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外出
程度刚想拉他起来，却被许妄再次拉入怀中，重重栽在他的怀里，她也看不到少年面容憔悴夹杂着的欣喜。
因为他好像知道这一回，程度不会扔下他了。
许妄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越搂越紧，程度的下巴靠着他的肩膀，许妄又摸了摸她的头，“让我抱一会吧，难得你不做别人的英雄，做一会儿我的程度。”
程度挂着一丝笑，“好。”
也许有一天我再也回不来，但在那天之前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
我的小朋友。
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许妄眼角忍不住挂了泪，他的七年太长了，长到他的生命都已过去一半，落在程度肩头的不止有许妄还有他的泪水。
炽热的不止是夏天，还有少年滚烫的爱。
从漆黑的深夜等到黎明，他就睡在楼道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半分不愿意。天边已经逐渐染上红晕，他怀里抱着最重要的人，此刻他觉得全世界他最幸福。
太阳出来前，睁眼你也在，这一刻是我的世界名画，也是我私藏的富士山。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如同刮过的清风，如同海浪席卷而来，他说，“有你真好，你有你的责任我知道，还有下一次的话，也不用顾及我，程度啊要做你的英雄也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他这段话太出乎程度意料了。
一个好的爱人能给予的力量，程度在这一刻才体会到，她半生漂泊，也有人会等她回家，不论她的归期。
她言，“好。”
许妄把程度扶起来后，伸了一下懒腰，在楼道睡还真不舒服，上一回还是她走那天，自己靠在门前熬的通宵。
进了房间以后就沉沉睡去了。
程度看着他熟睡想着给他做个早饭，她三十多年都生存能力为零，过去七年倒是会了。扫了一眼冰箱又什么都没有，无奈之下点了个外卖。
还特意备注了不要摁铃，害怕他被吵醒，一宿都没好好睡了。
许妄睡觉声音很小，一点动静就能醒，或许是知道她不会离开了后，这一闭眼在睁眼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程度把早饭给他热了热，自己随便吃了一点。
许妄的睡颜很好看，浓密又长的睫毛，略显稚嫩的脸庞，早已褪去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柯尔蒙，却还是少年感十足，她的少年永远都不会败给岁月。
程度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也还是失了神，许妄睡觉的动静很小斯斯文文的跟他也符合。
还记得最开始。
那个傲慢毒舌的小少爷，怎么会变成如今温润如斯的模样。
因为她的出现，少年从忍不住远离。
再到心动。
再到如今的为爱变得公子温如玉。
许妄睁开朦胧的睡眼说道，“程度，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
“看你睡得太熟了不忍心。”
许妄伸了一个懒腰朝客厅走过去，“你怎么还点了早饭，我带你出去吃。”
许妄带了一套休闲西装。
他换上了，他今天要带程度去逛商场。
考虑到特殊性，他跟商场的人说他包场了。
许妄开口问道，“你的身份要带口罩和帽子吗，我已经包场了，监控什么的也都摁掉了。”
程度摇摇头，一时半会儿她也去不了，再说了逛商场而已，“不用了，戴个渔夫帽就好了。”
许妄点点头。
他换衣服的时候，程度进来了。
他刚穿好西装裤，他跟程度双目相对他忽然想开个玩笑却又开不出来。
程度却说了出来，“我来晚喽，没看到。”
“……”许妄瞬间就脸红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喜欢耍流氓。”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程度逮着他亲。
亲的他都不好意思了，许妄也就只敢抱抱她，纯情的要死。
许妄的白衬衫大敞四开，刚好露出来他的身材，胸前忽明忽暗有一个纹身，程度好奇就走过去看，纹身被衣服遮住，她掀开衬衫却看到了一组她终生难忘的字母。
「surrendertocheng-du」
译为，臣服于程度。
这句话居然刻在他的胸前的心脏处。
一瞬间带来的震撼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原来是他刻在心头的人。
程度伸手触摸纹身。
摸不到文字的冰冷却摸到了少年爱意的滚烫，他的心脏因为她跳的如海水浪潮般激烈。
程度至上原则。
比世界更爱她。
