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花朝弄出这一出,不但守卫的兵卒感到意外,就连铁牛也困惑不已。
秦花朝大步往回走,铁牛急忙上来拉住秦花朝,问道:“咋的,这就回去了?”
秦花朝指了指刚才拦路的兵卒道:“他不是不让进吗?我们不回去还能干啥?”
“站住!”兵卒的脸涨的通红。
兵卒应该也是一个小统领,没有想到秦花朝一点儿也不给自己留情面,瞬间恼怒的情绪涌进脑海:“谁叫你们离开了?”
秦花朝离都不想理一下,也没有停下脚步。
兵卒咆哮道:“大胆,居然敢不听我王令?”
秦花朝顿下脚步,回头嘲讽道:“宋王从没有给我发出过任何命令,反而是你在命令我做事。你是何种身份?居然敢替宋王发令?你又是何种身份,居然敢对大秦使者发令?”
兵卒倒吸一口凉气。
秦花朝并没有反驳兵卒的话,而是在给兵卒扣上一顶足够让其被宋王灭族的大罪。
兵卒慌里慌张的解释道:“我不过是遵从我王的指令,对每一个进入王宫的人进行搜查。反而是你,居然敢藐视宋人?”
秦花朝指了指铁牛,大声质问道:“他乃是大秦使团的使者,居然敢说他是下人。你是在藐视大秦?还是在藐视我王的决定?”
兵卒似乎一点儿也不想就此罢手认错,反而还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你什么意思?”
秦花朝的眼中顿时生出一股杀意,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说,今日便是宋与秦开战的日子吗?”
不止是这个兵卒,就连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难看。
就连铁牛也忍不住在秦花朝的耳边问道:“我说,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秦花朝说道:“你现在可是大秦的代表,出门在外的不该硬气一点儿吗?”
铁牛立刻挺起胸膛,表现的非常傲慢,对兵卒一个不屑的眼神。
秦花朝与铁牛一个眼神交流,两人便转身离开。
那位接秦花朝来的宦官还没有将马车停好,就看见这里闹出这样的动静,他的心情再一次跌入谷底。他本就是一个小心活着的人,今天情绪跌宕的已经够厉害的了,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
铁牛这还没有走几步路,身后一个东西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铁牛回头。
刚才的兵卒拔出佩剑,并将剑鞘丢在了铁牛的身上。
铁牛顿时就怒火中烧。
秦花朝见机不对,立刻将铁牛给拉住,并严肃的问道:“怎么?这么急迫就想与秦开战?”
兵卒道:“按照宋人的规矩,我要与他决斗。”
铁牛冷哼一声,本想拔剑,却再一次被秦花朝阻止。
秦花朝冷冷道:“你自刎吧!”
秦花朝这一句话再一次将在场的人给震惊道。
兵卒问:“你这是何意?”
秦花朝道:“以下犯上,宋人难道向来都是这般没规没矩的吗?”
这边的动静从一开始就闹得很大,也早就已经惊动王宫里面。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刘长言快步从宫殿里面走出来,并瞧着眼前的紧张的气氛,他马上笑呵呵的说:“花朝老弟,这是怎么了?为何来了就要走呀?”
秦花朝冷哼一声,指了指持剑对准铁牛的兵卒说道:“宋已经与秦下了战术,我难道不该回去通知一下我王,让大秦早日准备应付宋人的攻击?”
刘长言凝重的说道:“花朝老弟这是说那里话?宋可是想与秦交好,如何还会与秦开战?”
秦花朝用眼神示意刘长言:“那么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这还没有参见宴席就被一个小兵刁难,这进去之后,还有命活着吗?”
兵卒立刻解释道:“上将军,我只是想与那人决斗。”
秦花朝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道:“看吧!区区一个守卫兵卒,居然要与大秦使团决斗?这不是刻意刁难,还能是什么?”
兵卒极力辩解:“我只是想决斗。”
秦花朝指着兵卒,略带调侃的说:“你看,还在继续。”
兵卒气的语气都开始结巴:“我们宋人的规矩……”
秦花朝将其打断:“宋人难道可以越级挑战?岂不是宋王的地位或者将军你的地位随时都被人挑战?还是说,这不过是宋开始针对秦的前兆?”
