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留念后,莫语还是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大概十几秒时间过后,莫语感觉到门后有晃动声传出,随着“叮”得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玻璃制成的内部空间映入莫语眼中。
莫语走入电梯当中,心中疑惑:纯白色电梯是回到这里才会显现的吗?为了以防万一,莫语将手长按在关门键处,眨了下眼的功夫,电梯就变成了纯白色,关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莫语压根没看清电梯的变化,他注意到白色的电梯是有楼层按钮的,只是这些按钮都被扣掉了,无法使用。
但是验证了“回家电梯”是真的存在后,他也终于安下了那颗心。
莫语走出电梯,重复了一遍操作,这才走进恢复原状的玻璃电梯,随着大门再次关闭,整个内部空间缓缓晃动起来。莫语死而复生后,再次前往碎片空间。
大约半分钟过去后,电梯停止了晃动,玻璃制成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莫语犹豫了一会儿,便走出电梯,在他踏出电梯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晃动声,等莫语回头确认时,电梯已经消失了。
看来即使我拥有了白色电梯的使用权,也没法改变电梯的基本规律。莫语心中有些遗憾,他记忆起在那次与罗武等人的谈话,马文斌曾经告诉他,电梯会在运输完乘客后消失。
“想要离开只能去找别的电梯了,希望这块地方没这么危险。”
莫语看着眼前铺着脏破的红色地毯的走廊,随着地毯延伸的方向看去,两边的墙壁依稀还能看出其考究的装饰,虽然漆面已经受损,但还是显露出这片建筑已经腐朽的华贵气质。
莫语踩在编织着抽象植物图形以及几何图案的地毯上,脚感平软柔滑,即使久久无人打量,莫语依旧惊讶于所处之地的程设。
“莫非是什么贵族城堡?”莫语自言自语地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没几步就看到了走廊右侧有序排列的一道道木门,木门表面没什么损坏,每道木门上都挂着镶嵌金边的门牌号。
莫语看着精美的门牌,心中了然:看来这里是某个豪华酒店,不过我从来没接触过类似的高端场所,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手电筒的光束时不时左右扫动,实际上这片酒店内部并不算昏暗,走出走廊后,酒店的窗户玻璃,有不知名的光芒照入室内,照得莫语头顶的豪华水晶吊灯反射出鱼鳞般的亮光。
莫语每走一步都仔细扫过每个角落,这次只有他一人探索碎片空间,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
就这么相安无事缓步前进了十几分钟,莫语似乎走到了酒店一楼,与上几层的客房不同,酒店一层的走廊更加宽敞,破碎的大理石地板铺满走廊的地板,莫语右侧是一幅幅裱着金框的油画,有几幅摔落在地上,但大部分还算完好。
走廊上的壁灯外壳,已经完全生锈损坏了,与周围的环境有着明显的违和感。
莫语的左侧,整齐着排着几个等人高的白色大理石雕塑,但是诡异的是雕塑的面部都蒙着一块黑布,从身体的轮廓可以辨认出这些雕塑有男有女,身材都相当匀称。
在聚集的雕塑身后,莫语依稀能看到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似乎连接着酒店大厅。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语经历过生死,对于这种诡异的物件可以说是本能的警惕,他不再往前走去,而是选择往左侧一道岔路绕开眼前的雕像。
左侧通道尽头的大门已经损毁,莫语走上前去,
手电的灯光打在木制大门的断口处,一把生锈的砍刀嵌入了木板中。
莫语打量了下砍刀的样式,上面刻着青草原的标志,但布满锈迹的刀身表明这刀不是近期留下的。
青草原的户外刀是不锈钢制成的,这刀生锈成这样,至少得四五年时间了,但是失踪案不是才发生一年多吗。莫语心中充满疑惑,这把刀的出现大大影响了他对于碎片空间的时间认知。
“难道说,在失踪案出现之前,这个世界就有原住民存在……”莫语忍不住喃喃自语,他的这个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虽说怪物横行,碎片空间的建筑目前看都是贴近现实的,不排除这里或许是某个默示录背景的异世界。
一把刀显然无法提供更多信息,莫语也没有多做停留,更不敢贸然试着拔出木板上的砍刀,他绕开倒地的木门,往酒店侧厅走去。
酒店的侧厅装修依旧豪华,但是成片摞起的欧式风格桌椅使得不算巨大的空间异常压抑,莫语手电往上抬了抬,正想着要不要再撤回去换条路走。
“是探索者吗?”忽然层层叠叠的桌椅缝隙中,一道光回应了莫语,微弱的声音从中传出“请,请帮帮我们!”
莫语被突如其来的呼救声,惊得全身紧绷,思考片刻,他对着声音所在方向说:“你们有多少人,都从掩体后面出来我才会相信你。“
莫语话音刚落,桌椅后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一个消瘦的男人脸庞从左边一摞桌椅后探出,他步履阑珊地走出来,后面跟着五个人,三男两女,看着年纪都算年轻。
“就你们六人吗?”莫语一只手按在腰间,另一只手抬起手电筒,强光照得打头的男子拿手遮住眼睛。
见莫语手电筒光移到自己身后的几人,男子很上道,连忙说:“还有个老人,他一天没喝水了,身体也病了,还躺在里头……放心,我们都是普通人,还指望大哥您救济呢?”
莫语皱起眉头,示意六人引路走在前面,另一手已经握在砍刀刀柄上,领头男子面色有些紧张,但还是照着莫语的指示,招呼其他五人带路,带着莫语返回安置处。
说是安置处,其实就是几个餐桌围绕成的小营地,中央位置放着熄灭了的火盆,火盆四周有许多吃完的罐头,被整整齐齐摞成一座小塔,几个餐桌下方堆放着地毯,有个消瘦的人影躺在其中一块地毯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些微传出几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