夏天七年纹身不差一天的日落学医赴约来到江南玫瑰花。
许妄抓住她的手，“不说话么。”
她不好意思说话面对这样的爱，她无从回应。
许妄接着说，“今天要出去玩的别想太多，你也不欠我的是我心甘情愿要喜欢的，你一开始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很好，程度啊你不欠我的真的。不要愧疚，好吗。”
程度顺着他的话说，“好。”
可她自己觉得是亏欠的，但人世间就有这么多不能说开的误会，所幸她遇到的是许妄。
一行浅显而又冰冷的文字怎够言说。
那些比寒冬腊梅还要坚韧的爱意。
江南美景如画，多年前她的一句话在如今有了答案，她真的带许妄来江南了，来她的家，看她生活过的一切。
过往沉痛，但她知道明日不会如旧。
她身边有个太阳，足以照亮她黑暗中前行的所有时光。
许妄开车去的，程度坐在他的副驾驶，车里循环播放不得不爱，当时他为了哄程度，弹吉他唱给她听的歌。
听烦了许妄就切歌了，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淡如止水。
因为被许妄包场了，所以停车场没有人。
程度迈进商场，发现所有人都面带微笑的站在店门口等待她的到来。旁边的小少爷却习惯的不得了，泰然自若的拉着她从第一家店开始。
程度贴在他的耳边，“包场要多少钱啊。”
许妄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我爸集团旗下的，知会一声就好，干嘛这么吃惊，舒舒服服逛你的，别看不起我今天我给你买单。”
面对许妄的财大气粗，程度缓了一会儿。
程度去了一家彩妆店，她在前面试着口红，许妄安安静静在她远处等着，她差不多快选好了，许妄在身后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想起来等待了许久的他。
当她回头，看到了昏暗灯光下的少年。
漆黑西装大敞四开，不拘一格，白色衬衫上面两颗扣子并未扣紧。少年双手撑着桌子，微微抬头，白色口罩遮盖不住少年的绝色。他就站在那里，很随意什么都不做，也是万众焦点。
白衬衫并未塞进裤子里，盖在西装裤上，他左手插兜，右手撑着桌子，他的眼里炽热又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个人。
朝着程度走过去，把西装脱下来拿在手上左手插兜，步伐随意，一身恣意妄为，他走到她的身前出声问道，“程度，买完了？”他伸手掏出来卡回答服务员的话，“嗯，我结账。”
甚至连价钱都懒得问，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花多少都乐意。
许妄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包，两个人甚至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周围人都感觉到了，他很爱她，程度很幸福。
许妄在外面话少，但就这么只言片语也足以。
陪她逛了好久好久，许妄觉得有点累但他没有说，看着程度登着高跟鞋走了一天就问道，“不去买双鞋试试看？”
“好啊。”
程度刚想换鞋，许妄就蹲了下来替她亲自穿上。
有太多人给心爱的人穿上高跟鞋了，而考虑到高跟鞋会累的却只有许妄一个，藏在细节里的爱才最惊天动地。
程度好奇的问道，“干嘛给我换鞋啊。”
“给你做的事情还少吗。”给她穿完了许妄抬起头看着她说，“还不赶紧试试看，试试舒服不舒服。”
毕竟快要异地恋了，许妄想着能多给她做一点是一点。
程度去更衣间换上了买好的t恤和工装裤，搭上lv的休闲板鞋，帅到让店员都难得奉承了起来。
左手插在裤兜，眼神忽明忽暗，帅到想让人为她尖叫。程度从小帅到大，许妄就算看她不可一世惯了，却也还是眼前一亮。
许妄不觉得此刻他的气场压住了程度。
她慢慢从试衣间出来，似乎不用人多夸赞，她站在那里就足够万众瞩目。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自由和慵懒的碰撞。
却也恰巧擦出些爱情的火花，像烟花被轻轻点燃随后亮了整个黑夜。
许妄只说了一个字，“帅。”
程度听后眉眼自然弯成月牙，“一中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有一天，也会说我帅啊。”
他同当年一样臭屁道，“当然，没我帅。”
程度白了他一眼，“除了毒舌都改了。”
他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去吃饭吧，逛这么半天了不累吗。”
程度说，“包场了只有我们俩，还开吗。”
“你当我是谁，谁敢不开？送上门的钱他们没有拒绝的道理，所有的店在今天都只为你开。”
程度听后有点惊讶。
许妄的家世果然还是太富，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