刘长言的脸拉的比马还要长,声音着带着怒火,却很温柔凝重的道:“来呀,将他拖下去斩了。”
空气瞬间安静,也没有人行动。
刘长言瞬间爆喝一声:“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求饶、行动、哀嚎、斩首的动作不到一分钟就已经结束。
刘长言让开一条路来,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花朝老弟,这边请,你的位置也早就给你安排妥当了。”
铁牛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更在秦花朝的身后。
这个时候,也有兵卒想出言阻止,说王宫不允许带兵器进入。但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就看见秦花朝那冰冷的脸庞,所有人都选择闭嘴,对眼前一切都视而不见。
刘长言将秦花朝带入宴会并入席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这里,秦花朝的位置不靠前,也不靠近宋王,是一个较为普通的位置,同样也不是那种引起他人注意的中间靠后位置。
秦花朝的这个位置可没有半点儿不合理的地方。
这里毕竟是宋人的宴会,重要的位置肯定要留给那些权势地位都很高或者对于宋很重要的人。如果秦花朝是远道而来,或者这是一个很浓重的宴会,秦花朝作为客人自然需要坐在C位。
秦花朝现在也算是来到宋都很多天,宋王也正式接待过了大秦使者,还有这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也不是什么专门针对欢迎大秦使团的宴会。
还有昨夜的‘秦人’在宋都闹事,并且祝贾温这个使团副使者也被当成嫌疑对象给抓了。不管是否是真的,现在让大秦使者坐在重要位置,只会令人不服。
秦花朝与铁牛没有怨言,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宴会上的客人们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不过没有人去理会秦花朝,都是瞟一眼秦花朝,在看一眼铁牛带着的武器,他们都很自觉的避开秦花朝,就连套近乎都不敢前来。
宴会正式开始,宴会的众人先向宋康王行礼问号,进行一番虚礼之后,便开始上菜上酒。
宋王与众人喝了一杯酒之后,便开始了歌舞表演。
秦花朝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发现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一点儿也不符合自己的胃口。那歌舞表演虽然都是美人,但并不露骨,肯定也没有未来的那种女团表演精彩,那歌曲悠长乏味。最重要的是,这些表演中,还带着街上图画的那种奇幻色彩。
秦花朝并不是没有看过奇幻色彩的表演,但这里的表演明显不够成熟,看着有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时间一久,秦花朝变饶是无趣的坐在座位上,面露痛苦,一副如坐针毡的姿态。
铁牛本来吃的还挺开心,面对眼前奇怪的表演,他也表现的很有兴趣,但看见秦花朝的表情状态后,他犹豫一番,便开始学着秦花朝的样子,努力做出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宴会进行到一半。
宋王的目光扫视四周的时候,马上就注意到与众不同的秦花朝。
这里的所有人都满脸笑容,唯独秦花朝与铁牛都是一副愁眉苦脸。
宋王挥手示意。
歌舞表演立刻停止,宴会上的人也陷入一片安静。
宋王轻了轻嗓门问道:“使者可是不喜欢这次的宴会?”
秦花朝的思绪瞟的很远,并没有听见宋王在叫自己。
铁牛用胳膊碰了一下秦花朝,秦花朝回过神来四下张望,嘴里不停的说:“怎么?发生了什么?”
宋王笑了笑,并放大嗓门:“大秦使者,似乎很有心事呀!”
秦花朝苦笑道:“宋王这岂非明知故问?我现在没有心事才奇怪呢。”
宋王道:“使者这话是何意呀?”
秦花朝道:“我一直在想宋王邀请我来这宴席的目的是什么,本想了一万种应对的方法,结果却直接被忽视了。”
宋王呵呵笑道:“使者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怪寡人全程忽视了使者?如此寡人这就给使者赔不是。”
因为宋王与秦花朝的对话,宴会上的众人也开始将目光放在秦花朝的身上。
刚才早就有疑问的宋人此时也将疑问提出来:“敢问使者,前来参加宴会,为何还要带兵器?”
作为一个外臣,在宋王面前带兵器?外臣是不会忠心他国王的,带着兵器靠近,言外之意便是有刺杀的嫌疑。
在这句话之后,宴会上的人顿时神色紧张,宋王的脸也一下阴沉下来。
就连外面护卫的兵卒也跟着冲进来。
刘长言给兵卒一个眼色,并挥了挥手,兵卒大概明白意思,也就没有立刻将秦花朝等人拿下。
宋王轻咳两声,疑惑的问:“使者为何要带兵器入席?”
秦花朝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宋王莫非不知今天发生的一切?”
宋王瞪大眼睛,急忙问道:“难道今日大秦使团发生了大事?”