!
“你吓死我了”他暗哑的嗓音传来。
“秦沐语,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他死死抱紧她,眸色猩红如血,剧烈颤抖着,粗哑的声音低吼着,宛若困兽。
她有些被吓到,清澈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却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上官皓重重地揉着她的头发,眸色猩红欲滴,将她从怀里扯开一些,深邃中带着苍白剧痛的眸子盯着她,低低哑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一枪打过去会是什么后果那么多年我都在风口浪尖上生活,可迄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子弹从太阳里打穿过去还能活着的人!”
他眸子里墨滴,紧绷着,颤抖着,抵住她的鼻尖。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就那样掰开他的枪?”他苍白的薄唇里,吐出的字有些切齿,锐利深邃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她清澈的眼睛看透她整个心脏,低低道,“你觉得我不会救你吗谁准许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去冒险!”
她小脸清透可人,纤细的双臂还挂在他脖子上,轻柔看着他。
上官皓紧紧凝视着她,被她这样清澈却坦然的模样弄得险些失控!
温热的气息在贴近的呼吸之间流窜。
他呼吸愈发粗重,忍着浑身剧烈的颤抖,揉着她的发丝俯首,轻轻与她的唇瓣贴上,浅浅离开,辗转着换一个角度,再轻轻吻上去,耐心厮磨,像是要将她静谧中的渴望也同時点燃。她怔了怔,长长的睫毛在颤,几乎没有拒绝,柔软的双臂反而揽紧了他,贴上他不断换着角度亲吻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