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祖父的师哥张牧师,自幼弃武从文,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他为寻找灵石,天下游历,后来为避战乱,来到祖国的西南山区。张牧师曾听瞎眼老牧师生前说过,西南山区的黔水有一位老友黄老牧师。张牧师想,既然来到西南,不如到黔水拜谒一下老师生前的故友,或许也可请教他一些灵石的线索。所以几经寻找,在黔水市下属乡村的一处小教堂,终于找到了黄老牧师。
这黄老牧师年近七旬,和瞎眼老牧师是多年至交,年轻时总互有来往,每隔几年也能见面,彼此谈论学问及教务。后来年纪大了,又因相隔遥远,就无法再长途跋涉地互相拜访了。近几年最多是偶有书信来往。且说黄牧师听说是故友的爱徒忽然来访,非常高兴,热情地了接待了年轻的张牧师。
张牧师寒暄几句,就把瞎眼老牧师去世的消息转告给了黄老牧师,黄老牧师闻言脸现戚容道:“老友和我交往多年,平生乐善好施,正直善良,想不到就这样匆匆地去世了。贤侄,听说日寇已侵占东南沿海诸城,不知你们海洲那里的情况如何?”
张牧师道:“黄老牧师所在西南山区地处偏远,一时还没有罹难战火,然而小侄亲眼见日寇之丧心病狂的行止。当初日寇悍然发动“卢沟桥事变”后,很快就派大批日军从沿海登陆,我们海州也不能幸免。日军在当地扶植傀儡日伪政权,实施所谓的“以华制华,以战养战”政策,被占区的老百姓,早已受尽侵略者和汉奸们的剥削侵凌,民不聊生。”
黄老牧师又问:“不知老牧师归天之后,运河区的教堂如何,信众怎样?”
张牧师喝了一口老牧师递过来的一杯水,慢慢答道:“老牧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我走后,这几年,我也曾经在游学的路上打听过海州的情况,听说在日寇铁蹄之下,运河区教堂也没能幸免于难,信众也是四散避难去了。”
黄老牧师长叹一声,良久不语。隔了一会儿,缓缓道:“尊师生前虽眼盲,心却不盲,曾和我有一些书信来往,信中也略略提过,他你和那小皮执事的性情,他都是最了解的,你师父早有意将牧会的大任传与你,不料竟发生这么多变故,贤侄这几年游学辛苦,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但不知老友临终之时有没有留下遗训?”
张牧师闻言,潸然泪下道:“老师生前对我循循善诱,爱护倍加,实有委以重任之意,但小侄自知天赋驽钝,德才不备,不足以胜任。现在想来,真是有愧师恩。老师走的匆忙,临终前只握着我的手,嘱咐我要尽力做好教会的事务外,也要想办法追查灵石的下落。”
黄老牧师点点了头,看看窗外连绵起伏的青山,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大山中独有的新鲜空气,想起老友生前,一直视自己是知己,感情笃厚。今见故人之徒,默然伤感。
良久,黄老牧师又道:“不知道贤侄知不知道这灵石的来历?”
“听老师粗略地说过一些,但详细的却不知晓,这次来拜见黄老牧师,正有意请您赐教。”张牧师回答道。
黄老牧师道:“这灵石和我、以及你师父都有一段不解之缘,论到珍贵,教外之人不知,但在教内却是个难得的纪念之物……”
接着,黄老牧师将这灵石的来历娓娓道来:
上文交代过,这灵石是两块石头镶嵌在一起的,里面有个夹层,夹层内是一个合金的小盒,里面放着一卷古代的羊皮经文残卷。但具体什么样子,
大多数人也没有见过。两位老牧师是老一代的至交,这灵石不但是亲眼见过的,而且还颇有渊源。
原来,这羊皮古卷是中东地区古代文献中的残卷,极少现世,卷内录有残缺的一些古希经文,是两次鸦片战争后,某宣教士携来入华的宗教物品。庚子教案后,许多宣教士罹难,这卷残卷就遗留下来。后来中国本土的牧师,励精图治,改革教会,周济贫苦,也一定程度地促进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这残卷就成了珍贵的文物。许多华人信徒慢慢接替了教堂的工作,两位老牧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亲眼目睹过这珍贵的残卷,在运河区教堂奠基时,被深藏奠基石之中埋入地下。
后来,黄老牧师与故友分手,游历到祖国的西南部山区,眼见西南苗乡大好河山,乡民淳朴,但好多少数民族却没有文化,受当地地主土司侵凌,且儿童多有辍学、早婚陋习,深感应肩负此任,就携几名同工定居于此。他身穿苗人服装,不嫌弃苗民肮脏破旧的生活环境,与苗民同吃荞麦、包谷饭、洋芋,与苗民同宿牛棚、稻草堆和不卫生的木楼,一边教导乡民,扶危济困,一边倡导大家讲究卫生,发放药物,路遇苗民,无论长幼都有礼貌的谦让,久而久之,深得苗人之心。
且说这年轻的张牧师听了这灵石古卷的故事,愈加思念恩师之嘱托,但当时日寇侵略中国,战火频仍,交通不便,寻找灵石古卷的下落如大海捞针,只能暂搁一边,有待将来遇到合适的机会再寻找。
他见黄老牧师深居苗乡,常与乡民在田间垄头一起劳动,一起唱诗,又帮助教导儿童文化知识,与群山中的乡里乡亲,感情深厚,互助友爱,每日喜乐满足,在这样的乱世,真是世外桃源。
张牧师抬眼远望,山势连绵,梯田纵横,花香遍野,可爱的苗乡的孩子们,手拉手跳着民族舞蹈,大声唱着黄老师遍的歌谣,不禁深深钦佩老牧师数十年的默默无私地奉献耕耘,跟随黄老牧师居住了一段时间,就下决心长住了下来,后来也就成为黄老牧师的学生。
却说那苗乡僻处西南,苗人世代劈竹木为材,搭建木楼,祖孙三代与牲畜都杂居住其中,平时耕种梯田、养鸡放羊为生。一般村落都是在山谷之中,要去邻近村落,都要翻越一两座大山。宣教士曾为苗族创立文字,又教算术给他们,培养了许多苗族少年出省学习,为社会贡献不少。至今仍有体育场、医院、学校等百年遗迹。宣教士也积极劝导苗族同胞,讲卫生、学文化、破除遗风陋习,被苗人视为最好的朋友。
却说苗乡民间常有鬼附之人,古称“癔症”,又俗称“撞科”,就是人被鬼附,行为异常,又常会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
有一天晚上,忽然有几个人边喊着,边进了教堂,原来是有一个山村里,一个年轻女孩被鬼附,被折磨得要死。他的父亲是这村的村长,平时乐善好施,和老牧师相善,今晚特地派几个人急急过来找老牧师求助。老牧师正逢身体偶恙,又兼老迈,大晚上赶山路不稳妥,张牧师一看,征得老牧师的允许,自告奋勇带着几个教工,和女孩的乡人一起前去。
苗人多不识字,对宗教信仰也是懵懂,但因老牧师常常带义工救助乡里,向来德高望重,又曾带领苗人与当地土豪理论,争取百姓利益,所以大家一有急难之事,都来找他。苗乡荒僻,常有鬼附之事发生,得以老牧师常带教工医治赶鬼。民间都偷偷叫他们赶鬼师,这张牧师是年轻牧师,又是个生面孔,众苗民本来就不太信任,心说这小牧师初来乍到,不知道行不行。心里虽有几分嘀咕,但老牧师派他前往,事情又急,就顾不得想这么多了。
张牧师收拾了点随身物品,带了几名年轻教工,就和几个苗民,举着火把连夜翻越了三、四座大山,到了山谷的一座乡村,已是半夜。这女孩本是乡村村长的女儿,附近苗民听说请了老牧师来,有关心女孩家的,也不乏是有看热闹的,所以都一直守候在那女孩家里,院内院外都是苗民,灯火通明。
张牧师一进院子,苗民们一看不是老牧师,都暗暗埋怨派去请老牧师的人,窃窃私语地彼此说:“没有老赶鬼师来,恐怕难成!”
张牧师当时已过而立之年,正当壮年,虽然初来苗乡不久,但也随着黄老牧师走过不少山里乡村,对苗民的风俗习惯渐渐熟悉起来,深知他们虽然文化知识少,但多是淳朴善良,他们看任何事之前,先是要看人。黄老牧师之所以得到苗人的信任,是因为他一向以苗族同胞当做自己的家人,不但以诚相待,而且身体力行。
张牧师想罢,当时走到院落中间,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水,请来一位同来的懂得苗语的的同工翻译自己的汉语,一边比划,一边翻译道:“众位乡亲,老牧师年纪大了,今天身体又不舒服,我受老牧师的委派,就是代表教会来的,请大家放心,只要我们众人齐心,向神祷告,必能赶走恶鬼!”这些有关宗教的话,大家似懂非懂,但看到这小张牧师一身正气,满头大汗来到村间,不禁肃然起敬。
张牧师带领几个同工,先是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听说女孩自幼体弱,时有被鬼附的迹象,厉害的时候,脱了衣服在家里大喊大叫。村长只有这个独女,平时爱如掌上明珠,这次犯的实在厉害,不仅大喊大闹,还要拿刀刺自己,家人来劝阻,就拿到乱刺,若不是众人帮忙暂时绑上她,也许早就出人命了。
张牧师了解了情况,先是安慰了家人一番,然后手拉手与众位教工,苗民,连声祷告,又告诉大家安静等候,自己带着几个教工进到女孩的屋子,连续两个多时辰,直到天明,院子里的苗民听到那女孩渐渐也不喊闹了。屋门打开,张牧师和几位教工终于出来了,村长和家人赶忙跑到屋子里一看,女孩身上的绑绳早已经解开,盖着被子甜甜地睡着了。众苗民们高声欢呼,拥抱小张牧师和众位连夜赶来赶鬼的教工,接着举起篝火,准备饭食,拉着张牧师挑起了苗族舞蹈。
后来,张牧师就继承老牧师,帮助苗民教化儿童,医治赶鬼,成为了附近乡村有名的小牧师。
张牧师在苗乡住了几年,跟随黄老牧师服务苗民,但却把寻找灵石古卷的心思深深埋藏心底。一日,思念故乡和故乡的教堂,也挂念起小师弟来——也就是我的祖父,不免就提笔写了一封家书,到省城托去往北方从商的朋友带书信给祖父,信中也略略说了灵石的事,嘱咐祖父有机会暗暗留意。因为当时连年战乱,交通不畅,所以祖父收到这封信时,已经有近半年之久。
却说岁月如梭,转眼祖父已经长成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头脑又灵活,虽逢战乱,却结交了几个好朋友,在朋友的帮衬下,自己做起了批发水果的小生意,虽不富裕,但也是安身立命了。
由于日军占领期间,日军掠夺了许多资源充作前线战争之用,老百姓许多民生必需品都非常匮乏,老百姓苦的没办法,许多人铤而走险,从各种特殊渠道,弄来物资,互相交换,也有一些人淘来一些除了食物之外的其他物资拿来变卖或交换,当然也不乏不法之徒,拿一些地下盗墓的东西换东西。
却说这诡巷,原本在老城区不算偏远,但因教堂被毁,又时常传说死人闹鬼的故事,就少有人来,连日军也很少来。所以,后来就成为一条老百姓贩卖交换的夜市,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逐渐热闹起来,也逐渐有名起来。后来,这夜市就约定俗成地规定每周两次交易,傍晚八点开始,有时持续到夜里一两点。由于不属于官方市场,则被称为“鬼市”。看看,这祖父所居的胡同,就从诡巷变作了“鬼市”。自然的,人聚之处,必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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